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北鸿信是染的毒血中的毒,没有碧翠毒蜘蛛亲口咬的那么严重,这才过了多天也没有性命之忧,尝了几口凌惠平的指尖血就足以解毒了。
原本凌惠平是想北鸿信咬她的手腕,多喝一点血强身健体,但北鸿信念她大病初愈,小脸都清瘦许多,心有不忍之下就咬了她的右手食指。
古说食指与心相连,北鸿信吞入腹中的是凌惠平的心头血,让她突生了勾魂般的奇痒,粉面都给她羞红了。
“小小姐,太子又来了。”筝儿的伤势康复了,脚步轻快的来揽月桥禀告。
凌惠平在揽月木拱桥上撒着食饵喂一群五花十色的锦鲤。
近来,她的满脑海装满了北鸿信的身影,傍晚躺在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待到清晨日出,她又中了邪似的念着,总之就挥之不去他对她的好。
“知道了。”凌惠平正了正思绪,没有移步去恭迎太子,依照她对迷惑太子的进程看,现今她不能再主动献媚迎合了,不然她就是刻意为之的讨好,会让有心人看出端倪。
筝儿想为主子分忧,献着殷勤的道:“小小姐,你怎么闷闷不乐的啊,要不吃个鸡腿润润胃?”
这不说不要紧,说了凌惠平就斜着眼儿朝她瞟了瞟,却这瞟之间,她的心窝子是又堵又闷,直想把食饵摁进她的小嘴。
她在这片风和日丽的美景下拎着一只肥腾腾的烧鸡在啃,一点女儿家的仪态都没有,双手和小嘴涂满了腻腻的肥油。
凌惠平失去了再待在这儿的雅兴,发觉一个人贪吃到筝儿这个地步,真的可以称得上是一种境界了。
有什么筝儿就吃什么,不论是大鱼大肉,还是红薯馒头,她都能给凌惠平吃出个龙肉的味道,最关键是还不长胖。
“吃吃吃,你还不分场合的吃,赶紧给本小姐退下!”凌惠平少有的马着脸呵斥。
要吃就回房间或是灶房吃,没人会管筝儿如何胡吃海塞,偏偏她就拎着烧鸡在外边儿乱跑,这是在边吃边玩儿了哈!
筝儿不以为然的道:“奴婢饿了好几天的肚子,要把没吃的东西,统统吃回来。”
“你,你,你真是我的悲哀啊!”凌惠平气急,实在是无言以对了,然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了来:“惠平!”
凌惠平闻声望去,来人是北振宇,不过她并未露出过大的欣喜,还惧怕的耸着肩,如遇见了强盗匪寇,眸含惊吓惶恐,唯唯诺诺的道:“奴婢参见太子。”
北振宇见她心生惧意,娇柔的身子轻颤着,更加埋怨自己的不是了。
“惠平,你完全康复了吗?”
“多谢太子殿下的关心,奴婢无恙。”凌惠平轻淡淡的说完,垂着眼眸不看他。
“唉!”北振宇无奈的叹息,心头有着万千解释想对凌惠平说清:“你在怪本太子没能去梧华宫救你于危难吗?”
凌惠平微微摇头,眸含幽怨的道:“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贱婢,不敢有责怪殿下的念头,都是奴婢惹了皇后娘娘不高兴。”
话是这样说没错,北振宇却看得再清楚不过了,分明凌惠平对他心存埋怨,只是碍于他的身份不敢表露罢了。
其实不是北振宇不去梧华宫,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凌惠平入宫了,再一个是前不久傅博彦闯进东宫险些打断他的双腿,所以鸠寰派了大量的神行者守在他的太子殿,不准他离开。
时隔了多天,北振宇才从安乐子的口中知晓鸠寰险些用碧翠毒蜘蛛毒死凌惠平的伊始。
因为这件事,他是首次与鸠寰闹出了激烈难平息的矛盾,还打了帮着鸠寰说话的太子妃筱筱两巴掌。
今日北振宇再次出宫入胤王府,便就是他抗拒鸠寰的命令的开始!
“拿着。”北振宇摘下系在腰间的玉牌,不容凌惠平拒绝的放在她手里。
“这是本太子的太子令,见令如见人,你拿着太子令可以随意进出皇宫任何一个角落,没有谁敢为难你,哪怕皇后也拦不住你的脚步!”
惊讶,惊讶,惊讶,凌惠平惊讶的合不拢嘴了,巴掌大的玉牌,只手就能握住,却握着敢比宏伟壮观的泰山还要重。
最为关键重要一点,凌惠平有了太子令就能接近皇帝北江啸了啊!
这样看来,凌惠平是真正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碧翠毒蜘蛛没把她毒死,反而还喜获了太子令一枚,让她今后能在皇宫内变成一只螃蟹,横着走!
凌惠平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欲迎还拒的推了推:“不可,不可,殿下乃是人中之龙,奴婢是卑微的蝼蚁,万万拿不得啊!”
北振宇送出的东西,从来就没有收回的道理,何况他赐予凌惠平令牌是为了她的安全,用来当她的保命护身符。
“不准推脱,这是命令。”北振宇皱着剑眉,极为传情的道:“你要相信本太子不会再让你受伤,即使是皇后,朝中的大臣,本太子也定要袒护你到底!”
凌惠平听得出话中的坚定,暗暗欣喜北振宇已能为了她违逆鸠寰的命令了,但她表面还是有所顾虑的道:“皇后娘娘会不喜,奴婢不愿殿下为了奴婢就与皇后娘娘不合啊!”
她又再次故意的推了推,要让北振宇感觉到她在处处为他着想,更好塑造她在北振宇心目中善解人意的样子。
北振宇的决定,天打五雷轰也撼不动,不容置喙的道:“别再说了,立即把令牌收好!”
正所谓,事不过三,凌惠平推了两次,自然不会犯傻的再推一次,乖咪咪的双手捧着太子令在心怀,如吃了蜂蜜的甜甜笑着。
北振宇见她捧着令牌在心间当成宝贝,霎时就心生了一种她把他珍藏在心房的满足。
“本太子也有着一点私心,今后难能再出宫与你相会,此次赐予你太子令,希望你每隔一段时日就能入宫。”
这次北振宇是冒着被傅博彦袭击危险,以及违抗了鸠寰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