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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答案 第四章

东港市老鹰嘴海滩惊现男尸,死者程凯是一名演员,经过调查发现,案发前死者和多名女性来往密切,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周远顺着这条线调查了其中的几名嫌疑人,但她们都有案发时的不在场证明,逐一排除了嫌疑,一时调查陷入僵局。

另一边陆昊盘查了白小鹿的朋友袁明清,并没有什么可疑处,之后调查疑似凶器刀片,了解到刀片型号为804,城内生产这一批号的厂家共有9家。他顺藤摸瓜,一一排查,找到了生产刀片的厂商,确认同一型号的刀片批发给了城南的三家五金店,经过打听,陆昊最终锁定嫌疑人。

此人买过五盒同型号刀片,据知情人描述,嫌疑人是一个二十几岁,身高175左右,戴眼镜,看起来很瘦弱的男子。

与此同时,周远在小区的监控视频里有了重大发现,视频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一个瘦高的男人,带着头盔走出小区,随后骑上一辆摩托车,另一部分视频是一个身高相仿的女孩,长发长裙,飘飘然地走进小区。

“两段视频中的男人和女人实际上是同一个人,他乔装改扮,想要金蝉脱壳。”周远说着,将视频图像放大,让其他人看清楚,“而根据陆昊提供的信息,此人的身高、体重和年纪都与嫌疑人相符。”

警员刘峰调取其它方位监控视频,并通过摩托车的车牌信息,锁定了一个叫周之南的嫌疑人。

这次案件有重大突破,陆昊的功劳不小,陆昊本以为这次抓捕周之南的行动周远会带上自己,可谁想到周远带队吴大可和刘峰出警,却派他去洗车,虽然不乐意,他也说不出什么,只好赌着一口气,提了水桶拿了抹布走了。

周远、吴大可和刘峰上了警车,吴大可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周队,我觉得陆昊这小子其实还挺不错的,做事有耐心,还负责,这次查到周之南,他功不可没。”

周远挑了挑眉毛说:“这是他身为刑警应该做到的。能力嘛,可以慢慢培养,人性子是要磨的,他首先要学会服从和忍耐。”

吴大可乐了,然后奉承道:“周队说得好,我老吴最优秀的地方就是服从,周队你指哪儿,我老吴就打哪儿。”

刘峰坐在后排,一伸脖子凑到两个人中间,笑道:“那我最优秀的地方应该就是忍耐了。这么久了,我都还能忍住吴老拍周队的马屁。”

“你小子……”吴大可抬手把刘峰伸过来的脑袋拍回去。

周远听了,冷硬的脸上不禁浮现一丝笑意,在警队这么多年,这些兄弟与他出生入死,就像家人一样存在。

三人开车来到一栋年久失修的老楼前,下了车,周远与在场盯梢的便衣接了头,确认周之南正在家里。

周远一招手,三个人闪进楼里后,悄无声息地摸到周之南家门口,这时,屋里传出来女人唱歌的声音,屋里有人,三人对视了一眼,周远示意准备行动。

周远做了个手势,授意吴大可和刘峰分别藏在门的两侧,自己则上前使劲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屋内的歌声停了。

“谁啊?”一个尖细的男人声音。

周远压低声音说:“查水表。”

门被打开了,一个清瘦的男人穿着一身卡哇伊的公主裙,不伦不类地站在门口,嘴里嘀嘀咕咕地说:“不是刚查过,怎么又查了。”

周远皱眉,问道:“周之南?”

“是啊。”

周之南看到周远一身警服,不禁愣了,当他意识到周远是警察的时候,立刻转身就想跑。

周远哪儿能让他跑了,他迅速上前,一把扣住周之南的胳膊,大力反方向拉扯,周之南失去重心,往后栽倒,躲在旁边的吴大可和刘峰一起扑上去,将身穿女装的周之南摁倒在地。

周之南不老实,嗲声嗲气地大声嚷嚷,“你们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抓我?我又没做什么呀!”

