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达达,一路上两人无言,只有君临墨的呼吸声均匀有规律地吐在洛绯颜的耳边,以至于她觉得耳朵痒痒的。
很快,就到了将军府的门口,君临墨搂着洛绯颜的腰,一个翻身,就轻盈落地。
而洛绯颜因为君临墨的手还在腰上感觉到很不自在,赶紧后退了一步,低着头说:“那个……谢谢你今天为我解围。”
君临墨只是笑笑。
洛绯颜又接着说:“可是,你这样做不怕太子殿下针对你吗?”
君临墨冷哼了一声:“从小我和他就水火不容,早就有的矛盾,你不用太过于自责。”
君临墨来着洛绯颜,突然转换了语气:“洛绯颜。”洛绯颜听到君临墨很郑重地叫着自己的名字,一抬头,就对上了君临墨深情的眸,君临墨接着说:“下次,别再谢谢我了,你是我的王妃啊,我不宠着你,谁宠?”
洛绯颜听了君临墨的话直觉得羞,小声地嘀咕着说:“谁是你的王妃了。”
君临墨看着洛绯颜这个样子,一边轻笑着说:“好好好,现在还是准王妃。”一边把洛绯颜拉进自己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她。
等洛绯颜反应过来的时候,君临墨已经紧紧地把她搂住了,她试着挣扎,可是根本没用,只好放弃。
现在的天色已经是暗的了,将军府门口的大红灯笼将温暖的光撒到两人身上。
温暖。
可是院子里还有一个人静静地现在那里看着门外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
是洛雄。他就站在那里看着,他看得出来三皇子很爱绯颜,可是她也知道,绯颜今天那么大出风头,很可能是对自己不利。因为如果太过于表现自己,就会被别人盯上,他只想洛绯颜自己能好好的。
这段时间他也想了很多,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是他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忽略了洛绯颜,导致洛绯颜站在对待他有抵触情绪。
可是关于今天这件事,他还是要说,如果因为自己不说而导致绯颜之后出了什么问题,自己再自责也来不及了。
……
洛绯颜认命地所在君临墨的怀里,觉得他身上的气味好好闻,自己在君临墨温暖的怀抱里不知不觉就快要睡着了。
两人抱了好一会,君临墨才松开了手:“时间不早了,你快点进去吧。”
洛绯颜点点头,就进了将军府的大门。
一边走着,洛绯颜觉得很奇怪,今天自己好像没有平日里对君临墨那么抗拒了。难道……难道自己对他心动了?
这个心思一出来,洛绯颜都被自己吓了一跳,洛绯颜赶紧摇头,不可能的,互相利用的关系是不应该有感情的。
洛绯颜继续走着,突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绯颜,你等一下。”
洛绯颜一回头,是洛雄,她就站在那里等着洛雄走过来。
洛雄过来说:“今日宴会里你跳的舞是何时学会的?”
洛绯颜无所谓的着说:“怎么了吗?怎么问起这个了?”
“不管你何时学会的,下次在外面不能这么招摇了,今天你表现的就太引人注目了。”洛雄接着说。
洛绯颜听到洛雄这些话,脸上就流露出冷漠的表情:“哪里是我招摇了?明明你也知道,是那个宁水嫣她非要我出丑,难道你要我上去什么都不会给将军府丢人才好?”
洛雄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今天你表现的太好了,大家都关注到你了。”
洛绯颜一脸不屑地说:“我是准三王妃,让大家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有什么不行的呢?”
洛雄听到洛绯颜一直这样说,就急了:“你怎么不听呢?我这是为你好啊!”
洛绯颜听到,沉默了几秒,随即发出一声冷哼:“现在知道要为我好了?当初我在家犯病受人欺负的时候,你不可能不知道吧,可是还是没管不是吗?”
“你还是任由你的妾和你最爱的二女儿来欺负我不是吗?你问我那支舞什么时候学会的?那是当年家里请人表演,你们没有让我去我躲在柱子后面偷偷学的。”洛绯颜一口气说了很多。
听到洛绯颜说了那么多,洛雄知道,洛绯颜听不进去的,他只好叹了口气说道:“我真的是为你好。”
说完,洛雄转身就走了。洛绯颜看着洛雄的身影,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好像,他的背影也没有之前伟岸了。
想当初,他可是东越国的大将军,意气风发,可是现在,他也老了,年过半百,步履虽说还是铿锵有力,但再也没有之前的健步如飞了。
洛绯颜想起来洛雄最后的那一句:“我真的是为你好。”还有那声,重重的叹息。
洛绯颜觉得洛雄对自己好像是和之前不大一样了,既没有了之前不管不问冷冰冰的态度,也没有的之前知道自己是准王妃时可以谄媚讨好的态度,好像真的多了一点真诚。
而且上一次洛芯钰被绑架那事,连自己都能猜出来是君临墨做的,洛雄可是大将军啊,他怎么可能猜不出来,如果是换做以前,为了让洛芯钰不受委屈,他拿君临墨没有办法,肯定还会过来找自己的麻烦。
可是他没有,他就让这件事轻轻地过去了,即使外面还在穿着他二女儿的风言风语,他也没有为难自己。
洛绯颜的脑子有点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就一边思索一边走回了梅园。
打开院子门,芷鸢一抬头是洛绯颜回来了,就赶紧从椅子上起来:“小姐。”
洛绯颜看着芷鸢好像在盆里洗什么东西,就随口一问:“芷鸢你在洗什么啊?”
芷鸢开心的说:“荔枝啊,是老爷刚刚让人送过来的荔枝,说是小姐你喜欢吃。”
洛绯颜心里一阵触动,荔枝啊,现在这种天气哪里会有荔枝,肯定是找人从江南快马加鞭运回来的,洛雄就这样给自己送过来了吗?还是说,洛芯钰那边也有?
洛绯颜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到底该以怎样的一种心情来面对自己的父亲洛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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