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活了三十多岁,她早就学会了如何一步一步引导事态向有利于自己的一方发展。
如果一到学校,古阿凤就痛哭流涕认错,并说早就取得了自己的原谅,学校说不定会本着宽大处理的原则,将这事轻轻揭过。
她现在越不承认,只要校长还算理中客,最后的结果就越会对她不利。
校长严肃地点头,认真承诺:
“你放心,如果你真有证据证明是我校的学生故意害你,这样的学生我们是一定会严肃处理的,绝不会姑息。当然,如果你恶意诽谤,我也不会轻饶!”
“好,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许二芽瞥了眼仍然不服气的那对表姐妹,尤其是委屈得不行的古阿凤,淡然说道:
“校长,在河边的时候,古阿凤已经当众向我道歉,亲口承认是她故意撞我下水的,虽然人群早已散光,但还有两个证人在,一个是在河边钓鱼的中年男人,穿的确良灰衬衣卡其布长裤,另外一个,就是轮渡码头卖票的阿姨。”
她在河边的时候,就特意留心过,围观古阿凤道歉过程的人中,就有这两人,其余的人事后会离开不知去向,这两个热心的群众现在可是不会跑的。
有他们做证,看古阿凤和张爱桃还怎么反口!
这是她给自己留的后手。
果然,许二芽的话一出,古阿凤的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她也忘记装哭骗同情了,只拿一双眼睛慌张地看向张爱桃,不知道要怎么办。
张爱桃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一番这个表姐没用,无奈伸手,悄悄握住了古阿凤的指尖,用力捏了一下,暗示她要稳住。
下一秒,古阿凤立即跳起脚来,气急败坏地质问:
“许二芽,你好有心机!你说有证人,刚才为什么一直不说?那两个人肯定是你的熟人,你想让他们做伪证冤枉我!你好歹毒的心肠!”
“你根本就是见不得我好,嫉妒我是唯一一个上县一中读书的村里人,我阿爸是村长,他要是知道我受了委屈,肯定会让你阿爸给我道歉的!”
张爱桃也在一旁帮腔:
“校长忙得不可开交,哪有时间陪你去见那些莫须有的证人?二芽啊,你这喜欢支使人团团转的性子,在村里使使,大家不介意,可当着校长和老师的面使,就不太好了。”
真是狗急了跳墙呢,这番表演,可真是精彩得很!
许二芽像看戏一样,看着古阿凤姐妹俩在那里一唱一和,淡然地说:
“校长,麻烦你派个人随我去找那两名证人,另外,如果古阿凤同学仍然不思悔改认错,我这里还有一个法子,在证人之外再给一个有力的证明。”
古阿凤和张爱桃对望一眼,一脸心虚加狐疑,“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许二芽懒得理她们,“校长,我孤立无援,就看你愿不愿意为我主持公道了。”
校长看着面前这个出奇淡定的姑娘。
既然敢用激将法激他,说不定她还真是受害的那一方呢。
兹事体大,既然当事人找到了学校,事关学生是否诚实正直有担当,更关系到学生是否恶意害人人品卑劣,以及学校的名誉,他当然不能等闲视之。
“好,事不辩不清,不证不明,我和沈老师就陪你走这一趟。”
沈老师是古阿凤的班主任,刚才在一众老师里头,就属她跳出来最为维护自己的学生,明显是个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