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茗重新收拾了心情,对菀祺说起溪边的事来:“祺儿!你知道吗,他今天仍然在溪边!”
菀祺看着婉茗烂漫的笑容,抹掉眼泪,她知道婉茗忽然说起这个是想让她开心一点。
但确实,一切都比二娘能让菀祺开心。
“真的吗?那……你和他说话没有?”菀祺能笑出来了。
“他都不记得我了!”婉茗有一点不服气,“我百般提醒他才想起来!”
菀祺“噗嗤”一声笑出来:“接下来呢?”
“接下来?可气死我了,他直接问我你的名字!”婉茗嘟嘴说道。
说到这里菀祺忽然有点心沉,又忽然有一点期盼:“那你说了吗?”
“当然说啦!”婉茗嬉笑着,根本就看不出来菀祺的一丝心沉。
不过……这也不能算的上什么不高兴的吧。
“他约咱们后天出去玩呢!”婉茗说着泛起红晕,“你去不去啊?”
菀祺嘴硬,说着不去,婉茗央求她一定要去,否则自己也一定去不了。
菀祺并非真的不愿,她知道婉茗是绝对不会饶过她的,就是想找个台阶下了之前拒绝的态度,待婉茗劝了一阵便答应了。
另一方的金辰捏了一把冰丝镶了琉璃的宫扇轻摇着。
春天的太阳虽然不烈,但仍能晒得她额头发热。
“殿下,进去吧。”含清见庭院的太阳稍许刺眼,就对金辰说。
金辰只摇了摇头,眼睛依然不离面前正斗着的两只蛐蛐儿。
这两只蛐蛐儿一只大,一只小。大的比起小的在个头、力气上更有优势,小的却在机灵上比大的更胜一筹。
否则,胜负早就分晓了。
金辰心绪不宁,就因为澄儿。
她不是眼红澄儿短时间内得来的修为,而是嫉妒她的天资。
不过……这也不至于让她闷闷不乐一整天。
最叫她气恼的是蒌穆的决定!
夭夷为了答谢天父地母的创造之恩会在一定的时间里举行祭典,南溪的规矩是一年一小祭,百年一大祭。
小祭的仪式较为简单,不论王室还是民间,一天则闭。而大祭时仪式非常繁琐,需要三天时间。
王室的大祭典里最体现身份的则是由王室身份最高的未婚女眷领舞祭舞。祭舞每一次都需要重新编排,不能和前次的相同。
前面不必说,金辰作为先王最宠爱的公主无疑就是领舞者。
而现在,澄儿长大了!
蒌穆竟然决定提前将澄儿从人间召回,今年的百年大祭上由她来领舞!
这是什么?是对澄儿地位的最佳宣告!
看来……蒌穆还打算借这个良辰落实澄儿册封储君的决定!这个一百多年的隐瞒终于要浮出水面了,呵。
澄儿是当年的弃婴,但更是今朝王朝的灵人,现在肯定不会再有谁站出来反对,蒌穆终于可以如愿了。
含清见公主有些不对劲,就跑进去沏了一壶茶,倒给金辰一杯:“殿下,喝杯茶消消火吧,这是今年新上的蜜叶,咱这里可是全宫的第一壶第一杯呢。”
然而,对于金辰来说第一壶第一杯是她的又能怎么样?第一人又不再是她的了!
“不要!”金辰闭起眼将那“第一杯”任性的泼出去,将空杯子“咚”的放回石桌,紧紧捏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