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死太监看到皇上站着不动,并且面无表情那是有点慌神。
他想着怕不是昨天连夜处理政务把脑子给弄坏了。
唉呀,虽然说昨天也只是变脸色,表情之类的变化,也不能算是什么大事,这姑且还是可以忍受的,就让他自己静会。
反正也没有人会拿出手机咔咔拍照给他做表情包。
但是他就要一直站着不动也不行,难道说真的把脑子给弄傻了?
于是他重复道:“皇上,该上早朝了!”,眼见着皇上没反应,又连续提醒,最后忍不住摇起崇祯来。
“朕知道了。”回答完这句后便准备自己更衣,太监表面没有任何反应,心中却暗想:“皇爷这是怎么了?往常可是第一个到殿上的,今天却拖拖拉拉...”。太监没有让侍女去更衣,实际上这和崇祯皇帝最后几年的财政困难有关,为了节约开支,把宫女几乎遣散,连前身内衣是他老婆周皇后自己补的,免费。
而内衣经这般折腾也是补丁遍身,而前身又是个死要面子的,搞的他走路的时候缓慢如蜗牛,这是为了防止里面的补丁漏出来。前身后来也是因为要面子错过了南迁的最佳时机。
因为没有正统,选了旁支,势力相互倾轧,加速了南明的灭亡。没办法,毕竟存在历史观的代差,不知道什么是战略纵深和迂回处理..虽然朕也只是知道这些名词...
我看着这人不动,忽然咧嘴笑起来问太监:“昨日公务繁忙头脑昏沉,忘了大伴的名讳,朕有过也,然大伴可否告知朕?”太监表示这皇上是真傻了,但还是躬身回到:“回皇爷,奴婢王承恩。”
我看着王承恩,心想这莫不是和前身一起到煤山吊死的那位忠贞?不过我也为前身感到悲哀就对了,他因忠贞而著名恰恰反映了许多人对他的不忠。反正一旦京城一破,朝堂上的大臣们估计大都嫌水凉,降表一送,皓首一叩,欢天喜地迎新皇,敲锣打鼓接王师。末世大明,人人傍强者而苟活。这个其实可以理解,毕竟我前世所在的社会貌似就是这样子的,只有强权的人才会得到拥护。那么朕作为一个大明皇帝,首先要做一个强权,把军队抓在手里,这才好压文官,才好一致向外。
捣鼓了一番后准备上朝,往铜镜看了一眼,只见眼窝深陷,须发泛白。不错,这是一个殚精竭虑的悲情皇帝的标准模样,不过朕还是很不爽,这才三十二岁就这么惨了,好歹前世我也是个翩翩少年(虽然日常自闭)吧?前身的记忆完全没有,朕也只能从历史书上了解到前身做的事。不想那么多了,上朝!现在朕也没什么权力,手上没军队被文官操控,也和傀儡没差别了。
上了朝堂,朕坐在龙椅上,旁边的王承恩用尖细的嗓音喊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内阁首辅陈演出列,手拿象笏道:“臣有本奏,弹劾辽东总兵吴三桂玩忽职守!”此声一出,眼见着底下站着的大臣一片吵闹。
朕拿起镇纸就拍。
底下瞬间寂静,看坐在龙椅上的那位爷要扯些啥。平日里各种骂人,今天估计也差不多。
时间是崇祯十六年五月。是岁正月,李自成攻下承天,被举为“奉天倡义文武大元帅”。三月,李自成改襄阳为襄京,称“新顺王”,招抚流亡的贫苦农民,“给牛种,赈贫困,畜孽生,务农桑”,又“募民垦田,收其籽粒以饷军”。同月,杀与之合军的农民领袖罗汝才和革左五营的贺一龙。四月,杀叛将袁时中。五月,张献忠克武昌建立“大西”政权。
