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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碧云天 第二章皇城惊梦梦难解

第二章皇城惊梦梦难解

子时已过,刚刚平静下来的东京城,突然间就响起了一连串铁片与石板撞击的马蹄声,轻翠而有节奏,像用铁勺鼓击玉盘,打破了子夜的宁静。

从皇城深处发出,在东京城内穿行,又渐渐响远,消失在无际的夜幕中。

皇城深处,一队队守卫紧张的穿梭巡逻在各个角落,围着那一处唯一的亮光,那一幢高大威严的楼房。

每一个皇城卫的心里都像绷紧的弦,随时可以向危险射去。因为他们保护的是当今皇上,一个结束百年动乱的真命天子。

赵匡胤斜靠在宽大的椅子上,脚上盖着被褥,北方天寒,这个时候已入秋,天气渐渐冷了,虽然多年戎武生涯,练就出神入画的武艺,却也难敌那温柔床榻,身子骨已不复当年之勇了。

自荣登九五后,国事烦多,东讨西伐、南征北战,已基本完成一统南方,富足平稳的生活消磨了曾经的斗志。以前四处征战,虽奔波不停,却也就一个夫人陪同,而今虽极尽控制,后宫佳丽却也百人之多,温柔乡也是英雄冢,英雄已无当年之勇也。

但看着对面端坐的三弟光义,却衣冠整齐,腰板挺直,气宇轩扬,虽已是午夜,普通老百姓早已梦过三山,而光义那严霜般的脸上却未有一丝疲倦,只是双眼带着焦虑、疑惑还有一丝不安,看着自己。

此时自己的宠妃花蕊正在给他斟茶,这花蕊夫人真是人如其名,不仅生得端庄秀丽,更难得身材曼妙,诸技皆通,更难得还渚得一壶好茶。

花蕊夫人身着睡衣,面若海棠、两腮泛红、眼含秋水,凌波微步,一步一摇,曼妙身姿若隐还现,烛光下更是极尽诱惑。

赵光义理节般点头示意,目不斜视,宛如无物般。花蕊夫人身影映在赵光义身上,掩住一半脸,而花蕊夫人则在斟茶时顿了顿,目光停在赵光义的脸上,那半光半影的脸上,像是在欣赏一座雕塑般,面含半笑,似笑尤怨。

赵光义感觉浑身不自在,手无处可放,尴尬之余,急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感觉口中炽热。

花蕊夫人微微一笑,轻轻说道:“小心烫!”声音温柔,如蚊在泣。

花蕊夫人身体扭动,衣裳带起一阵幽香,转身退去,只余赵光义一脸通红,再端杯子,以袖掩面,轻吹慢饮。

赵匡胤看出了自己弟弟眼中那丝一闪而过的不安,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对着宠妃说道:“花蕊你先下去吧,你在这里,我这个弟弟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花蕊夫人转身看着端坐的赵光义,眉宇间似已有汗渍,微微一笑回首对着赵匡胤说道:“皇上自己的亲弟弟当然是做哥哥的最了解了,只是晋王却好似都不愿正眼看一下我这个嫂子,不知何意?”花蕊夫人语态慵懒、声音温柔,似嗔还嘻说完,眉头微皱,眼露柔情,看看斜躺的赵匡胤、端坐的赵光义,缓步向外退去。

赵光义急忙起身,躬身作揖说道:“皇嫂息怒,臣弟是不敢,臣弟躬送皇嫂。”

花蕊回首含笑看向赵匡义,又向赵匡胤作礼说道:“臣妾先行告退,皇上与晋王有事商讨,臣妾在偏房候寝。”

花蕊夫人一走,赵匡胤起身拉着赵匡义重新坐下,哈哈大笑着说道:“三弟是否很疑惑,二哥这么晚召你来会是什么大事?并且是以年轻时江湖人的手段传汛,其实并没什么,一来只是做了一个恶梦而已,在梦里惊醒,心中忐忑,二来不愿其它人知晓,故采用如此手段,也是怕外人猜疑,召三弟你来,与你聊聊,我兄弟二人也有许久未说说家常了,光义你不会怪我这个哥哥扰你清休吧!”

