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潇的脸紧贴着男人温热的胸膛,伴随着他发出轻笑,男人身体的振动让肖潇的脸更热了几分,她几乎自暴自弃地推开男人扶着自己的手,尴尬地别开头站了起来。
“站稳了?”
罗绍成抿了抿唇,压下又一次升腾起的笑意,他带着少许的戏谑如此问道。
肖潇更是羞愤欲死,咬牙切齿地回上一句。
“稳了。”
罗绍成就一把拉住她的手,朝着自己车上扯了过去。他口中说着“那就走吧。”,行动间更是不给人拒绝的机会,面上还是冰冷,但一双手火热得像是从未暴露在空气中的,疯狂跳动的心脏。
肖潇最初还挣扎,但想起方才在屋中袁聪没由来地一番怒吼。
又想起被赶出房门,关在门外,夜风的冷和心底的凉。
“去哪?”
她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低着头插好安全带,心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
罗绍成的面上浮现出奇异而复杂的神色,他眼里仿佛盛着一汪湖水,湖水里又倒映着月光。
肖潇看着那双多情又无情的眼,再一次压下到嘴的拒绝。
“酒吧。”
他说着,脚下痛快地踩下油门,发动机嗤嗤作响,流线型的车身仿佛一把利刃劈开空气。
肖潇被飞快向后倒退的景色惊地抓紧安全带,眼里微微湿润地看向罗绍成。
而男人已经专心地看向道路,没几分钟,车就停在了一处闪着霓虹灯光的街区,车的右边,正经过几个醉醺醺的男人,而他们刚刚走出的地方。
叫蓝江。
一眼就看得出,是家颇为热闹的酒吧。
肖潇心里还是踌躇不定,她捏着安全带,迟迟没有打开,眼里闪着犹豫和迟疑,但也有愤怒。
刚才的争吵,袁聪的质疑和不信任。
她隐隐有着叛逆的思想,而罗绍成,这个她暗恋多年的男人又颇为意外地开始显露自己的魅力。
面对着打开车门,微微扬起手臂的俊美绅士,肖潇说不出拒绝。
她咬着下唇,走过车门,在罗绍成关上车门之后,顺理成章地拉着他的手臂,走进了蓝江。
也许是夜晚和黑暗都带着让人迷乱的魅力,过往一切如烟云飘散,肖潇怀着忐忑,不闻不问地听从了罗绍成。
门内,是另一个世界。
肖潇从来是个乖巧规矩的人,从上学到就业都是如此,酒吧这种浸染着混乱和肉欲的地方她从未去过,而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
从正门走进就是极大的开放空间,男男女女拥挤不堪,舞池里扭动的一具一具身躯以及头顶缤纷多彩的灯光,都让肖潇手足无措。
“你……”
她的疑问还未来得及问出口,人就被罗绍成拉着穿过群魔乱舞的人群,走到了整个大厅唯一算得上安静的角落。
那里是放着数个巨大的酒柜,三两个酒保站在吧台后调酒。
“一杯激情海岸,一杯教父。”
罗绍成说完,就施施然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肖潇坐在另一边,看着酒保手中让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半晌才呐呐开口:“为什么?”
她其实刚才根本就没想到楼下还有人,更不用讲是早就应该离开的罗绍成。那人第一次见面就对她各种刁难,会好心地等在楼下?
再说他怎么知道自己会出现在下面。
更不用提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自己被稀里糊涂地带到酒吧。
肖潇越想越迷糊,她不明白这一切怎么就发生了,而罗绍成看来也不打算给出一个解释,他只是结果酒保递来的酒,轻轻地放在了肖潇的面前。
肖潇看着那杯橙红色的果汁一样的酒,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罗绍成。
“管他为什么,来都来了,喝。”
反正……袁聪也无所谓。
肖潇就着酸甜的烈酒咽下心中的苦涩,辛辣的感觉在酸甜褪去之后,才从胃肠烧到口舌,再让整个头脑都混沌发热。
而面对着罗绍成又一次递来的酒,肖潇痛快接过。
再之后,记忆就混沌消散,最后记得的只有另一张绯红迷乱的男人的脸。肖潇低笑着摇头,怎么可能呢?罗绍成才不会露出那种一点也不像他的表情。
次日清晨。
天光透过没有拉紧的窗帘照到大床上,而包裹在被单下的两具身体只是迷蒙地扭动两下,就停止了动作。
半晌,才露出一个乱蓬蓬的女人的头。
是肖潇。
她揉了揉眼睛,惊讶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还有身旁依旧熟睡着的,熟悉的人。
罗绍成!
他怎么在这里!
肖潇一声尖叫险些冲破喉咙,好在最后强行咽了下去,这才没有惊醒男人。
她只记得昨晚喝了酒,之后呢?
身上某些位置难耐的酸痛和身上斑斑点点的痕迹让她悔恨地闭紧双眼,更不要提皮肤上黏腻的触感,愤怒冲上头脑。
但下一秒,又偃旗息鼓。
是了,肖潇苦笑着看着毫无所觉的罗绍成。
她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根本就是她,她不知道喝了几杯喝到烂醉,分不清东南西北,人都认不得,像条八爪鱼死死纠缠着男人,撕都撕不下来。
罗绍成无奈之下把她拽到了楼上休息的包间。
然后呢?
肖潇头痛地回忆着,面色也因为回忆起的内容,一时红白交加。
她主动地亲吻,喊着热自发地脱去了衣物把自己裹在被里,而男人当时因为饮酒也不大清醒。
于是,顺其自然……
就成了现在这幅尴尬局面。
肖潇嗫嚅半晌都无法责怪罗绍成半句,她咬咬牙,勉强无视身上的不适,换上衣物,转身离开了酒吧。
她眼下脑中是一片混沌,分本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本能地,她选择了让她安心的地方,于是干脆招手打车,报上了家里的位置。
昨夜袁聪把肖潇赶出门去之后,听着门外的拍打呼唤声音越来越大,又在别人的叱骂声后消声灭迹。
他不是不后悔。
但睡意渐渐升起,他想起方才看到的男人,又笑自己多想,那女人根本没什么好担心。
所以次日清晨他看到肖潇一脸惊慌地走了过来,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