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善思阁出来,瑶思灵便回了凤鹫宫。她对着宫中的事宜没有丝毫的兴趣,心中唯独想的,便只有查清宋家当年一案。
自封为答应之后,已有十日。尹墨只来过一次,之后便没有再露过面。众人只以为,尹墨对瑶思灵不过是一时的新鲜。如今新鲜劲过了,她便失了宠。
外界的闲言碎语多了,瑶思灵虽有意不去听,但却终归会有几句传入她的耳中。每每听了这些话,她便往往是当作了耳旁风,吹过便散。
她不急,子夏却急得很:“小主,外边的人都说小主失宠了。若是再这么下去,只怕人人都敢踩到小主的头上来了。小主,就真的一点都不着急吗?”
“急什么?从我进宫开始,也只有你把我当个正经主子。其他的,又有谁看得起我?”瑶思灵将佘太医送来的几味药认清,分类收到盒中,“替我收起来吧。”
子夏轻咬嘴唇,伸手接过:“小主如此的不在乎,若是哪日皇上真的不宠小主了,只怕小主哭断了肠子,也换不回来。”
瑶思灵闻言,脸色略微一滞:“是我的便是我的,不是我的,强求也求不得。若他真的在乎我,自不会因着旁的,而不再宠我。”
子夏在瑶思灵身边伺候也有一段时日了,对她的性子也了解。她如此的云淡风轻,便好似这世间的一切与她都没有什么关系。
瑶思灵可以做到云淡风轻,宠辱不惊,但外人却做不到。她进宫本就因着低微的出身被人所诟,但那时尹墨宠她,倒也不敢有人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可如今都以为她失了宠,他们自是不再将她放在眼里了。
子夏将盒子放在一旁,端了一盅鸡汤到瑶思灵的面前:“奴婢听闻,皇上近日因着边关的事情,整日操劳。奴婢替小主准备了鸡汤,小主去看看皇上吧。”
看着面前的鸡汤,瑶思灵有些无奈:“我还没急呢,你倒是替我急上了。好吧,既然你都已经准备了,那就去吧。”
子夏陪着瑶思灵到了御书房,太监通禀之后,便让瑶思灵进了御书房。子夏将鸡汤放到一旁便退下来,瑶思灵屈膝行礼:“见过皇上。”
“起吧,你怎么来了?”尹墨放下手中的奏折,抬眸看向瑶思灵,眼眸中依旧满是柔情。
瑶思灵起身,轻笑一声:“身边的丫头听闻外头的风言风语,生怕皇上不再宠着臣妾,便准备了鸡汤与臣妾一块儿送来。臣妾想着皇上近日操劳,也该补补。”
“你身边这丫头倒是个乱嚼舌根的,朕明日便让人将她派去浣衣房。”尹墨看着瑶思灵,朝着她招了招手,“灵儿,过来。”
瑶思灵颔首上前,替尹墨盛了一碗鸡汤:“这丫头本就是浣衣房出来的,若是再回去,可真是可怜得很。再说了,臣妾整日不出宫门,若不是她,臣妾连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皇上,喝鸡汤。”
尹墨接过鸡汤,喝了一口:“照你这么说,这丫头留在你身边倒还是好处颇丰了?”
“仁者见者,智者见智。”看着尹墨,瑶思灵抿唇露出一抹笑容,“皇上近日政务繁忙,臣妾前来,可是打扰了?”
尹墨将汤碗放下,伸手拉住她,将她拦在怀中,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不打扰,你陪着,朕心悦。”
瑶思灵垂眸,脸色微红:“皇上放开臣妾,还是快处理政事吧。”
看着她微红的脸色,尹墨轻笑,放开了她:“许久不见,你近日再做些什么?”
“皇上之前不是允许臣妾前去太医院吗?这几日得空,臣妾便去了太医院。佘太医教授臣妾认了许多药物,臣妾获益良多。”瑶思灵将鸡汤收拾好,放到一旁。
尹墨闻言,若有所思:“佘太医倒也算是医术高超,你若喜欢,便跟着他学吧。朕还要见官员,你不便留在这里,先回去吧。”
“臣妾告退。”瑶思灵屈膝行礼,退出御书房。见她出来,子夏跑上前:“小主,皇上怎么说?”
瑶思灵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丫头,明明是我的事,怎么比我还着急?我不过是给皇上送个鸡汤,还能多说什么?”
子夏吃痛,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小主,奴婢这不是关心小主吗?若是没有了皇上的宠爱,小主在后宫可是举步维艰了。”
“放心,不会的。”离开御书房,瑶思灵转道去了善思阁。在善思阁中站定,瑶思灵的心中非常的安定。
“见过太后。”
未过多久,瑶思灵便听到了子夏的声音。话音刚落,善思阁的门便被打开,太后抬步走了进来。瑶思灵退到一旁,恭敬的朝她行礼:“见过太后娘娘。”
太后瞥了一眼她,却并没有理会,双手合十,朝着佛祖行礼:“你在这里,做什么?”
“皇上近日政事繁忙,臣妾担心皇上的身子,便前来祈福……”
瑶思灵的话还没有说话,一个巴掌重重的落在了她的脸上。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如此诅咒皇上?如此居心叵测,实在可恶。”
这一巴掌将瑶思灵打懵了,她不知,替尹墨祈福这件事有什么错处。转念,她也想明白了。太后不喜欢她,不管她做什么,都是错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瑶思灵在地上跪下,朝着太后叩首:“臣妾失言,还请太后娘娘责罚。”
“既然知道自己做错了事,那便在这善思阁跪着,好好想想,到底做错了什么!”留下此话,太后扬长而去。
等太后离去,子夏忙跑到瑶思灵面前:“小主,你没事吧?”
瑶思灵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出去吧。”
“小主,奴婢不走,奴婢在这里陪着你。”子夏替瑶思灵觉得不平,心中满是委屈,眼眸中已经泛上了泪水。
瑶思灵替尹墨祈福,这件事情她根本就没有错。太后这样做,瑶思灵实在是太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