赵光义听闻,心里像放下了一块压迫在心头的石头,紧绷的脸也慢慢放松,深深呼出一口粗气,然后说道:“原来如此,我这就放心了,但不知皇兄,所做何梦,竟能让大哥在梦中惊醒,可否告知臣弟,也好让臣弟为兄分忧。”

赵光义心里明白,眼着这个二哥戎马生涯几十年,昔年一根盘龙棍打遍大江南北,多少次生死一线,却从未有一分怯意,而今南方一统,天下太平,又怎会被一个恶梦所惊,此中必有深意。

赵匡胤看着刚缓了一口粗气,现在面色又紧绷的弟弟,哈哈一笑,说道:“光义呀,为兄召你来当然是要说与你分享,为兄这个梦有四个境,却是甚为诡异,为兄早年亦出道门,可思来复去,难解其意,你既已来,也不急,你先喝口茶,我再与你道来。”

赵光义再端茶杯,小酌一口,只觉异香扑鼻,刚才心急水烫,不知茶之味道,现在品来,却是让人心平气宁,许久未喝过渚得如此妙的茶了。

赵匡胤见三弟放下茶杯接着说道:“人老了总是怀旧,梦里时常回到当初正魔大战之时,你我两兄弟和一干正道人士与魔教大战于百战山前,那可真是死伤无数,血流成河,危机四伏,险象环生,最后幸得逍遥睡仙陈抟老祖出手,才侥幸赢了魔教,赢了天下。”

赵匡胤缓了缓,是让自己从记忆中回复,也是让赵光义再回想那昔日岁月,接着道:“本来这件事对我兄弟二人至关重要,那些场景随时想起都清清楚楚,可到了梦中却变得模模糊糊,难分敌我,修罗地狱般,流淌着血,渐渐开出血色之花,漫山遍野,像一张张鬼脸般对着我诡异的笑,让我感觉浑身发凉。”

赵匡胤喝了口茶,表情有些僵硬,像似还在回味那些血色的鬼脸花般心有余悸,接着道:“我一直在奔跑,最后却回到皇城,刚一坐下,却发现整个皇城都在一片火光之中,通红的火光照亮了整个东京城,火光中似有人哭喊,有人争抢。我骑着一匹浑身火焰的马冲出皇城,走着走着却来到了战场,堂项人与大辽联军大兵压境,你就在我的身旁,而身后却只有寥寥数人,苦战中节节败退,东京城破,百姓流离,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山林尽毁、哀怨四溢。”

赵光义边听边思索着皇兄所说的梦境,第一个梦说魔教会死灰复燃,第二个梦境却宫庭失火,第三个梦是南北交战,这三个梦其实都是皇兄一直忧虑的事,也是自己担忧所在,中原魔教虽已被驱逐,南方魔教死伤贻尽,北方魔教不在一统之内,但谁也说不清魔教何时会卷土重来,这几十年中原大地战乱不断,暗地里却是邪魔歪道兴风作浪,现如今南北各朝,终有一战是不可避免的。

赵光义在等着皇兄再说第四个梦境,也不敢插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赵匡胤。

赵匡胤略做思虑,再次说道:“看过这山河破碎的样子,我失魂落魄来到一间茅屋,好像是幼时我带你练功的茅房,一个人在屋内桌边玩弄着一把斧头,我刚一走进去,还对我笑笑,却突然间用斧头砍向我面门,我却无处躲避,无力阻挡,这把斧头瞬间占据整个天地,我看到自己的血喷得满天都是,惊恐之余,这才把我吓醒。”

说完这几个梦景,赵匡胤不自觉得用手又抹了抹额头,显然刚才梦醒时已是满头大汗,而此时再次说起来,心里的恐慌仍无法平静,像是那把梦中的斧头真的砍在头上,现在仍不忘以手擦头,确保自己仍然无恙。

赵光义看着皇兄有些疑虑,却不愿去问。

“贤弟你说这四个梦境当是何解。”赵匡胤望着三弟问道。

赵光义又舒了口气,虽然梦境离奇,但却似乎都有迹可循,起身回道:“皇兄忧国忧民,日有所思而梦有所想,梦境似幻还真。魔教再兴,臣弟当再组江湖人士密切关注,勿必趁魔教未兴之时,将之砌底铲除;南北终将一战,臣弟与中原有道之士必与皇兄死战到底,不使胡人占我大宋一分一田,兄不必忧之;宫庭之火,弟必加强防备;至于斧头亦或是传说中有道心的斧头会否再现江湖,再起波涛,一切只凭天意。臣弟这就回去安排,让皇城卫及暗网四处打探,确保这把斧头不会落入奸人之手,不会危及大宋江山及皇兄安危。”

