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梓诺看见了程嘉豪,程诚的父亲,和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程信,还有站在程嘉豪身旁的陌生的女人。裸色的美丽长裙,颈间戴着光芒四射的钻石项链,气质高雅,仿佛是从舞台剧中走出来的。
女人急步走到程诚床前。“程诚,怎么三个月前你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就变成这幅样子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言梓诺看得出这个女人是在装模作样,可她的外表却一副悲伤不已的样子。
严淑华的视线转移到了程诚身旁的的言梓诺身上,她见过她,在那堆资料的照片里她出现过。
她鄙夷睨着言梓诺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言梓诺努力撑起一个笑容,冷声道:“您好,我叫言梓诺,程诚的女朋友。”
她刚说完,就见想想背着小书包跑了进来,唤她:“梓诺妈妈,想想回来了。”
严淑华见了,脸上浮现的笑意更深沉了:“一个带着孩子的女朋友?。”严淑华的眼底满是轻蔑的气焰。
站在她身旁的程嘉豪眉头紧蹙在了一起,记忆深处的一个女孩让他好像记起了些什么。他张了张嘴,话却没能说出口……
只见程诚额头的汗涔涔不断从额头滑落。身体不停地抽搐着,剧烈的疼痛彻底席卷他的全身,一波又一波如洗髓刮骨般地痛。
如是程嘉豪已经年过半百,眼见过无数生老病死画面,此刻也看得胆战心惊,但更多的是心间油然而生的心疼。
言梓诺握住程诚满是冷汗的手心,他的身体痛得一阵一阵颤抖,汗水沁湿了枕头和床单,胸口的起伏也越来越剧烈。
言梓诺一边用毛巾一遍遍拭擦他痛出的冷汗,一边将他环抱起来,让他半坐着,一下下拍扶着他的身体,按摩着他身体的穴位,让他的身体的颤抖和疼痛慢慢的缓和了下来。
他的嘴唇有些干裂苍白,面颊却有着余韵般的潮.红,比粉红更浓一点点。
言梓诺默默望着他。
良久。
她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在他的唇瓣上印了一个吻。仿佛这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其他人一样。
在他备受疼痛折磨的时刻,她是那样希望能够替他承受。
是因为他在车祸中保护了她们母子吗?这些疼痛原本应该是应该有她来承担的吧?
心脏紧缩起来。
这天傍晚。
程家豪把她和想想都带到了玉清庄园,请来了国外的一线神经研究科的医生,帮程诚诊查病情。至于她,说是只有她最了解程诚的病情,所以请她再辛苦一段日子。
这也让言梓诺如愿以偿,有了时间去了解整个事情的真相。
她想知道为什么,似乎只有这样她心底那块像黑洞一样的地方,就会不再那么空的难受。
床边,望着他沉静苍白的睡眼,言梓诺心中有种混乱的情绪……
换班的护士进来,言梓诺离开了房间。从隔壁的衣柜里,她找到了自己的外套,穿上,向花园走去。
深夜的玉清庄园的花园。仿佛被一层不淡不浓的雾气笼罩住了。她走在鹅卵石的道路上,两旁是一丛丛的野草花,野草花的香气异常浓郁,如同有种带着野性的嚣张。
毫无预兆地—
一股危险的讯息是她的后颈忽然战栗起来,还没来得急回头,她整个人就已经被紧紧地拥进一个炽热的怀抱中,颈部传来滚烫的呼吸!
那双属于男性的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脖子,那力量之大,像是要把她颈脖硬生生的箍断
那男人紧箍得她透不过气来,她对这未知的恐惧是抗拒的,那是她被强.暴过后留下的阴影,她刚想开口大喊,但嘴立刻就被一只宽大温暖的手掌给堵住了。
声音在她耳边暗烈低哑:“你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家?”
那声音中有着暴风雨般的浓烈,滚烫的气息,贴在她耳畔,她的心神不可抑制地恍惚了一下。
轻吸一口气。
她挣脱开了那只钳住她的手,也不再叫喊,转过脸看他,她的睫毛如黑色的羽绒一般幽长,眼瞳黑盈盈的,她低低地说:“程二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信紧紧盯着她。
他的眼神中有些微的失神,他低笑了几声,目光又变得锋利。他凑过去,带着十足的危险气息。
程信走到盛开的野花丛中,摘下一朵深红色的野玫瑰,手指抚弄着深红色的蔷薇花瓣,声音里有一点压抑的残酷:“你想做什么,我调查的一清二楚。”
言梓诺微微一笑:“是,满不过你们母子。”
沉默片刻程信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
她又笑一笑:“这还得亏你告诉我,程诚已经不在inder集团了呢。”
程信挑了挑眉。
“你想要的也许永远也得不到了,因为他可能一辈子就这样沉睡下去。对于那些本该不属于他的,也许,沉睡对他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我相信,他一定会醒来的,一定。”就这样如同已经消散在空中的话语,言梓诺那坚强不息的背影也一起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中,不带一丝痕迹的。
微安终于来到了这座城市,伴随着她二十年青春的城。虽然从她下飞机的那一刻开始就一直不停地下着细雨。
买了一把宽大的雨伞,她将一本素描从腋窝下抽出,画着她眼前的这座经过四年风雨改变得奢华的大厦,一笔一笔将雨雾中的大厦绘入画中。
她一边漫不经心的画着,一边留意着那些一辆辆开过来的豪华的轿车。
汽车皆是名车。
出入的客人也一个个气宇不凡,不富即贵。
将近中午的时候她终于等到了自己要等的。
一辆黑色的林肯从雨中驶来,缓缓停在大厦的门口。酒店里的大堂经理亲自迎出来,另有一些似乎早就等在大厅的上流社会人士也蜂拥而至,车门被门童恭敬打开。
远远的。
她一眼望去只能看见那人的背影。雨雾如同烟。那人穿着黑色加长的大呢风衣,虽然背影有些消瘦,但身材修长,气质俊雅。
有一个年轻的执事摸样的和他一般大年纪的青年跟在身后,她还想多看一眼,可那人已经被拥进了酒店。
就这样过了五天后,薇安接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