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国姓辞,蒌穆本名辞音檀,金辰本名辞音溶,蒌穆和金辰只不过是他们身份的封号罢了,将来澄儿封王后也会冠上封号。
金辰在强笑着与蒌穆交谈一会儿后便请求告退,她知道王兄今天对她很不爽了,再在这里留下去无疑是自讨打挨。蒌穆送金辰出去,见含清抱着斗篷站在轿撵前不由又皱起眉头,问起金辰:“溶儿,怎么不穿斗篷?”
“这……溶儿急着想与王兄见面,一时忘了。”金辰含糊着说。
蒌穆一个手势招含清到面前来,亲自拿起含清怀里的斗篷递给金辰,叫她穿上,随即脸色严肃,呵斥含清:“大胆婢女!公主出行照顾不周,该当何罪?!”
含清被尊王的喝声吓得立刻跪在地上:“奴婢该死,尊王饶命,饶命啊!”
但对出身王家的蒌穆来说,奴隶的下跪早已是常态,丝毫不会让他心软。
“贱婢含清身为公主贴身淑人,公主出行未能尽责照顾周全,重责二十杖!”
“王兄!是我自己的意思,不关含清的事!”金辰在一旁求情,含清从她出生记事时就成了她的淑人,伺候她的起居。四百年的时间早已让她们情同姐妹,金辰怎愿冷眼旁观?
杖责二十,含清一个女子,怎受得了?
但是蒌穆尊王的意思谁敢违背?!
含清被拖出去杖责,金辰还在苦苦的哀求减刑……
其实蒌穆并不是暴君,对待奴隶也留有一寸怜悯,含清的罪过若是放在平时,远远不至于杖责三十,最多也是掌嘴几下而已,可谁叫她的主子今天得罪尊王在先?蒌穆只不过是找一个泄火的机会罢了。
今年帝都翎城的风雪格外的大,就连傲骨之梅也晚开了许久。
含清是被人抬回金辰寝宫的,臀部的伤足以让她安生几个月。
金辰觉得,这些伤就好像是疼在自己身上。
含清想哭,可是她看到公主在看自己,眼里有晶莹的泪花,她一下就止住了眼泪流出来,不然,公主会哭的。
虽然疼,但是含清无悔。
此时的蒌穆正在逗弄他的王儿,王儿总是在哭,因为外面总是很吵。他们没在王殿,而是在宫里的刑场:荆棘司。
蒌穆坐在一间干净屋子里,抱着他的澄儿,指着窗子外面对澄儿说:“看到没有王儿?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将来就是得罪你的下场。只要你不如意的人,就不要手软,否则谁都能骑在你的头上,记住了吗?不哭不哭……”
窗外的小厮被绑在刑凳上,有专人在给他刺青,这种刺青很疼,原料是一种毒草的汁液。纹在人身上除了本身刺青的疼外,毒草汁液会渗入人的皮肤,只要一小会儿,刺青处就会萎缩,给人带来剧痛,再过几个时辰,这个人就会陷入幻觉,直到被幻象逼疯致死。
蒌穆最恨被人背叛。
夜里,金辰躺在榻上,默默地流着眼泪。
白天蒌穆的态度不寻常她也感觉到了,就凭蒌穆没有看在她的面子上宽恕含清。果然,比起小妹,还是将来可以替他分忧、接替他的野种更重要!为了她,王兄重责了两个宫人!
在她的心里,辞息澄这个小野种一来就害的她的淑人几个月下不了床,千错万错都是这个小野种的错!
而她,就要和这个小野种斗到底!
雪夜,太凉,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