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找我有事?”她问,面带茫然。
那公子看她一脸陌生,显然是不认识他,面上失落惆帐,却还是牵起一抹笑,苦着声道“姑娘想必不认识我,我姓莫,名希程,叶姑娘唤我汉昭便是。”汉昭是他的字,私心的想让她这般叫他。
叶汐然依旧一脸茫乎,不过还是颔首道“莫公子,公子找我何事?”
莫希程心里苦涩,倾心的姑娘就在自己眼前,脑里都是她的影子,可她却不识得自己是谁。
尽管如此,一想到从大哥嘴里听到的她要嫁的那人有多阴沉冷血,他便痛心又担心,这样一个娇软的姑娘怎能配那样一个能把孩子吓哭的男子,那男人如何懂得怜香惜玉。
他道“叶姑娘可知景王爷是个怎样的人?你了解过他吗?”
叶汐然奇怪的瞅了瞅他两眼,这人好生怪异,突然拦住她又突然问这些私人的问题。
还是回答道“虽说不完全了解,但跟景烜王爷相处过。”
那男人除了老是妨碍她看诊之外,倒也没什么可说的,虽然不爱笑,看着凶了点,却也没见过他发脾气。
莫希程听她这样说,以为景烜果然像外界传的那样让她不喜欢,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声音微微激动,“我知道御赐的婚约不好解除,但总会有办法的,汐然莫要忧心,我会想办法解除了你与他的婚约,到时候我便上门跟你父亲提亲。”
说着,他突兀的笑着来到叶汐然面前,眼里的情愫一览无遗。
叶汐然呆愣了好一会才摆了摆手急声道“等等等。”
莫希程一脸笑意,她着急无措的样子也让他心动不已。那日看到她的第一眼就一见倾心,找人打听才知道她就是叶府的嫡小姐。
“公子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解除婚约,你为什么要上门提亲?”她皱了小鼻子,一脸莫名。
这人怎么回事,一来就说要帮她解除婚约,还要娶她,她都不认识!
莫希程脸上的笑逐渐消失,蹙着眉看她,她的神情没有对景烜的反感、没有不情愿,不像是作假,可还是不愿放弃,又道“景烜那样不知趣、不温柔的男子怎能给你幸福,是不是他胁迫你的,不用怕,告诉我,我求皇帝伯父给你做主,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接着又说道“我对叶姑娘一见倾心,本来打算求皇伯父给我们赐婚,可没想到迟了一步,定是那景烜使了计抢先了。”
叶汐然眼神冷了下来,声线凝硬,“这位公子,你知道我已有婚约了是吧。”
他不明白问这话的意思,道“你与他不般配。”声音带着闷气。
叶汐然笑了,不同于平时暖和无害令人舒适的笑,精致的小脸冷然,樱红的朱唇一边嘴角勾起,“我与他配不配都是我们之间的事,而且”
她徒然拉开距离,不远不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恰好能听到说话声,继续说道“你的心意我感激但抱歉,既然知道我有婚约在身,你一个男子拦路与我说这翻挑拨离间的话,不觉太过无礼,甚至有违君子之礼吗。”
莫希程脸色难堪,她又道“今日你的这番言论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传了出去,不说我与景烜王爷会不会生了误会,难免不会有人编排我的名声,对你我都不好。”
他半天没说话,在叶汐然转身抬脚走时,他语气幽怨,“叶姑娘如此不识好人心,我也是为你好。”
这是在怪她不知恩了。
她觉得好笑,忍了忍,还是转头道“公子还是多喝些清风髓吧。”
京城有名的茶,提神醒脑,免得脑疾更严重。
莫希程站在原地看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清俊的脸难过又气愤,难过他的一番心意被喜欢的姑娘如此无视和绝情拒绝,还这般维护那个男人,气愤她误会自己的好意。
冷静想想,自己确实莽撞了。
他垂着头,一脸丧气的回去了。
宫门外的炎彬迎上了刚与皇帝谈话结束出宫门的景烜,他牵着马走过来,问道“将军,现在是要回府还是去练兵场?”
景烜牵过马绳,沉吟半响,眼里浮起丝丝柔意,道“去佳仁堂。”
炎彬知道,那是王妃的医馆,看来将军是想王妃了,他咧嘴一笑,一口大白牙白的发光,声音洪亮“是。”
两人脚尖轻点,帅气利落的上了马,动作潇洒又带着一股子气势,从战场上带来的肃杀之气。
路边的零星行人自动让了路。
两人行到拥挤繁华的街道时,自动下马,牵着马绳走。行人太多骑马容易发生意外。
走了一小半路时,身后的炎彬停了脚步,大掌猛拍了脑袋,神色懊恼,“将军,王妃她不在医馆,她好像去了那个什么郡主办的赏花宴。”
景烜侧眸,低声道“赏花宴?”
炎彬接道“是,好似京城的不少小姐公子都受邀去了。”将军这么在意未来王妃,他私底下也是让人注意她的消息。
虽然有暗卫跟在她身边,但也只是保证她的安全,其他事不得干预。那暗卫还是将军千辛万苦找来的女子。
景烜眉心紧皱,都去了,别么那男人也会去了。
他面色徒然的阴鸷了起来,声音像是刀尖磨在石子上的颤栗感,“在哪?”
炎彬对上他那双隐约看见血气在翻涌的眼,微微吸气,“昌王府。”尾音变弱,尽管见过将军在战场上没有情绪杀红的眼,乍一见他寒戾黑暗还带着他看不懂的情绪的眼,还是会瑟缩。
虽然不懂自家将军为何突然情绪大变的跑去昌王府,不懂回京的那日将军与袭击他们的人一同不见踪影又在城门突然出现。他却知道将军待叶家小姐的在意和紧张。
这些日子只要有空将军便会跑到医馆去,就算挤不出时间也会询问一番她的消息。
府里的人都在好奇这叶府大小姐究竟有何出彩之处,能将他们冷血没有人情味的主子迷成这样。
叶汐然疾步过了假山转角处停了下来,靠在假山仔细听着动静,没有脚步声,探出脑袋看了看,也没人。
她松了口气,还真怕那公子不依不饶的跟上来再说些什么胡话。
这人简直莫名其妙!
正好,不远处的有个八角亭,正好到那里去歇歇顺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