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刚到四十岁的骑兵说道:“张丰,你说大王会不会在中途醒来,自己不肯回乌江,所以亭长也没有回来?”
这个四十岁的骑兵很稳重,说的话也很有逻辑,经过思考。
其余的骑兵看着他,都担心这个可能性,如果大王不肯回到江东,他们跟谁去东山再起?他们还要不要打败汉军?如果这样回家,从此隐姓埋名,他们真的有点不甘心。
张丰看着众些骑兵道:“我也有这样猜测过,亭长从来没有不和自己的妻子打招呼就出远门过,再者,渡过了乌江,距离他家不远,要出远门的话,应该会回来打一声招呼,如果近的话,早就回来了,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性,霸王不肯渡江回来,让他送自己去别的地方。”
其实张丰还有另一种猜测,如果是亭长将项羽载去了别的地方,也是有可能性的,但是这太阴谋论了,他不能够说出来。
这毕竟只是猜测,如果因为猜测,让大家误会了乌江亭长,导致去找亭长妻子的麻烦,就不好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叫做谢旗的年轻士兵说道:“大王没有回到江东,难道我们不东山再起,重新打败汉军吗?”
其他的骑兵皆都沉默,拿不出主意。
张丰说道:“现在还只是一种猜测而已,我们当然希望霸王回到了江东,带着乌江亭长一起回去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霸王。”
“可是……”谢旗说道:“我们根本不知道大王有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张丰想了想,道:“到霸王的家乡去找一找就行了,而且沿途说不定有认识霸王的人。”
张丰解下了挎在腰间的天子剑:“而且,霸王赐了天子剑给我,当时跟我说,让我去下相找一个叫做井嘉年的人,对方会全力辅助我,我们找到了井嘉年,或许知道在哪里能够找到霸王。”
十二个骑兵点了点头,认为有理。
大王当时赐天子剑给张丰,这是所有人都看到了的,虽然张丰只是想趁机打晕大王,送大王过江,但是大王说的这一个人,或许真的能够找到大王在哪里。
“走吧。”张丰不想多耽误时间,带着十二个骑兵出发。
靠乌江比较近的村镇,很多百姓都选择逃亡,怕汉军渡江而来,大开杀戒,到时候他们都只有死路一条。
只有一些舍不得离开家乡的,还待在这里。
张丰他们有时候可以找到一两个人问路,辨明方向,之后继续赶路。
他们有时候也会看到楚国的士兵,不过张丰没有让跟回来的十二个骑兵过去打招呼,因为江东现在已经乱了,不知道这些士兵是否还忠心项羽?
假如项羽没有回到江东的话,那么江东各郡,很有可能有人已经决定投降刘邦,只等刘邦的大军渡江而来,他们便会选择投降。
但肯定还有忠心项羽的人,不过张丰他们分辨不清哪个是忠心项羽的,哪个已经产生异心了?必须经过仔细的调查,才能够知道谁是值得信任的人。
为了安全起见,张丰让十二个骑兵先不要跟西楚的其他士兵接触,和他们讲解了一下原因,让他们暂时不要说明自己的身份。
十二个骑兵听完这话后,都认为有理,因为他们之前已经遇到一个仇视和痛恨他们的人。
如果大王没有回来的话,江东的将士,或许真的会产生异心,不知道哪个是忠心的人,那个已经叛变了。
如果遇到了已经决定投降的人,一旦知道他们的身份,说不定会想办法捉拿他们,以后交给汉军立功,说不定还可以混一个不错的职位。
经过千辛万苦回来的十二个骑兵,自然不会让想背叛楚国的人得逞。
他们看到楚国郡太守手下的士兵后,都当做没有看见,擦身而过,有时候甚至会进行躲避,等找到了大王,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再曝光身份。
张丰他们经过长途跋涉,十几天后,终于到达了下相。
这里的人们没有受到影响,没有进行逃难,可能是距离汉军比较远,暂时没有危险,所以没有一点担心。
下相的楚国守军也在有规矩的巡逻,一点也没有其它郡城的紧张气氛。
张丰他们有时候也会打探楚霸王项羽的消息,但是没人能够给出答复,唯一得到的回答,就是大王出征,还没有回来。
张丰等人心中充满担忧,难道楚霸王项羽真的没有回来?如果他没有回来的话?谁带他们东山再起?
张丰等人终于打探到了井嘉年的住处,没有休息,继续赶路,朝着井嘉年的住处赶去。
这段时间来,他们昼伏夜行,脚底早就磨出了泡,如果不是心中还有一个信念,还有一个目标,真的想放弃了。
到达了井嘉年的住处,井嘉年的住处,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好,而是一栋土砖房屋,屋顶上面盖满着稻草,而且这个地区就只有这一栋房子,非常的偏僻。
张丰他们感到很兴奋,如果不是运气好,找一个卖菜的商贩打探井嘉年,对方刚好认识他,不然的话,要找到井嘉年,估计很不容易。
都认为项羽认识的人,应该都很不简单,因为项羽是西楚的王,他所认识的人,怎么也不至于过的太差,可是没有想到,这个叫做井嘉年的人,竟然住在这么偏僻,又这么差的房子内。
土砖房屋的房门没有关,想必主人在家。
张丰甚至能够听到里面有声音传来,想必是主人家在忙事情。
带着十二个骑兵走到了门口,对着里面喊道:“请问井嘉年在吗?”
十二个骑兵都充满着兴奋,主要是想从这个井嘉年的人口中得知大王的消息。
没过多久,门口出现了一个老者,望向了穿着布衣的张丰等人,问道:“你们是?”
这个老人打扮的也很朴素,身穿布衣,而且衣肩处还打着两个补丁,双方一看就是同道中人,至少在身份地位上,不会彼此嫌弃,不然就不会穿着一身布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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