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太后总归是看我不顺眼,那我做什么就都是错的,让跪那便跪着罢。”瑶思灵理了理衣裙下摆调整了一下姿势淡淡的说道。
子夏着急道,“可小主就这样跪着要跪到什么时候?不行,奴婢去找皇上来!”说完转身就要走。
瑶思灵闻言着急扭头喊住子夏:“不用去。”
子夏顿住不解,“小主,为什么啊?”
瑶思灵怔住,为什么?她只是下意识的不想让子夏去叫尹墨来而已。慢慢转过头道:“不用了,皇上…政事繁忙,这点小事烦不着去找皇上。”
“小主!可是你…”
瑶思灵打断道:“子夏,现在我的话都你都不听了吗。”
子夏看着面前脊背挺直的背影,无奈只得应了一声,“是,奴婢知道了。”
渐渐的,太阳西沉,没有了阳光照耀的善思阁越发显得空旷清冷。
子夏忍不住跺了跺脚,说道,“小主,夜晚寒气重,我去给小主你拿件披风来吧。”
瑶思灵双唇已经微微青紫,闻言挪动了一下僵硬的双腿,点了点头道,“也好,快去快回。”
“诶~小主您等一下,奴婢马上回来。”说完就朝凤鹫宫小跑去。
瑶思灵听着逐渐远去的脚步声,终于忍不住伸手轻轻揉了下双腿。
善思阁的地面是用吸热极差的大理石铺成。双腿跪在上面,时间长一点就感觉有寒气从地面丝丝缕缕的钻进骨缝里,一阵阵的刺痛着。
瑶思灵正揉着僵硬的双腿,就听到远处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不由转头,就看到贞妃正从善思阁门口进来。
“哟,这不是瑶答应吗?这怎么,还在善思阁跪上了?”贞妃略略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瑶思灵轻笑一声,上挑的眼角处满满是遮不住的嘲讽。
瑶思灵移动僵硬的双腿转向贞妃,微弯腰行了一礼:“见过贞妃娘娘。”
贞妃像是没听到瑶思灵的行礼,只看着瑶思灵僵硬的动作轻笑着问道:“妹妹这腿是怎么了?这腿要是坏了,可怎么跟在皇上身边啊?”
瑶思灵没听到贞妃的回答,只得自己直起腰回道:“臣妾的腿还不碍事,劳烦贞妃娘娘担心…”
“大胆!”这时跟在贞妃旁的宫女喊道“娘娘没让你福身,你一个小小的答应怎么敢自己起来!”
贞妃听到瞪了那宫女一眼,“瞎说什么,瑶答应可是有皇上令牌的人,哪用得着你管,下去领罚。”
宫女听后只生气的低头暗瞪了一眼瑶思灵,然后就委委屈屈的应了声,“是。”
瑶思灵清楚这一切都是贞妃授意的,所以只跪在地上默默的听着面前的主仆二人之间的一唱一和不做声。
正巧这时子夏从外面跑了回来:“小主,小主奴婢给您…奴婢,奴婢见过贞妃娘娘。”
贞妃微微侧过脸,便看到了子夏手中厚实的披风,眼睛微眯,走过去拿起子夏手中的披风说道:“妹妹这件披风可真好看。”
说着就让身旁的宫女给自己披在身上。理了理之后,贞妃走到瑶思灵面前,略低头问道:“瑶妹妹你看,我穿着好看吗?”
瑶思灵看着披风的下摆在眼前浮动,隐约可以看见用银丝掐出来的精美暗绣。
瑶思灵知道贞妃的意思,只得回了一句,“娘娘穿着定是好看的。”说完顿了顿,“这披风就送给娘娘吧。”
“哼…”贞妃得到了满意的答案,“那我就不久留了,瑶答应在这好好跪着吧。”
说完就带着一大批人回宫,出了善思阁没多久,贞妃站定,而刚才那个下去领罚的宫女好好的从队伍里走出来对着贞妃微微福身:“娘娘。”
贞妃抚摸着身上的披风轻嗤:“皇上倒是对那个贱人上心,赐了这么好的披风。”
说着就对宫女说道“我去姑母那里坐坐,那个贱人在善思阁跪着的事暂时不要让皇上知道,就让她在那里多跪一会。”
“是,奴婢知道了,娘娘放心吧。”
贞妃满意的笑了笑之后便朝着慈宁宫走去。
另一边善思阁。
子夏跪在瑶思灵身边帮着揉着腿,“小主,怎么办啊,这样下去不行的小主,万一小主有什么事,皇上他…”
瑶思灵面色苍白,身子已控制不住的轻轻抖了起来,双腿早已没见了知觉,全靠子夏撑着才没有倒下。
子夏看着瑶思灵的神情已经明显撑不下去了,终于忍不住的说道:“不行小主,奴婢要去请皇上来。”
瑶思灵眉头轻蹙道:“子夏…”话还没说完,瑶思灵就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就已经是在凤鹫宫的床上,衣服是新换过的,周围还弥漫着浓重的药味。瑶思灵正想喊子夏,帷幔外就传来了轻轻的谈话声。
“灵儿怎么样。”
瑶思灵想到,子夏到底是把他喊来了吗。
“回皇上,瑶答应在地面上跪了太久寒气入了骨,以后要是不好好养着的话,答应的腿怕是要日日疼痛难忍犹如针刺啊。”
“岂有此理!”尹墨怒不可遏,“有朕的令牌在灵儿身上还是敢这么罚,朕看是根本没把朕放在眼里,这朝堂,以后怕是要改跟太后的姓了!”
佘太医惊到,“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
“佘太医就在这守着,灵儿要是醒了就告诉禄海。”
说完就一甩衣袖,一脸阴沉道,“朕去太后的慈宁宫走走。”
“是。”
瑶思灵默默听完,等尹墨走了之后才轻轻喊道:“佘太医。”
佘太医连忙转身面对着帷幔福了福,“瑶答应,您醒了。”
“嗯。刚才就醒了。”瑶思灵顿了顿,“我的腿…?”
佘太医躬身回道:“瑶答应的腿,只要这几天好好服药,就没大碍了。”
瑶思灵一愣:“那…刚才?”
佘太医左右看了一眼,略微凑近了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思灵啊,叔父能帮你的不多,只在这种小事上能帮一件事一件,这后宫里,比起权和才,皇上的宠爱才是最重要的。叔父这样说,皇上对太后和贞妃的厌恶才会更重一点。”
“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