“是，是是是，婢子知罪，婢子再也不敢了！求殿下宽恕奴婢！”女婢跪在地上求饶。

“今日你就跪在这里，权当给你个教训，荧曦公主的礼仪本公主自会安排。若再有下回，定不饶你！”金辰说完只浅浅瞥了女婢一眼，就不再与她计较。

她让含清拿出绿豆汤，又对澄儿说道：“你看，姐姐给你带什么来了？”

虽说当年蒌穆在朝堂之上直言要收澄儿为义女，但不知为何，只让她叫自己师父，叫金辰为姐姐。澄儿不懂，金辰也不明白。

“绿豆汤！”澄儿见篮子里拿出的是自己最爱的绿豆汤，欣喜的叫出声来，“是澄儿最喜欢的绿豆汤！”

金辰见她如此高兴，就端起碗：“来，姐姐喂你好不好啊？”

“好！”澄儿迫不及待的咽下一勺，之前的酷暑难耐顿时烟消云散。

已喝下半碗，金辰再次舀出一勺，却见勺中横着一根碎发！

“哎呀，这是什么情况？含清！汤是你端来的，你来看看，这是什么！”金辰先发制人叫出来。

含清走到跟前，做出吃惊之样，为自己辩解道：“公主恕罪！奴婢不知啊！奴婢从御膳房端来真的没有动过！”

“那就是御膳房的错？”金辰将那一勺脏汤随手泼到地上，对澄儿说，“好妹妹，姐姐大意了，让这脏物毁了你的消暑汤！回头姐姐一定替你好好严惩御膳房！不过姐姐那里还有，你随我去可好？”

“好啊！”澄儿一听还有绿豆汤，满心欢喜的答应了金辰。

蒌穆虽然将澄儿学习礼仪的事情交给礼部女婢负责，但他终究不能完全放下心来，每日总要抽空来看看澄儿。

金辰拉着澄儿正要往外走，迎面遇上前来日巡的蒌穆，蒌穆见金辰平时对澄儿极为不满，今日竟牵起澄儿的小手要带她出去，不由心生奇怪，问道：“溶儿，今天怎么有空来言霜殿？”

“哼，我要是不来啊，你这个小公主可就要被折磨死了！”金辰撅起嘴，向蒌穆表现。

“哦？什么情况？”蒌穆皱起眉头，“澄儿，怎么回事？”

“这……”澄儿不知道如何叙说，她觉得女婢只是严格了点，但也不至于要了她的命。

金辰见澄儿支吾不语，就替她说道：“王兄，你到底是让婢女叫她礼仪还是让婢女存心给她苦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蒌穆还是不明白。

金辰将她的所见所闻告诉蒌穆，蒌穆果然对金辰赞赏有加，说道：“溶儿，这次真是多亏了你，否则我还不知道婢女平日是另一副嘴脸！罚的好！”

金辰见蒌穆果然不负期望，便心底暗笑。

澄儿的礼仪便由金辰代教，这是蒌穆的意思，也是金辰自己的意思。蒌穆则留在金辰的紫黎阁，陪着澄儿学习，一方面是惯例，另一方面则是防着金辰对澄儿不利。

澄儿的心里还没有“当面与背后”的概念，评判一切的标准都只局限于表面，蒌穆要多为她把风，不过，蒌穆很快就会让她明白真相的残酷。

这个孩子，一定要平安长大。

春几去，秋几来，王家有女初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