刘峰和吴大可将周之南拽了起来,周远正式从怀中掏出警官证和逮捕令,沉声说道:“警方怀疑你涉嫌故意杀人,我们现在要带你回警局调查。”

周之南哀嚎起来,“警察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没有杀过人啊!哎呀,警察同志,让我跟直播间的粉丝们说句话,再走啊!”

刘峰和吴大可不由分说,架着周之南走了出去。

周远环视整个房间,屋内贴满了动漫和电影的二次元海报,电脑屏幕亮着,上面开着直播,周远走过去对着摄像头说:“别看了,他是个男的。”

抓捕嫌疑人周之南的行动顺利结束,周远在回警局的路上,接到了区派出所的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孩惨兮兮的声音,叫他去捞自己。

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惹事精白小鹿。那天白小鹿死活不愿意去警局接受警方保护,周远实在没办法,只好一边查案一边贴身保护,这次出警,他特意安排了女警陈怡跟着白小鹿,保证她的人身安全,结果这丫头倒好,骗了陈怡,逃出去滑滑板,还跟人打了起来闹到了派出所。

周远觉得胸闷气短,一股气在胸口徘徊出不去,一想到白小鹿,他脑仁都疼。这已经不是白小鹿第一次逃跑了,之前她还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过一次,她换了卷福的衣服,装成卷福骗了他们所有人,也正因为这件事,才让周远意识到,嫌疑犯可能也是变装进出小区,进而注意到视频中出现的男人和女人其实是一个人。

如果说,这件事,白小鹿算是歪打正着立了一功,周远该给她颁个奖,他现在最想给她颁发一个小黄人,就叫“最佳惹事精”奖,白小鹿这个臭丫头,哪天要是能老老实实的,不给他惹麻烦,那就真是谢天谢地了。

周远开车去派出所把白小鹿捞出来,他坐在驾驶座上,一直绷着脸。

白小鹿坐在副驾驶上,时不时的转过头去偷看周远的表情,见他那张脸拉得老长,一点笑模样都没有,忍不住心虚得厉害,脖颈直发凉,这时车上传来了安全带的警告声。

周远终于说话了,“安全带。”

白小鹿喘过一口气,连忙把安全带系好,扭头看向周远,见他表情似乎有些缓和,总算找回了点胆子,没话找话说道:“周警官,今天天气多好啊,哈哈。”

周远继续开着车,直视前方,连个眼神都没给白小鹿,直接无视她的存在。

白小鹿有些丧气,瘪了瘪嘴,她知道自己这次有点过分了,主要是她答应了朋友要去参加滑板比赛,她也是没办法,才逃走的,她又偷眼看了周远,看他还是一副丧脸的模样,最后沉不住气抱歉道:“周警官,我是真的知道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别惦记我这一次小小的错误了嘛。”

“白小鹿,你一个大人怎么成天和小孩子一样,到处惹麻烦?”周远气不打一处来,“还带着一群男孩子打群架。”

白小鹿听到周远肯开口骂她了,立刻灿烂起来,赶紧甩锅道:“周警官,这件事情不能全怪我们,你是不知道那帮城南玩滑板的小子是多坏。他们比不过我们,就耍赖,给我们使暗脚。太过分了!”

“那你们就动手打人?”

白小鹿心虚道:“没有。是他们先动手的……”

周远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白小鹿觉得周远这简直是冷暴力,她可最受不了冷暴力了,她情愿和他干一架。

沉默半晌,白小鹿又憋不住了,她笑嘻嘻地说道:“人家知道错了!要不我给你讲一个笑话吧。你知道黑人为什么不吃黑巧克力吗?”

周远不出声,继续开车。

“因为,因为他怕咬到自己的手。哈哈哈。”

白小鹿自己笑得前仰后翻,转头看到周远始终绷着脸,跟石化了似的,依然不理自己。

她觉得没趣,叹了口气不笑了。

到了白小鹿的家,周远亲自将她送到家门口,白小鹿转过身来看向周远,郑重其事地敬了个礼,有些讨好地说道:“周警官,这次确实是我的错,也多谢你百忙之中还能来捞小弟一把,小弟保证以后再也不瞎跑了。我保证!”

