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思索了一下,发现坑友的话竟也有些许道理。
病号的确太过冷静了一点,冷静得像是压根不关心自己现在的处境?
还有一个接踵而至。
除了“何安慕”,病号并没有开口说过其他的话,那么他究竟会不会说中文?
再有一个问题,病号究竟是哪里的人?
因为他现在完全是一张空白的白纸,并不能完全排除他是个歪果仁的可能性!
在这个下午,蔺衫衫和苏慕就这位病号的国籍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讨论的版图从北美洲到南美洲,途径两河流域,绕过好望角,最终谁都没有说服谁。
谈话以不太愉快的姿态结束了。
蔺衫衫挂电话之前嘀咕一句:“说真的咱俩这么讨论也没用啊,不然你跟他套套交情,问问他呗。”
苏慕有点没胆:“他看上去不是那么好亲近啊。”
蔺衫衫骂:“人家是个病号,浑身扎着针,跑起来还没你一半快,你怕什么?还能吃掉你一块肉?”
“那……好吧。”
苏慕极其不情愿地答应下来了。
开采病号的身世之谜的光荣任务,就落在了她的头上。
苏慕搓了一会儿手,自认为鼓足了勇气,上去打探:“那个,你记得自己来自于哪个国家吗?”
看到面前的人略微迷茫的眼神,苏慕迅速入戏,开始扮演起了各种角色。
“是那种大家脸上有各种图腾,抹得黑乎乎的,随身带着打击鼓的那种吗?”
瞟了一眼男人极其干净的脸,感觉好像也不太像。
“是头上都喜欢顶着一个大帽子出门的那种吗?”
看了看男人迷茫的表情,她又迅速跳过。
“是大家都规规矩矩,见到谁就各种鞠躬各种‘考尼奇哇’的吗?”
看男人的样子,还是觉得不太像。
沟通半小时后,苏慕放弃了。
“衫衫,这个根本行不通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我已经很努力打听了,还是什么都没打听到……”
苏慕偷偷躲到了走廊上和蔺衫衫抱怨。
“那你跟他套了一下午的交情,你打听出什么来了?”蔺衫衫问,“他多大年纪?”
“他不记得了。”
“不知道年龄?”蔺衫衫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我觉得人的年纪还真很难一下看出来,有长得比较着急的,也有比较减龄的,通常还得根据对方的谈吐举止、眼神、衣着、身上常用配饰来判断……”
蔺衫衫犯难。
“不过这病号身上什么线索都没有,脑子失忆了,连眼神都变得分外澄澈,过往的经历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完全无从判断!”
苏慕小声问了句:“那……你估摸一下他多大?”
“这病号……可能二十岁刚毕业?也可能三十岁,刚事业有成?也可能快四十了,成家立业,只不过长得比较年轻而已?你知道现在很多男人也打玻尿酸的对吧?那些韩国欧巴一个个比女的还水嫩!”
苏慕的逻辑迅速被坑友忽悠走了:“有道理。”
蔺衫衫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我们现在的范围进一步扩大了,该病号,范围在青少年到中年之间,不排除已婚的可能性,不排除儿子已经打酱油的可能性,国籍不明确,民族不明确,性别……”
蔺衫衫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追问!
“他知道他是个男的,对吧?”
苏慕茫然:“不然呢?”
“你得确认啊!要是他不是呢!”
苏慕:“怎么可能不是?这瞎子都能看出是个男的啊?”
“你搜身了吗?”
“这还用搜身?”
“他亲口告诉你了吗?”
“这还用亲口告诉我?”
蔺衫衫叹了一口气,似乎恨不得现场敲一下苏慕同学的脑仁。
“苏慕小朋友,时代不同了,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很多人……还做那什么变性手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