建立大西政权是刚刚发生的事,这个战报刚刚传递到这里来,也已经引起了一番轩然大波,这是正统性的问题。
而在之后,如果朕不插手的话八月,督师孙传庭拥兵10万出关。李自成闻讯,即率主力北上,九月,两军对垒于郏县,十月孙传庭兵败被杀。
“朕相信吴爱卿的忠贞,陈首揆休要乱语。”
朕这么说道,但肯定没什么用,底下的人早就离心离德,武将啥的随便搞就行,现在主要考虑向别人投降捞钱了。
呸!读书人的事能叫投降吗?我们现在是要搞好两国合作和亲善,这说话也太难听了。
我管你们想什么理由。现在得遏止他们这个想法。
“朕闻昔日东汉末年,群雄并起,英雄豪杰唯强权者尊,后终成三国鼎足之势,然将领文臣等国际投靠实属常见。如今大明局势如此,乃是朕昔日对爱卿们把控太严所致。今顺王,西王势大,督师在关外而不能返。大同宣府兵力不足,虽东吴而弗如。朕乃仁德之君,诸臣亦有家小。朕该放手了,你们去到哪边朕都不会怪罪的,离去的人朕都会给个忠臣证,咱们好聚好散。不过如果诸位到别人那里不拿出忠臣证的话,朕也有对策。鉴于此,朕将于三日后发布大赦令和罪己诏,以罪己,以宽民。另,在下诏之前朕会罢朝三日。”
“陛下万万不可!”底下的臣子都跪下来请罪,然而面部表情却不一。有的眼中闪过不会留下骂名的欣喜,有些则为殿上皇帝的悲观而痛心。直到后面的罢朝三日,让他们再次震惊不已,纷纷起来反对。朕让王承恩率东厂诸位前来拦阻,我趁此就离殿出去了。
朕坐在养心殿里,逐渐的想起了前身部分的记忆,“这样也好,这样不会因此再跟历史人物进行冲突,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虽然说时间只有三天,但是还是能让自己稍微休息一下,整理一下思路的。”
这样想着,于是开始批阅奏章。仅仅看了一个时辰,朕就看不下去了,这些腌臜酸书生都在写些什么啊?
大部分文章都是这样子的,不行不行,文章倒是写的挺长,不过关键的文字写的都很少且零碎,这样会让人看不下去,偏偏前世这个人,为了标榜自己是个明君,在每一个段落都会留下批注,这样子他的工作量就非常大了。之前由于由于前身受到文官的忽悠,把锦衣卫和东厂几乎解散,让他们成了保卫机构。就这功能还不完全。皇帝失去与了对文官的约束,况且前身本来就跟文官武将没有什么感情联系,不了解他们的性格和能力。所以无法判断正误,崇祯只能用最普通的制衡之法来决策。奏章复杂和无法牢固地把控局势下,崇祯就很难保证准确的决策,失误频发。到后面脾气暴躁乱杀乱贬,明朝局势彻底崩溃时直接自暴自弃对王承恩说,“忠贤若在,局势势不至此!”
假使没有被文权掣肘,以前身的手腕,前身就是孝宗一样的勉强算中兴的正常皇帝,不过再上也没有了!
历史没有如果,局势就这样一步步败坏下去。要知道在明朝,在土木堡之变后,明朝的权势就由文官掌握了,到了明后期,即使是戚继光这样有着泼天功劳的人,在面对张居正的时候他都要自称门下走狗小的戚某。虽然说这标志着戚继光会做人,但这也明显体现了文官的权柄是有多重。到了小冰河时期,天灾并起,农民颗粒无收外加征税的频繁,无可果腹而纷纷揭竿而起。
边军卫所那些丘八的军户们种不出粮食,俺们这边也一样种不了粮食啊,管我们要干什么?