赵匡胤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说道:“晋王办事确是让我这个当哥的放心,你这就回去着手安排吧,魔教之事尽可让江湖人士去处理,南北之战当从长计议;我虽无心求仙,而这把道心斧头,几十年来已成为悬在江湖人心中的无限贪欲,正魔必将会为此再起风波,一旦现世必不能让魔人奸人得手,否则国之不稳,民之不安,一切必须暗中进行,不得坏了民风、激了民欲,反而不得初衷,切记!”

赵光义点头示意。

赵匡胤端茶长饮,慢慢放下杯子,看了一眼外面,见银勾高悬,显是已夜深人静,无限感怀的叹道:“岁月不饶人哪,光义你也回去休息吧!”

赵光义想起花蕊夫人尚在偏宫等候,自觉愧意,却又难掩失望之色。

叩别皇兄,踏着月色,一路匆匆离开皇城。

这看似平静的夜晚,谁也不知道它在孕育着什么样的明天?也许明天依然,也许永远也没有明天!

……

……

“美人独坐小窗前,烛光摇曳照无眠。”花蕊夫人一个人坐在窗前,看前外面花园中盛开的菊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月光带着丝丝寒意,潵在花园中,金黄色的菊瓣,在月色下竟也泛着点点青光。

花蕊在想这二十年的青春,像昨日的黄花,已在记忆中慢慢老去,那昔日欢笑已无半分,自己现在虽已位尊后宫,成为赵氏皇朝内最受宠幸的妃子,并且也誔下皇子,母凭子贵,已非当年那青涩少女,仪态端庄,行为得体大有母仪天下之势。

而这一切并非己愿,她只愿是一只小鸟,虽然卑微,但却有广阔的天空可以飞翔。

想着竟叹了一声,又自个儿说道:“来了?那个人怎么说?”

“回三小姐,那个人说一定要找到那份盟书,毁之。”一个声音从偏宫帷幕黑影里传来。

“他怎么样了?”花蕊夫人语态关切的问道。

“回三小姐,圣主一切安好,近期神功大成,不日便可出关。”影阴处再次传来回音。

“你回去告诉他,一把年纪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神功也好、千秋大业也罢,一切都是浮云,不要太执着,他交待的事我会妥善查之。”花蕊夫人淡淡说道。

“圣主还要三小姐保重身体,圣主一旦出关,局势又将大变,到那时三小姐还需自保平安。”阴影处再次回答。

“知道了,你回去吧,等会赵匡胤就要来了。”花蕊夫人似有些倦了说道。

“老奴告退!”阴影处说完,偏宫内再次陷入沉寂。

烛光下花蕊夫人的脸已褪去红韵,变得冷若冰霜,英眉俊目,与外面的月光一般无二。

只听窗外传来十多人的脚步声,其中一人脚步沉稳,她知道是皇上来了。

赵匡胤带着几分未尽之兴,蹑手蹑脚的轻轻走进偏宫,外面的人快速的在偏宫布防。

花蕊夫人想这赵匡胤不愧江湖出身,一身功夫这十几年来又增进不少,刚才脚步沉稳,显是在防刺客偷袭,而现在又施展如此高明的轻身功夫,踏步无声,却是想吓我一跳,心性敏捷,变化之快,一点不像一个知天命之人。

花蕊夫人知赵匡胤已在身后,却故作不知,犹自看着窗外,低声叹息。

赵匡胤双手扶在花蕊夫人肩上,花蕊夫人扭过头来,仰视赵匡胤,脸上闪过一丝惊吓,随之却微笑着嗲声着:“皇上什么时候来的,吓死臣妾了,也不吱一声让臣妾好迎架。”边说边用手抚住胸口。

赵匡胤见吓到夫人,一脸歉意俯下身来,用手握住花蕊夫人抚胸之手,轻柔的抚摸着,嘴在花蕊夫人耳边说道:“夫人何故叹息,是否因我深夜召见晋王,而冷落了夫人之故?”

