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理叔父知道希望你可以记牢,关键时刻可是保命的东西啊。”佘太医看着眼前的帷幔不由觉得有些心酸。当年和好友一起对月畅饮的情景仿佛还在昨日,现在就只剩下好友的女儿了,而且还来了这染缸里…
“唉…瑶答应要是没有事了,老夫就去先下去了。”
“嗯好。”瑶思灵看着刚走进来的子夏道:“子夏去送送佘太医。”
“不用了不用了,娘娘好好休息吧。”
子夏看着佘太医远去的背影,扶着瑶思灵坐起来:“小主,我觉得佘太医对我们挺好的。”
瑶思灵疑惑道:“怎么这么说?”
“小主你想想,以前那个贞妃有什么事,那个佘太医都是爱理不理的。”子夏往瑶思灵腰后面塞了几个软枕继续道:“小主你的事佘太医都是亲力亲为的,我刚才去太医院拿药,那个小药童偷偷跟我讲的呢!”
瑶思灵笑着接过药,说道:“你怎么就知道不是皇上特意交代的?”
子夏嘴唇蠕动着:“这,这不一样的,这…”子夏接过空的药碗,纠结着该怎么解释,一抬头就看见了瑶思灵在那里偷笑不由得气道:“小主!”
“噗。”瑶思灵捂着嘴角看着“好了,快收拾一下吧,把窗子打开罢屋里药味太重,皇上一会来了大概会受不了。”
“好的,小主。”子夏往瑶思灵手里揣了一个小暖炉,看了眼窗外问道:“小主你说皇上还会来吗。”
“嗯…”瑶思灵感受着窗外吹来的丝丝凉风,喃喃道:“不知道呢…”
慈宁宫。
空气一片寂静,只听到茶盏轻轻碰撞的声音。
最后还是坐在下方的贞妃忍不住先开口:“皇上许久没来臣妾宫里了呢。”
“嗯。”尹墨吹了口茶沫淡淡应到。
贞妃没得到想要的回应只得尴尬的拿起茶盏。
一时间,空气又寂静下来。
尹墨为什么来,太后和贞妃二人都心知肚明,但谁也不先开这个口。
最后,太后放下茶盏慢慢道:“哀家乏了,皇上也该回了吧。”
“母后累了吗,可儿臣还有话想说。”尹墨拨弄着手中的茶盏。
太后轻撑额头轻叹一声:“何事?”
尹墨看着太后那副装模作样的样子,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嘲笑:“母后怕是年纪大了,忘了吧。瑶答应身上还是有着朕的令牌的,母后还真是下的去手罚?”
太后闻言瞪着尹墨:“皇上因为那个妓子跟哀家生气?”太后一拍桌子,手上的镯子叮当作响:“那妓子不安好心,诅咒皇上,难道哀家不该罚她?”
“哼。”尹墨冷哼一声,“朕可都听说了,瑶答应是给朕祈福,母后如果说这都算是诅咒,那母后给七弟祈福,也算是诅咒了?”
“你!”太后瞪着尹墨拿着茶盏的指尖绷的泛白。
尹墨放下手中的茶盖,微福身:“叨扰母后许久,母后就先休息吧,儿臣告退。”
等尹墨走出殿门,太后气的一把把茶具扫到地上,“气死哀家了,气死哀家了!”
“姑母快别气,皇上他…”贞妃忙上前安抚太后,但最近好久没见到皇上她又不好意思走。
太后斜眼瞟了贞妃一眼,“你先退下吧,今天待的够久了。”
贞妃闻言赶紧福身告退,追了出去。
太后身边的嬷嬷看着贞妃的背影对着太后说道:“这贞妃,也是一个没脑子的。”
太后闭目揉着额头轻嗤着:“哼,贞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外面尹墨听禄海说瑶思灵醒了,正坐上御撵往凤鹫宫去,就见贞妃匆匆跑了出来。
“给皇上请安。”贞妃福了福身。
“嗯,起吧。”尹墨应了一声,见贞妃没有动静便问了一句,“爱妃有事?”
贞妃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喃喃道:“皇上好久没来臣妾的宫里了…”
尹墨这段时间这么多事之后,对待贞妃的忍耐力越来越差,此刻根本没时间搭理她只得敷衍道:“朕听闻爱妃前些日子偶感风寒,所以爱妃还是回宫好好休息吧,朕就不去了。”
说完,正准备走却不想突然看到贞妃身上的披风有点眼熟:“禄海,贞爱妃身上这披风,朕怎么看着有点眼熟。”
站在御撵前的禄海看了看贞妃身上披风的样式,恭敬回道:“回皇上,贞妃娘娘身上的披风,是皇上前几日赐给瑶答应的那件,紫貂毛掐银丝寒梅的披风。”
尹墨闻言方低头看了贞妃一眼。这油光水滑的紫貂毛着实难找,更别说是做成披风那么大面积的用,天冷了他是怕瑶思灵去太医院会着凉特意赐给她的,没想到这才没几天就被贞妃掳了去了。
尹墨想着气的笑出声:“贞妃既然这么喜欢这件披风那便留着罢,以后也只用这一件披风就行了,朕觉得其它披风也是入不了贞妃的眼的。”
贞妃闻言连忙跪下道:“皇上臣妾不敢,这披风是瑶答应亲口说送给臣妾的,皇上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瑶答应!”
“不用了。”尹墨不再看贞妃“这披风朕送给瑶答应了就是瑶答应的,正好朕觉得这件披风披着显得人老气,正想给答应换一件,这件披风,贞妃就留着吧。”
说完懒懒的靠着御撵扶手:“禄海去凤鹫宫,顺便差人去找件好看的披风来。”说罢顿了顿,刻意加重了语气说道:“要水灵一点的,知道了吗?”
“是。”禄海忍着笑道“奴才这就去办。”
“嗯。”
贞妃等尹墨走了好一会以后才被宫女扶起来。
一旁的宫女扫到贞妃的手忍不住惊呼到,“啊!娘娘你的手…”
贞妃双手紧紧的攥着,一双涂着鲜红杜鹃花汁保养的极好的指甲此刻正深深陷进掌中,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滴下。
贞妃双目通红:“皇上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本宫老吗?都怪瑶思灵…对,都怪那个贱人…要不是她…”
“这是…贞妃妹妹?”
贞妃闻声看过去,远处的小道站着一女子,宝蓝绣芍药花上裳下着绣花百蝶罗裙,外面罩着一件宝蓝纹祥云的披风,手里揣着兔毛暖手筒由宫女在前面提灯引路款款向这边走来。
“你…容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