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莨拖着初夏回家时,轩泽还没有睡。当他看到楚莨一脸疲倦,身上带着血腥味时,有些慌了神。
“没事,帮忙把他抬进去吧。”说实话,她真的很累了,那酒瓶砸下去的时候她很生气,因为他们碰了她的命。
虽然拼命没有错,但是事后回想起来她才发现她有些鲁莽了,他们定会拿这件事做什么的,是时候让他们永远起不来了。
楚莨咬着唇,坐在沙发上一侧,双手支着头,而那件带血的衣服已经被她脱下,血液总能让她想到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轩泽侧头看着她,现在这个人不像她,但确实就是她。就像那个时候帮他铲除异己时的样子。
“没事,只是动手见血了。”楚莨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血液的刺激,让她暂时失去了对色彩的判断。
“没事,他们不敢来找事。”轩泽微笑,如果只是一个小孩子,他们可没办法说大话,可问题是他不是普通的小孩子,他在美国有自己的势力,在中国也有。
据他的父亲说,这些都是轩泽的父母为他做的,为的就是让他可以顺利活着。这一点倒是和初夏很像。
楚莨揉了揉太阳穴,抱住轩泽,“我知道你会保护我,但是轻易不要暴露自己,你要知道你父亲把你交给我是为了让你正常生活。”
“我知道。”他何尝不想像正常的孩子那样依偎在父母的怀里撒娇。但是现实状况不允许他这么做,他还能怎么做,他没有选择。
楚莨拿出手机拨打了尧季的号码,为了放心,她还是通知尧季过来帮初夏检查一下。
楚莨站起,到浴室洗了个澡,她不喜欢一身的血腥味,初夏也不喜欢。
换了一件舒适的居家衣,楚莨来到了初夏的房间,将毛毯盖在初夏身上,果然身体还是太虚弱了,到现在还在昏迷着。
她不敢想,若是她没有去,初夏会怎么样。按照他的性格若是被做了那种事一定会寻死。
楚莨伸出手抚摸着他瘦弱的脸庞,她不在这五年,初夏到底是怎样过的,会是一直忙着工作吗?会想她吗?
但是她想他是真的。
“初夏,等着我,等我成功了。你娶我好吗?”轩泽震惊地看着楚莨,嘴唇嚅嗫了一番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她本来就是他的不是吗,她也爱着他呢不是吗?虽然自己不想让别人站在她身边,但是她幸福她也就开心了。
“轩泽,计划提前了。”悠悠地,楚莨冷冷地说。
“为什么?”
“因为他们碰到了我的逆鳞。”楚莨的所有弱点都只是身边的这些人。轩泽点头,有什么想说的却又咽了回去,他只是想问,若是有一日有人碰他了,她会像这样吗?
答案是会,只是那是很久之后的事了,那时的楚莨让人安心,他也就有了希望。当然,这是以后的事了。
没过多久,尧季就风风火火地跑来了,脖子上还挂着听诊器,看来是直接从医院过来的。
“怎么回事?”尧季上了二楼,就马不停蹄地开始检查初夏的身体,可是一接近他,扑面而来的都是酒气。
“他被人坑了。”楚莨知道尧季是担心初夏,所以对于他的失礼也没有表示什么。
“你既然回来了,都不能看住他吗,他天天把你挂在嘴边的,对你极其重视,你呢,重视过他吗?”
轩泽听到尧季这么说楚莨,一个箭步冲上去,推了一把尧季,“你知道什么,姐姐把初夏哥哥看的比她自己都重要。这次为了就初夏哥哥,楚莨姐姐的手都受伤了。”
楚莨愣了一下,随后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才发现手掌和手腕处被玻璃碎渣划伤了,现在还在流血,奇怪的是洗澡的时候竟然没有感觉到。
尧季看着楚莨的手,伤口还在往外出血,顺着手指滴落在地板上。
“他没有多大的事,休息几天可以慢慢恢复。”尧季随后走到楚莨身前,将医药箱放在床上,拉过楚莨的手就要为她包扎。
楚莨下意识地反握住了尧季的手腕,尧季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啊,对不起。”轩泽拉了一下楚莨,楚莨立马反应过来,松开了尧季的手腕。
尧季活动了一下手腕,拿出药箱里的碘酒和绷带帮楚莨处理伤口。
“你不疼吗?”伤口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数量挺多的,碘酒消毒的时候会由着刺痛,就算是个男人也会忍不住颤抖一下的。
可是楚莨完全没有反应,就好像受伤的不是她,而是别人一样。
“怎么会疼,不把心思放在这里不久可以了。”楚莨的眼睛一直看着床上的初夏,“对了,你医院应该不会太忙吧,我害怕他会出事。”
如果尧季可以随时待在初夏身边,那更好。
看尧季没有说话,楚莨以为他不同意,便再次开口,“当然,如果不可以的话,你可以每天来帮初夏检查身体吗?”
她也可以把初夏带在身边,只是她得确保初夏是健康的,随时可以接受到治疗的。
“我没说不可以,只是你放心把他交给我?”按照他调查到的那样,这个女人不可能轻易把初夏交给一个她自己不熟悉的人。
楚莨笑了一下,“就像你调查我和轩泽一样,我也在调查你。”尧季挑了一下眉,歪头笑了一下。
“好吧,我请假几天。”尧季倒是没有在意楚莨说调查他的事情。
“……”楚莨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尧季,眼神幽深。
“看我干什么?”尧季被看的不自然,摸了摸自己的鼻梁。
“你不简单。”楚莨笑了笑,就单凭他是医生这回事,正常的应该不会说来就来的,毕竟医院的病人那么多,他不可能轻易就这么出来的。
尧季没有说话,楚莨也不再拿着这件事做文章,转而跟轩泽说话。
“明天去公司,带上另外一份合同,我要玩死他们。”在美国那些年,楚莨跟着轩泽的父亲学了很多东西,现在正好用上,她倒要看看,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