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的目光在几人脸上转了一圈,想了想,便对那位卖船票的说:
“我们学校不会让人无故冤枉我们的学生,但也不会任由学生作恶,你是证人,你的证词很重要,麻烦你仔细回忆一下经过,还原事情真相好吗?”
卖票的中年女人一听这话,心里便有些偏向了,她本就是个闲来无事爱八卦的,虽然爱管闲事,可也有着普通妇女们的通病,那就是心软。
古阿凤不过十几岁的少女,学习好,前途可期,眼下又这么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重要的是,这个女孩是第一个当面叫她大姐的,可见这孩子心善嘴甜会做人,是个有眼力劲的聪明姑娘哇。
这么一想,售票阿姨越回忆越觉得,落水事件有蹊跷,那个落水的女孩太强势了,根本就是她逼着对方认错的嘛。
“嗯,校长,其实这事吧,我也没有亲眼见到是不是这位小姑娘推那位小姑娘下的水,不过,后来在岸上的时候,这位小姑娘跑过来表示关心,瞧着很急的模样,
“这位背竹篓的小姑娘不罢休,一醒过来便指着这位小姑娘说,是她推的她,小姑娘辩解了几句,不过小姑娘口才不行,在我看来以后要她吵个架是肯定吵不赢的,
“也怪我们这些看热闹的人,当时一听是有人故意害人,便帮着这位背竹篓的小姑娘说话,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位小姑娘便认了错,承认是她推她下的水。”
售票阿姨这叙述方式还真是让人崩溃,多亏了她边说还边挥着手,一会指着古阿凤,一会指着许二芽,要不然,一旁听的人还真容易被她嘴里的“这位小姑娘”“那位小姑娘”“她”“她”给绕糊涂。
好在大家都听明白了,售票阿姨最后两手一摊,很不负责任地做了总结:
“校长,依我看呐,这事就是两个小姑娘发生了点误会,一方坚持认为另一人要害她,而另一方呢,为了息事宁人便被迫认了错,嗯,真相应该就是这个样子的。”
“反正现在又没死人,小姑娘啊,你还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最后一句,阿姨是语重心长地对许二芽说的。
有了唯一在场证人的证词,这件事似乎已经很清楚明白了。
古阿凤松了口气,与张爱桃悄悄对了下眼神,两人脸上的神色镇定了不少。
沈老师肃起脸,刚要端架子批评许二芽一通,校长抬了抬手,她只好将话咽回了肚里,但眼睛里的怒火却分明表示了她的立场。
校长将手背在身后,一脸严肃认真地对许二芽说道:
“小姑娘,证人是你提出来要找的,现在证词明显对我校的学生有利,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不怪校长这么说,只因为许二芽的神情太过镇定与从容了。
这姑娘要么就是个混不吝的滚刀肉,被人揭穿了也毫不在乎;
要么,她还有后手。
可她的后手到底是什么呢?
校长想起在学校里时许二芽不肯事先透露的神秘法子,心里还蛮好奇的。
沈老师觉得事情已经很清楚,可校长却还要给敲诈者一个机会辩解,简直是令人不可思异!
她忍无可忍,一挥手冲着许二芽怒斥:
“王校长,这种小姑娘别看她表面上老老实实,可心里黑着呢,我见得多了!穷山恶水出刁民,她肯定是想敲诈我们学校的,校长你别理她,这种刁民交给派出所处理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