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晓是生产队队长,身手特别好,今年才二十岁就当了队长,每年生产队去打猎挣工分,都是他带队的。
这个秦晓丁晓甜见过几次,只是后来印象并不怎么深,只是约莫记得是个长得挺帅气的小伙子,但是不爱说话,有时候一天一句话也不说,你要跟他说,他也听着,但最多回应的就是点头、摇头。
村里的女人看他长得好,都爱跟他开玩笑,他都不理会,说急了眼最多瞪你一下,然后抬屁股就走。有人背地里叫他闷油瓶,说他就是个没锯嘴的葫芦。
他也没爹没娘,就一个人住,也不知道跟谁练了一身的功夫,村里没一个人能打得过他,平日三四个壮汉都近不了他的身。这回救三癞子的也是他,他一个人打死熊瞎子,才把三癞子给拖了回来。
丁晓甜左右看看,并没看到秦晓,倒是瞧见林清在人群里对她挤眉弄眼的。
从前她觉得林清长得特别帅,一身的文气,说话办事都是一副文人的样子,书卷气息很浓,让人一看便觉亲切。她那时候不知道他的真面目,一心爱慕他,谁知道后来他却移情别恋,借着她的关系回到城里,然后转眼就市里领导家的女儿好了,把她抛得远远的。
还记得那天下着雨,她去见他,亲眼看见他和林爱爱抱在一起亲嘴,那一刻的心真是被撕得碎碎的。
她这一辈子遇上了两个男人,两个都深深伤害了她,想到他曾经的那副恶心样,此时再见他,真是差点把隔夜饭给呕出来。
她转过头去当没看见他,林清愣了愣,随后又笑起来,约莫是觉得她在害羞吧。
老支书一眼看见牛德旺还撅着屁股在那儿鼓捣狗熊,抬腿在他屁股踢了一脚,“还在这儿磨蹭什么,还不把这玩意抬走。”
牛德旺沾了满手的熊血,他搓着手笑笑,“老支书,这狗熊可真肥啊,割了皮能卖钱,还有四个熊掌也能卖不少钱,咱们这回可是有肉吃了,能换几头猪给全村人打打牙祭。”
老支书寻思了一下,“打牙祭倒是不忙,等换了钱给医院送去,先把三癞子的药费结了。”
牛德旺咧咧嘴,也不敢说“不”,只嘟囔道:“那就是个无底洞,还不定花多少钱才能把人救回来呢。”
老支书也觉得这点钱怕是不够,又让村会计看看村里账上还有多少钱,随后号召全村人捐款。
山里人实诚,一说是要救人的,倒也都不含糊,有钱的捐钱,没钱的也把家里的口粮捐出点来。可这里穷啊,可着全村也没收上来块八毛的。
这个时候钱都值钱,一块钱比后来的一百块还禁花,三癞子的医药费少说也得一二百元,那只熊拆碎了也能卖个一百多,还有几十块钱却没着落了。
丁晓甜满脑子想的也是这事,她是所有知青中最有钱的一个,她爸爸在部队里是军级,妈妈也在政府工作,家里比较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