花蕊夫人欲侧脸过来,正好赵匡胤嘴在边上,却让赵匡胤无意亲了脸颊,脸上顿时绯红一片,却冷冷的说道:“臣妾与皇上十多年夫妻恩爱,怎及你兄弟情深,皇上我不敢责怪,晋王我亦不敢,只怨我花蕊命苦,一片痴情只能尽付这满园月光。”

边说边把赵匡胤的手轻轻甩到一边,脸微微倾倒,靠在赵匡胤手上,一副娇羞而怒的神情。

赵匡胤不仅不怒,反而更欢,看着夫人似怒似慎之态,更觉自己依然壮年,双手紧拥花蕊夫人,花蕊夫人也似绵羊般,身体变得软绵绵的靠在赵匡胤怀里。

赵匡胤轻搂花蕊夫人,把花蕊夫人抱入怀中,低头看着花蕊夫人娇羞之态,朱唇玉口,凤眼迷离,勾人心魄。

赵匡胤难忍欲火,在花蕊夫人红唇上深深的亲了一口,久久不愿分开。

花蕊更是极尽配合,当唇分之时,一脸意由未尽、期盼之情,不言而喻。

赵匡胤回味犹尽缓缓说道:“寡人有过,冷落夫人,现夜色已深,虽这花前月下,景色迷人,但总不及温柔梦乡。若夫人喜欢,过几日就是九月初九重阳节,那时带夫人去西效万菊园尽情赏菊,更可看我大宋青年才俊比武论道,吟诗作赋,夫人尽可散散心。而此时更应享受夫妻之乐、人间快活。”

“皇上日理万机,深夜召晋王商议国家大事,小女也只是对月感怀,怎么会怪皇上呢?却不知是何等大事让皇上如此费心?”花蕊一只玉臂撑着越匡胤,不让赵匡胤抱得太紧,一边似有责备的问道。

赵匡胤不再用力抱紧,而是一手轻抚花蕊脸颊,花蕊夫人虽年过不惑,但脸上却没有一丝皱纹,虽不及十八姑娘般吹弹可破,却是更成熟妩媚,脸上光滑如镜,找不到一分岁月的痕迹。

花蕊夫人也很享受这种轻柔的抚摸,如醉如痴般看着赵匡胤,任由手指在脸上轻轻滑过,带着丝丝痒痒的感觉,身上也开始热了起来。

赵匡胤看着怀中美人陶醉的表情,不愿让她失望,继续轻柔抚摸着花蕊脸颊、耳垂然后是玉颈,再而向下。慢慢说道:“夫人不知,刚才就寝夫人离开后,我就做了一个恶梦,自己把自己吓醒了,醒来惊恐未平,所以就用原来江湖上的联络手法,通召晋王,让他来与朕聊聊,倒没有什么大事。”

赵匡胤轻描淡写的把刚才的事带过,一是不想在此浪费时间,二是满足怀中美人的好奇之心,不想让她胡乱猜疑。

花蕊夫人此时已是娇喘息息,双目微闭,脸上满布彩霞。听完赵匡胤的回答,喃喃自语般说道:“什么样的梦竟能把圣上吓得如此恐慌,竟要让晋王来安抚,难不成是我待寝难安圣心,以致皇上竟做恶梦?”

赵匡胤见花蕊已入佳景,不愿在谈什么恶梦,双手用力,抱起花蕊夫人,径自朝龙榻走去,边走边说道:“恶梦总不如美梦好,朕登九五,一靠天时,二靠地利,三靠人和,最后却是朕命中有定,不怕什么邪魔歪道,凉他们也抛不起什么大浪,夫人要听梦景,朕稍候讲一些好梦给夫人听。”赵匡胤说完把花蕊夫人放在龙榻上,自个儿更衣解带,而此时的花蕊像是融化的糖,浑身没有一丝低抗之力,脑海中却想着皇上刚才所言‘邪魔歪道’,难道他已有警觉。

花蕊夫人最后一点清醒,随着赵匡胤如山般的高大身躯压来,已消失不在。

月光依旧,夜色更深,宁静得像时光停滞,皇城内的偏宫内,却狂浪声起。

赵匡胤像一只受惊的猛兽,紧绷的神经,突然间找到一处发泻的缺口,汹涌的波涛瞬间抛翻整个堤岸,欲火如潮,而花蕊夫人也更乐意享受这种侵犯,娇喘息声此起彼复,赵匡胤疯狂的冲击,抛起阵阵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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