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夫人而后瞥了眼锺离荀的脸色,也不知爷什么想法,酸溜溜地强颜欢笑,试探道:“殿下,你打算怎么处置这几个小罪奴呀?”
熏夫人抬起圆润玉手依旧给锺离荀喂酒,酒喝得差不多,果子也吃够,锺离荀斜眼吩咐秋水:“玩也玩够了,都带下去好好清洗打扮,晚上都送到倚梅殿来。”
锺离荀眸中情绪未变,他要先会会这些少女,粗略打探这些人的底线,侍女秋水忙答:“是,秋水这就去办。”
“殿下,你今夜不要我们陪了吗?”听到锺离荀今晚就要宠幸她们,熏儿等几个姬妾不依,连连幽怨喊道。
熏儿软软靠在他怀里,撒娇道:“殿下,往日里太子殿下和敬王爷送来的姐妹都是干净貌美的,可这些罪奴如此肮脏低贱,怎配侍候殿下?殿下莫要被这群小罪奴迷惑了呀。”
媚儿丰满微胖的身体也倚到榻边,媚着嗓子不依不饶附和:“殿下,平日里你可是最宠爱我们了。”
“怎会?只是大哥送来的美人二弟只能却之不恭啊,”锺离荀眸中含笑,手温柔抚着熏儿和媚儿埋怨的脸庞,邪魅而风流一笑,笑意却若有似无,“熏儿,媚儿,你们都是敬王叔赠与我的,敬王叔和大哥交好,她们亦是大哥送来的人,以后你们便是姐妹,都好好伺候本殿下。”
熏夫人听到“敬王”,只好忍下怒气酸道:“是,熏儿知道了。”
锺离荀的众多妻妾大部分是太子、敬王以及朝中官员明里暗里送来的,他见美人皆照收不误。
熏夫人是敬王的人,实则也是太子的人,只不过,熏夫人见锺离荀被这几个小丫头的美色迷住,心中不爽罢了。
虽说这群丫头里必有太子的人,也就是和她站在一边,但,在这府中已站稳脚跟许久,她一向高傲,自是不想有新人踩到她头上分一杯羹。
方才捉弄了她们一下仍然不解气,但是殿下都这般说她又能奈何,暂且咬牙吞下这口气,日后她绝不会给这几个小东西好果子吃的!
醉玉浴殿,占了整整一个浴池的淡梅画屏风虚掩遮住浴池里乍现的春光,源源不断的温泉从池壁四周的石鲤鱼头口中流泻入浴池。
沐浴时,奢华无比……置身雾气飘渺浴泉中,数女侍用牛乳和红玫瑰花瓣给她们汤浴,这些出身中晋官家的少女们也未见过如此奢侈沐浴之地,新奇之余惧怕之感都快忘记。
侍女一排排入内,托着净身后侍寝的衣物。现在她们得到殿下的认可,应尊称一声“姑娘”,秋水恭敬地吩咐:“姑娘们,请换上衣物。”
阿融随手捻起一件,不料,一手猛地伸过来生生夺去手里衣服,不用猜就知道是萧黛。
“我就要这件,都不许跟我抢!”萧黛一把抓起侍女衣盘里的一件深粉色牡丹流光纱裙,挑衅看着阿融,生怕谁抢走似的。
萧黛爱不释手抚摸真丝面料,双眼放光:“这南楚二殿下真是养尊处优啊!我在府里也没遇见这么华贵的衣服!”
苏缨儿不由羡慕感叹:“黛姐姐,你这件衣裙果真是华美啊!”
“是不是很适合我?”萧黛往日是萧府的嫡长女,一贯被人追捧,下人们也违心好生奉承。
“是呀,很适合黛姐姐,黛姐姐天人之姿,穿上这衣裙定能大获殿下宠爱!”苏缨儿满嘴好话。
“黛姐姐,放心!没人跟你抢!”阿融嘲讽道,眼底不屑顿显,她实在看不惯萧黛那自私自利的模样。
“你这个贱人,还敢讽刺我!”萧黛见阿融眼中嘲讽之态大怒,冲上前就准备殴打阿融。
“姑娘,且慢!殿下还等着你们侍寝,切不可耽误。”这时大婢女秋水看不下去,本是去为殿下侍寝,却要打起来,太子送来这些细作果真不安生,日后也不知如何霍乱府邸。
萧黛脸色僵硬,这个婢女像是殿下得力之人,还是不要得罪为好,苏缨儿见萧黛停住也不再打闹。
浴后,几个少女候在依梅殿外,阿融站在最末儿,石路两侧的梅林梅花未开,只有簇簇青葱点缀在树上,她心里讪笑,傲骨梅花和那个二殿下怎么相配?
思罢阿融和几人被送进一所宫殿中,大门合上,光线昏暗,这场景阴森得竟与那日与南楚太子雍见面的场景十分相似,灯未点上,这风流好色的二殿下是想混水摸鱼和美人躲猫猫?怕是风流成性之人奇怪的癖好。
“啊……”碧瑶惊乱中回头,瞬间怔住。
“美人,就先从你开始吧。”锺离荀着一件暗红长袍出现,白皙精瘦胸膛敞开,笑眯眯抱着碧瑶,捏住她水嫩的下巴,“怎么,见到本王不高兴吗?”
碧瑶身体害怕得颤抖,她从小胆子就小,从前在家里全靠碧涟大姐护着她,府里的姐姐妹妹才不敢欺负她。
看到锺离荀横抱起惊慌失措的碧瑶,碧涟匆忙上前跪地:“殿下,我妹妹年纪小,恐怕不懂得服侍殿下,我比她年长几岁,还是先让我来代替她吧……”
是白日里醉轩亭弹琴的少女,碧涟清美的面颊填满了忧虑之色,胸口如压巨石满是担忧,碧瑶还小怎可经得住房事。
“你今日琴弹得不错,下一个就你,”锺离荀闻身转过头,不为所动,唇畔依旧含着阴柔的笑,抱着碧瑶走向中央的大床:“不急,今晚你们都是本殿下的。”大哥的细作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依稀见跪在地上的碧涟紧张的神态,阿融的心忽然变软,她也有一个妹妹,不过兵荒马乱,她们姐妹天人两隔。
坚定下心神,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阿融握着拳头直起身,身着单薄的纱裙走向锺离荀。
“殿下,我来服侍你吧,何必为难一个小妹妹。”阿融微低着头,咬了咬唇,接着说,“今日冒犯殿下,特意赎罪。”
灯光朦胧,这少女身姿妖娆迷人容貌绝世,方才在角落里,因为默言不曾有人留意她。锺离荀俊目扫向她的脸,亭下那张脸……他神色不变,眸子却越发深不可测。
“哦?”锺离荀又恢复平日的神色,被放开的碧瑶弹坐了起来,一脸恐惧慌张地收拾衣服,缩在床角落。
“奴婢会好好服侍殿下的。”阿融手心冒出层层细汗,强压着心内的慌张。她抬起头,一双眸子静静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倔犟,或许她可以救救云碧瑶。
“有趣,”锺离荀邪笑着侧躺在床榻上,“那你过来,先看看你服侍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