不过来征了还是来征,自己也没有办法,咱们也只能抄起家伙出来干,才能维持生活的样子。
这时候关外的野猪皮也来插一脚,搞的内外交困,就这样还让文官去主持军队平乱,外行领导内行,要不是还有洪承畴,袁崇焕,卢象升,孙承宗这样的文武兼修者,大明朝估计撑不过崇祯五年。
现在这些人不是投降就是为国捐躯了,能用的只有孙传庭孙阎王。还是快要凉了的。文官的责任意识在明末也是完全没有了。
即使是杨嗣昌杨文弱这提出十面六隅、十面张网的大战略家,在应对流寇时也曾表示,饿殍就应该有饿殍的亚子,作乱的事情雨女无瓜,好好饿死就是了,出来起兵干什么?(原文:不作安安饿殍,效尤奋臂螳螂)
就是这样的大官都是这么想的,那底下的官员会怎么样,那就更不要说了。
跑偏了。想这么多干什么。朕会改变这一切的。
回到那些破文章上来。想当年朱元璋看到这样的文章,他就被狠狠的恶心到了,被恶心后的后果就是他把写这个文章的文官抓了过来,直接打了一顿,且明确规定奏章一定要简明扼要。就这样它成了我大明朝的祖制。
“朕可不是前身那个动不动就打杀人的皇帝,哪里是皆为亡国之臣,朕底下的都是忠臣,只是忠的对象不一定是朕罢了这个只要细心调控,满足他们的需求,相信未来的汉奸都会到朕这里忠的跟狗一样。嗯,就是这样。”
想着想着就开始得瑟了起来。原始貌似也有点那啥。好吧,这其实也是我前世孤独的一个原因吧。
“小样儿,想跟朕斗?来呀,朕跟你玩个游戏吧,do you like van♂游戏?嗯?乖乖站好♂”
诸如此类白学现场的靡靡之音。王承恩在养心殿外听见皇爷在里面大喊大叫,表示很无奈,这几天他就这样,习惯了也就是了。
停下来,什么都还没做呢。祖制,是个好东西。说起来明朝祖制有一些相对不合理的地方,但是有句话说的好,乱世当用重典,现在就是用上它们的时候了。不过祖制的推行当然需要国家暴力机器的强力支持。嗯,锦衣卫和东厂这两个现成的东西就不错。不过朕需要将他们强化一下,等到体系真正形成了之后,那么对于文官的处理,朕就是屠夫举刀面群羊了。
什么?你说朕说的这些东西不合祖制?大理寺卿何在?朕口含天宪,所以朕说的将来也是祖制!你们要违反祖制?
什么?你说朕征商税与民争利?东厂厂督何在?给朕列举这位清官的田产和私银,看看是否有高过朕给的俸禄和何合法经营所得?祖制上是不是有讲过,贪墨超过60两的官员将剥皮实草,你说话呀?
什么?你说朕是昏君,臣要死谏?锦衣卫何在?妄议君上,是不是也是死罪?好,就算朕赦你无罪,那朕提出要免除徭役,你肯定这是利民之策对吧?哦,你刚才说你要死谏?来几个人,把他拖下去打板子,一定要让他死掉,毕竟死谏嘛,这可是你说的,朕成全你。你是君子,而君子就要言出必行,说死谏那就一定要死谏。
到时候朕把邸报派发全国,说某某某因为反对停止徭役这一良策而去死谏皇上?哎呦,你怎么全身都是汗呀?啊,好恶心,怎么连尿都出来了?这可不是君子大儒的风骨啊,那你就快点去死好了,这样你死节,朕也能安心做事。
反正大明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削尖脑袋想当官的人。不过朕是仁慈的君上,怎么能乱杀人呢?因反对国家利益的人而获罪的人一般都是诛九族的,朕可以法外开恩留下你们的性命。主犯凌迟完事,至于家人中的男丁阉了就是,然后去劳改所打工!没错,就是打工,有钱发的!保证你们饿不死就行。没了你们,地球又不是不转了,读书人肯定会通过朕改良后的科举考试选上来,不过朕呢,还是可以把那些好的人拉出来为我所用,至于那些真的莫得节操的人,到别国去当重臣好了。
至于你们的女眷嘛,妥善安置了,正可以把他们放在朕的新军那里(暂时就这么叫了)和军汉来个集体恋爱会,朕是崇尚自由恋爱的,不安排媒婆,你们互相看对眼就结婚吧!朕固定给每对夫妻二两银子彩礼。朕不会强迫他们,不过军汉们怎么做,雨我无瓜!
又跑偏了,不管了,君无戏言还是一边去吧,跑偏就是朕的日常了!由检已死,缘检当立,谁敢炸刺,穿他丫的!
怎么说呢?现在朕应该是大明的扛把子,但除了宫内左右都指挥不动,怎么做事?朕是大明的皇上,不是后宫的皇上!那么大明皇上就应该有死士,死士是谁?不应该是亲军充任吗?那锦衣卫的机构全称不是就叫锦衣卫亲军都指挥使司吗?就它了!来人,喊它的指挥使过来我要调教调教!
于是朕就开始写了中旨,然后喊王承恩进来,然后让他去宣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
一个时辰后侍卫报告说骆养性到了养心殿外,于是我说宣。王承恩就和他一起进来跪在龙案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