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为得宠幸已豁出去,不顾自己大家闺秀的矜持,艳妆的脸媚媚一笑,活脱脱一个青楼女子,也不顾锺离荀越来越阴沉的脸,用丰满的身体大胆地贴近锺离荀:“王上见到妗儿不高兴么?妗儿会好好服侍王上的……”
余全候在殿外冷汗涔涔,秋水紧张地在一侧说道:“才打发不懂事的秋月离去这么一会儿,不知道丽妃什么时候溜进去了……”
阿融姑娘一过来就看到这场景头也不回地默默就走了,不知道王上一会儿又会怎样盛怒。
都祈祷王上千万不要迁怒于他们,都怪这丽妃……那夜后丽妃狐媚王上被大怒的王上赶出大殿之事传遍后宫,不少人看丽妃笑话笑她愚蠢,自觉委屈丽妃被明太妃禁足一月,罚抄《清心经》经文百遍。
再过几日便是王后生辰了,王宫里又热热闹闹起来,各宫嫔妃要给王后敬礼,王后虽被王上冷淡但依旧是王后,不可取代的中宫,献礼之事都不敢怠慢,纷纷忙碌起来。
早膳后锺离荀命令阿融陪她下棋,他也是偶然发觉阿融看得懂他和公良涧下得棋,一时兴起命她下了一盘,竟和她打了个平手,后来几次也是不分上下。
“阿融姑娘和王上在下棋?”紫宸殿殿外的公良涧一次听秋水通传里面的情况时,公良涧微惊住。
秋水久不与公良涧说话,一开头却是因阿融的事,阿融果然出众,所有人都对她怀着赞赏,连一向才华横溢的公良大人亦是,她恢复恭敬之态,笑答:“是,上次大人与王上下棋,王上便让阿融陪着下了一局。”
此后左丘延、尉迟骑、以及虞子策等人被宣见来大殿看到时,看见王上和阿融并对而坐下棋时,也都愕然不已。
今天这盘棋刚下了大半局,眼看就要分出胜负,余全却突然在外面小心禀道:“王上,王后娘娘、茵妃娘娘和梅妃娘娘来了。”
“嗯,让她们进来。”锺离荀头也未抬继续下棋,阿融也知道,王后定是为了生辰之事,执白玉棋的手顿了一下,心神乱乱地下了一子。
锺离荀深看她一眼,下一刻她回过神,惊觉黑棋如龙围攻了白子,这盘棋已输了,王后娘娘她们正好进来了,阿融丧气地跪到地上:“奴婢无用。”
锺离荀看她不在状态,便让她退出太銮殿。
玳玉等人路过时,各怀心思,洛儿看见了阿融也未同往日一般唤她,面无表情与她擦肩而过。
承宠的这些日子洛儿对她越来越冷淡,相遇时洛儿便只当做了陌生人,阿融知道这一切都因为锺离荀,咽下苦涩,她和洛儿是不是回不去了……
正午,阿融趁着王后陪锺离荀用午膳的时辰便去了冷宫,冷宫依旧萧索破败,阿融拿着食盒找到碧涟,笑道:“碧涟,来看你了。”
碧涟的精神看起来并不那么颓废:“陪我说说话。”
阿融出了冷宫,碧涟转过身,一个妖孽白衣男子戏谑笑着走过来。
“她还是一点没变啊,还是那么美。”贺兰上云调侃道。
碧涟已习惯冷笑:“你也喜欢她?”
贺兰上云笑:“这么美的人,谁会不喜欢?不过她足以祸国,我对她又算得了什么?”
碧涟问另外一件重要事:“你打算什么时候为她恢复记忆?”
贺兰上云玄虚道:“等她彻底对锺离荀死心时。”
“你们真是冷血。”在她最绝望的时候。
“你失去了妹妹,不是也变得冷血?要知道,人只有变得冷血才会强大。”
碧涟贺兰上云的这番话不置可否,被关到这冷宫后,九屏门的贺兰上云给了她希望,她知道是场交易,各取所需。但她要复仇,所以她也要冷血。
两日后,王后生辰,朝阳殿大庆。宫外贵妇也纷纷来祝贺,王上和明太妃和王后入了座,其他人才慢慢坐下,吃了些酒菜,众人开始献礼。
大多无非是些珠宝玉器、名瓷书画,梅妃绣了一孔雀戏牡丹屏画倒是出众,太妃王后等人口口赞许。
年少静不下心的洛儿如今为了向王上表明对中宫的诚意都这般狠下心了,阿融心涩不已,王后突然点道此时不在座上的茵妃道:“王上,明王母,茵妹妹舞艺乃宫中一绝,她为了臣妾的生辰精心排了一舞,真是用心啊。”
众人见茵妃果然不在席上,高座上的锺离荀颇感兴趣地道:“嗯,让茵妃舞来看看。”便嘉许地让茵妃进殿表演了。
茵妃一身梅花色舞身姿翩翩,容颜清美脱俗,舞步如飞花,实在是美妙啊!茵妃这是将先王琉妃的梅花舞改编了,实是各有特色啊!
拼尽毕生才华,不过为搏君王一笑。
大家观王上、太妃和王后脸色,迎合地称赞,看王上的眼神,茵妃有望复宠啊,原来王后和茵妃为的是这一出……锺离荀眸子深深,后似高兴地揽着荣采茵坐到他身侧。
身后的阿融心中酸涩,锺离荀终究是多情的,他能轻而易举宠幸她,也能轻而易举再去宠幸旁人,或许她只是他心中一个偶尔想起便逗一下的玩偶。
言笑晏晏,夜深人散尽。
太銮殿内,被宫女打扮得妩媚动人的阿融发愣地站在床旁,锺离荀微醺地大步走过来,长臂一捞身着薄纱的阿融,压在床上。
滚烫的气息喷在脸上,白日里光着身子的丽妃,与他共进午膳王后,一舞倾城的茵妃……关于她们的场景里都有锺离荀,画面如同大水决堤,齐齐涌上阿融的心头,末了,便化做了一淌死水。
阿融吃力地推在她身上索吻的锺离荀,这位多情的王上抬起薄怒的脸,阿融拼尽全力推开他躲到床角:“别碰我!……王上,你找你妃嫔去吧!”
锺离荀逼近她,捏起她的脸:“你怎么了?你想如何?不过是孤没给你名分,孤现在宠幸你,是你最大的福分,你也该见好就收,别逼孤发火。”
阿融不知哪儿来的勇气,这许久积攒起来的苦楚,一股脑儿发泄出来了,朝他吼道:“王上既然见一个爱一个,还来找奴婢来做什么!?”
锺离荀听了,一张俊脸上出现一抹冷笑:“你永远是我的罪奴,无论孤想怎样你都没有反抗的余地,孤给了你宠爱,你也该知足。”
他捏着她绝美的含着深深倔犟却又不得不屈服的脸,他居然残忍觉得……最爱这时的她。
锺离荀动情动着,阿融喉间细碎的声音很迷人,夜里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