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潇眼眸微动，眉头紧锁。虽说在医院泡了那么久，但还是不习惯消毒水的气味。指尖微动，便看到床边多出的那颗黑漆漆的脑袋，不由扬眉。
鼻翼间满是那人的味道，曾经让她为之疯狂迷恋，却又痛苦难忍。
思绪回到那年下午，他便也是这般趴在课桌上。阳光洒落在他身上，她竟也狗血的觉得岁月静好的不像话。
因为是在上体育课，班里也没有什么人。而作为风云人物的罗卲成因为讨厌汗水的味道，体育课从来都是缺席。
肖潇那时候爱的痴迷，便装病溜回了教室，见到了这令人垂涎的画面。
她秉着呼吸来到他身边，着迷般的伸出手，想要摸一下他紧皱的眉心。然后……时间久了，她竟也有些记忆错乱了。
亦或者，她是下意识的逃避忘记。
许是那日的阳光与记忆吻合，肖潇才会意乱情迷的伸出手。
电石火光间，那人睁开眼睛，黑润的眸子与肖潇的相撞。
“醒了？”镇定如罗卲成，一双桃花眼一闪，声音沙哑低沉，渲染丝暧昧气息。
干巴巴的收回手，肖潇暗自咒骂自己没出息。吐出一口气，脸上火辣辣的，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肯定红了。
罗卲成难得没有挖苦肖潇，反而摆出郑重其事的态度。“我们谈谈吧！”
事情好像大条了。
这是肖潇脑中的第一反应，紧紧攥着床单，心中欲哭无泪。“罗总，我现在是病号，你一定要在我的伤口上撒盐吗？”
“我向来擅长！”罗卲成淡淡颔首，指尖一下一下敲打着桌子，直直落在肖潇心上。
肖潇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僵持片刻，率先投了白旗。“罗总，我会尽快补齐请假手续，希望您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原因？”罗卲成高贵挑眉。
肖潇为了父亲的医药费，彻底豁出去了。“好歹同学一场，虽然关系可能比较僵持，但我也希望你能念着这份情谊。”
“可对我来说一文不值！”罗卲成神情厌恶，睨着肖潇窘迫的样子，声音淡漠。
肖潇脸色苍白，神色凄凉。她学生时代最重要的组成部门便是罗卲成，这对她来说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情啊！
不过，这又能够怪谁？
悲凉过后，肖潇抬眸对上罗卲成那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依旧惑人心神，却激不起任何波澜了。“曾经对你造成的困扰我现在正式道歉，希望你不要计较。”
“我虽然讨厌你，却不会公私不分。”罗卲成慵懒的坐在阳光里，穿着白衬衣的他一成不变，依旧是记忆力高高在上的少年，优秀的让人自惭形秽。
脸上青白交纵，肖潇垂着眼眸，避开那样耀眼的罗卲成。“我有重要的事情，不得不请假。”
罗卲成深呼吸，一把揽过她的脖颈，略带惩罚性的落在肖潇的唇上。
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肖潇死死闭着嘴巴不让他得逞。双手抵着他的肩膀，用力捶打着反抗。
肖潇的反抗越大，罗卲成手臂的力量就越大。两个人抵死纠缠，一直到咸腥味弥散在唇齿间。
“混蛋！”在罗卲成放开自己的瞬间，肖潇滚到床脚，狠狠擦拭着唇角，恨不得将面前的人生吞活剥。
罗卲成伸出舌头舔了下唇角，眼底略过一抹光华。终于露出爪牙了，还真是锋利的很！“肖潇，你要是不想看到我就直说，没有必要找借口，还是这么愚蠢的方法。”
“罗卲成，你混蛋！”被人轻薄了还鄙视，肖潇虽说不喜计较却也不是好欺负的。
“做出这副贞洁烈女的样子给谁看，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罗卲成额上青筋直冒，被肖潇狠狠擦嘴唇的动作刺激到。
肖潇感到委屈，那晚的酒后乱性是她永久的污点。而罗卲成的存在，便是可控提醒她不要忘记。“罗卲成，你太过分了。”
“过分吗？”罗卲成眼睛猩红，卡着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肖潇，当初是你招惹得我，这句话应该由我说才合适！”
“……”肖潇干巴巴瞪眼，却无力反驳。当初是她死缠烂打，如今变成这样，最大也不过是自食恶果。
见肖潇神情低糜，罗卲成觉得好没意思。放开她，坐回窗边的凳子上。
“你怀孕了。”
窗外一阵风吹过，将窗帘轻轻带起。
肖潇皱眉，看着一脸阴沉的罗卲成，觉得沉默以对比较好。
“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罗卲成隐忍着爆发的怒火，恶狠狠等着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什么？”肖潇不明就里，上学时候罗卲成就阴晴不定，怎么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老样子？“刚刚起风了，我没有听到。”
为防止他又爆发，肖潇没骨气的补了句话。
没办法，惯性使然，她早已习惯匍匐在罗卲成的脚下，毫无原则，何谈尊严？
手臂上青筋暴起，罗卲成真觉得肖潇就是他的天克，总是有办法测试他心脏的动力。“你怀孕了。”
怀孕？
肖潇倒吸一口冷气，随即眼底闪过一抹兴奋。这么多年了，她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真是太好了。
“你觉得这个孩子会是谁的？”肖潇惊喜的样子刺激着罗卲成的神经，他双手撑着，步步紧逼。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满罗卲成的问题，肖潇觉得他太过分了。她和袁聪结婚这么久，有了这个孩子一定可以挽回他们破碎的婚姻的。
罗卲成不知道肖潇的心理活动，只是觉得她甜蜜的神情刺得眼睛生疼。粗鲁的牵制着肖潇的手臂，语气平静的诡异。“我问你，这个孩子是谁的？”
“当然是我和袁聪的了，难不成还是你的不成？”肖潇白了眼罗卲成，愤愤开口。
这人不能仗着她曾经喜欢他就肆无忌惮的践踏她的尊严吧？
罗卲成冷哼，深深望进肖潇的眼底深处。“医生说你怀孕三周了，不巧的是那晚我们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