周远看着俏皮认错的白小鹿,脸色不禁缓了几分,抬了抬下巴,“进去吧。”

白小鹿眉开眼笑,冲着周远挥手,“再见,周警官。”

就在白小鹿转身进屋之际,周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锁,过去一拉门就要把白小鹿反锁起来,白小鹿本能回头看到周远的举动,立刻意识到他要干什么,“嗷”地一声扑上去,要制止周远。

两个人一个拉一个扯,一个要锁一个不让锁,奋力较量,可白小鹿哪里是周远的对手,最终败下阵来。

白小鹿就听到咔嚓一声,门被锁了。

她气愤地大骂:“周远,你这个王八蛋!”

周远在门外听到白小鹿的骂声,他一点也不生气,终于把这个惹事精关在家里了,只要她不惹事,天下太平,他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周远想着,顿时感觉浑身都轻松了,他乐呵呵地回局,继续查案。

嫌疑人周之南不承认自己杀人,但承认买过刀片,也承认是他把刀片寄给剧组的,理由很简单,用周之南自己的话来说,就是那片子简直烂透了,作为原著的粉丝,他必须发泄一下自己心中的不满,“你们看过他们制作的那部网大吗?简直毁原著呀!是个人看了都想寄刀片呢,只不过只有我一个人真的做了而已啊,可我寄个刀片怎么就成了杀人犯了?我只是做一个原著粉应该做的事呀!”

法医科有了新的发现,法医老罗对尸体解剖后发现,死者的呼吸道里残存着微量的氯化钾,这种化学物质可以让人产生高钾中毒,最终导致心脏骤停。法医老罗将装有氯化钾残留物的塑料密封小袋递给周远,周远微微蹙眉,“也就是说,死者表面看起来和正常死亡一样,但实际是先被毒死后再被刀片割喉的?”

老罗点了点头,“是的。”

周远走进审讯室,他坐到周之南对面,在桌子上放下塑料密封小袋子,里面装着结晶状的粉末,他盯住周之南,问道:“这是什么?”

周之南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疑惑地抬头,“我不知道啊。”

周远眯缝起眼睛,“案发之前的那段时间,你在哪里?”

“在,在家里睡觉啊。”周之南吞吞吐吐,两只眼睛乱转,一看就是隐瞒了实情。

这一系列的面部变化,怎么能逃过周远的眼睛,他一拍桌子,提高嗓音问道:“说实话,你那天晚上到底在哪里!”

周之南吓得一缩脖子,神色恍惚,“我……我真的在家。”

周远厉声说:“还不说实话!我们看了你们小区的监控,你下午三点出的门,回到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这期间正好是死者的死亡时间!还有刚刚尸检的结果已经出来了,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先用氯化钾毒死了程凯,再用刀片割喉的?”

周之南吓得直哆嗦,哀嚎道:“我真没杀人啊。警官,我说实话,那天晚上其实我是去我朋友家飞叶子了,他外号叫‘老虎’,地址就在清水小区4栋一单元1417,你们把他抓过来问清楚就知道我没有说谎了,人真的不是我杀的啊。”

周远皱起眉。

审讯暂告一个段落,周远让刘峰去调查周之南的不在场证明,他独自一个人去了天台,他经常一个人在天台抽烟,顺便思考案情。

周远吸了一口烟,慢慢吐出,看着白色的烟雾腾空而上,他逐渐放松了紧绷的精神,习惯性的,他想起白小鹿,想到白小鹿此时正老老实实呆在房间里,立刻觉得踏实,不得不说,把惹事精白小鹿禁足在房间里,是他做的一件相当正确的事情。

然而,周远一定想不到,此时此刻,白小鹿正指着天花板问候他的八辈祖宗。

白小鹿拿着手机来回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气得整个人都快爆炸了,她突然停下脚步,眼珠子一转,对着空气中她想象的周远影像发狠道:“周远!既然你先不仁,那就不要怪我白小鹿不义了!”

白小鹿拨通了110的电话,没一会儿,电话被接通了。

“警察同志,救命啊!”白小鹿哀嚎道,“我被一个叫做周远的警察锁在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