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见一群人匆匆忙忙赶去了王后行宫,便急忙跑回了皇帝书房。管事公公恰好出来为皇帝换茶水,看到植兰匆匆跑过来,斥责道:“不是一早就交代过你,无论出了什么事都不要表现在表面上,更不要在宫内匆匆行走。”
“师傅,这........这事和苏秀女有关。”植兰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管事公公知道大王对这女子不一般,便连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不知为何,有位男子闯入了储秀宫内的花园,他似乎对苏秀女有意,但秀女拒绝了他,他前脚刚走,宫内的几位秀女便带着许多宫人在她的寝室内东翻西找,最后自然是什么都没找到,苏秀女因为受了委屈,便去王后那里讨说法了。”
管事公公在这宫中也呆了许多年,一听便将前因后果都推断出来了,回答道:“行了,你继续跟着苏秀女,看看事情的动态,我这就去禀报大王。”
“是。”
帝辛见管事公公这么短的时间内又回来了,便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回大王,是苏秀女。”
帝辛放下了手中的竹简,问道:“噢,她出了什么事?”
管事公公便将原委告诉了帝辛,帝辛思量以后,回答道:“后宫之中的事,交由王后处置便是了,你依旧派人跟着妲己,看看事情的动态。”
“奴才这就让让植兰去跟着。”
“好,去添茶吧。”
“是。”
管事公公说完便端着托盘推门走了出去。
皇宫之内,一群人推推搡搡,倒也是到了王后寝殿,管事姑姑此刻正站在门口,见一大帮人吵吵闹闹,厉声问道:“你们来干嘛?”
苏妲己行了个礼,这才说道:“姑姑好,烦请姑姑通报一声,我有要事来找王后。”
“此事是否攸关生死?”
“并不,但却关乎宫里的规矩。”
“你且等等,我去通报一声。”
过一会,便听到屋内传来王后懒懒的声音:“外面出了什么事?”
“回王后,殿外有几位秀女,说有事关宫内规矩的事情来找您。”
王后推想此事大概和伯邑考有关,便推脱说道:“你便说我身体不适,此时已经睡下了,明日我会去储秀宫专程处理的。”
寂静的夜中,管事姑姑的脚步声越发清晰,她一点也不着急,不缓不满走了过来。苏妲己便知,王后今夜是不会见她的了。她原本还想着此事该是唐婉言和李畅一手造成的,如今看来,王后才是幕后主使,那两人不过是被利用罢了。
管事公公推开门,吱呀吱呀的响声在院中回荡着。
“王后身体不适,此时已经睡下了,明日她会去储秀宫内查明缘由的,你们先退下吧。”
唐婉言和李畅都以为苏妲己会闹一番的,没想到她却十分平静地说道:“还请王后保重身体,我们这就退下,等候王后明日大驾光临。”
这话不是说给宫人听的,而是说给王后的,告诉她,此事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可千万别想糊弄我。
姜王后原本只等宫人传来苏妲己与伯邑考私通亦或是私奔的消息,没成想反被将了一军,那一夜自然是没有睡好,第二天清晨起床时,黑眼圈像是画出来一般硬生生多了出来,气色也十分不佳,看起来简直老了好几岁。
宫人为她挑了一件紫色绸缎的外衣,看起来更显得整个人苍白无比。
伺候的宫人见王后心情不悦,也都畏畏缩缩的,不敢做大动作。一位替她上脂粉的宫人不小心将脂粉擦进了眼睛,她登时厉声道:“下去。”
宫人连忙跪在了地上,颤抖着说道:“王......王后,奴婢不过是想替您将黑眼圈遮住。”
谁知这话一出,王后反而更加生气了:“还无需你来提醒我已老了。”就在那宫人以为自己性命不保之际,姜王后却只是轻叹一声气,说道:“行了,你下去吧,叫连裳过来。”
连裳便是昨日替苏妲己传话的那一位。宫人逃过一劫,忙不迭走出去,将连裳姑姑叫了过来。
姜王后已然用帕子沾了些水,将眼睛擦了擦,这一擦,倒将许多脂粉擦掉了,没抹的地方光秃秃一片,隐隐地透着憔悴。她很是恼,却又无处发作。
连裳拿过桌上的帕子,沾了些脂粉,抹在了姜王后的脸上,又派人去寝殿内拿了一件紫红相衬的外衣来,姜王后换上以后,整个人气色看起来便好了很多,更透出一股雍容贵气。
“这么多年来,也就你一个人伺候地周到。”
“哪里是奴婢伺候周到,不过是王后喜爱奴婢,因此只要是我的手艺,都觉得好。”
“瞧你,都敢与我嬉闹了。”姜王后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
“是奴婢冒犯了。”
姜王后不说话,站起身来,对着镜子转了转:“你挑的这衣服很不错呢,我倒是想穿些素净的,可惜作为王后,不是紫便是红,到有一样颜色不一样,可以穿玄色的,可那颜色也不是日日能穿的。”
“王后今日是怎么了,恁地生出这许多感慨来?”
“无碍,不过见了新人来罢了,你传话给御膳房,告诉他们可以传早膳了。”
没多久,便有宫人端着早膳来了。
传膳完毕,大殿内只剩下西宫内的宫人,姜王后便问道:“大王昨晚留宿在何处?”
“回王后,大王昨日就呆在王殿之中,并没有留宿妃子处。”
这倒让姜王后吃了一惊,往常帝辛可是一天都闲不下来的,必定是夜夜笙歌。
“大王只昨日如此吗?”
“并非,自从秀女选拔开始,大王便一直如此。”
姜王后犹如心头受到了重击,当时她入宫后,便听宫内宫人说自大王自见了她以后,便一连七日都没有宠幸任何妃子。如今看来,那苏妲己便是昔日的她,只是妲己美貌乃是人间罕见,比她不知美上多少分。
用过早膳以后,王后便听有人通报,苏妲己前来看望王后。照理说秀女本不该来此处的,但她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即便是想责怪,也无法挑出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