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梦侠一边拍打着树干一边说道:“原来是这样,莎莎这个人真是到了疯狂的地步,牺牲了自己,被野猪白白睡了,连报仇的机会也没有,傻女人啊。”
陈家兴点点头说道:“我猜她不是没有机会杀死野猪,而是没有把野猪的人马一网打尽的机会,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是如狼似虎的强盗的对手呢?她能有这份心就是一种姿态,一种勇气。”
武梦侠冷冷地说道:“你我都做不到想她这样侮辱自己这一点,我们宁可血战肉搏而死,也不愿意给仇人玩弄。”
陈家兴楞了一下,说道:“我们是男人,跟女人的想法不一样,也许,女人喜欢被比自己更强大的男人玩呢。”
“谬论。”武梦侠下了一个定义,说道:“走吧,打两只野兔子回去,要不然,那些个女人会认为我们是无能的男人,那样可就丢脸了。”
两个人在半山腰转了一个小时,总算打了三只野兔,没看见大的野兽,只好回到营地,老远就看到四个女人坐在山洞外面,当他们距离山洞还有十几米的时候,莎莎喊了一声:“快点跑。”
陈家兴和武梦侠不由得愣住了,这才看到,那个身上穿着紫色汗衫的女人手里拿着武梦侠留给莎莎的手枪,抵在莎莎的头上,恶狠狠地说道:“把你们身上的武器和马匹留下来,我不杀人,让我离开就行。”她知道陈家兴跟莎莎的关系很好,只有利用莎莎做手中的人质,才能得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陈家兴关心则乱,连忙叫道:“不要开枪,你要什么我们给你什么好了,只是,你要提前答应,不要再杀人了。”
紫衣女人说道:“好,你们快一点把武器交出来,把那匹马牵过来。”
武梦侠冷冷地说道:“要交出武器?好像,我还没同意吧?”
紫衣女人呆了呆这才想到,被她控制的人质里面没有值得武梦侠关心的人,她只好说道:“那个,陈家兴不是你的朋友吗?你难道能忍心看着朋友的女人被杀死?”
武梦侠说道:“我怎么就不明白,我本来想放过你们,有的人偏偏要自讨苦吃,唉!难道,不搞出一点事情来,这个世界就会灭亡了吗?”他一边说一边向众女人那边走去,大摇大摆的,丝毫不认为前面有危险,看着武梦侠的背影,陈家兴在心里替他捏了一把冷汗,武梦侠真是胆子比天大,他真的是疯了,不想一想,那个紫衣女人只要抬手一枪,他就会没命的。
紫衣女人果然精神很紧张地喝道:“你别过来啊,我绝对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你别怀着侥幸的心理,以为我是一个女人就会放过你。”
武梦侠的脸上忽然变得桃花一般灿烂,说道:“你真的敢开枪?我一点也不相信说什么也不相信,这样,咱们可以打一个赌,如果,你敢开枪,我就饶了你,放你一马,如果,你不敢开枪,那么趁早在我最生气之前把枪放下来,要不,你会死得很惨,知道吗?山里的蚊子和毒蛇可是很久没有品尝到新鲜的人血了,听说,那些虫豸不把人全身的血吸干,绝对不会罢休的,古时候,有一种刑罚,叫做穿衣服,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把一个人的衣服脱得光光的,然后,绑在大树上,半天之后,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挤满了蚊子,跟穿了一层衣服一样,看不到皮肤了,如果人不动弹,蚊子也不动弹,人稍稍一动弹,蚊子飞走,再换一批蚊子,人就死了,因为失血而死,你想尝尝这样的滋味吗?”
紫衣女人看到武梦侠脸上灿烂的笑容,他的嘴里说得却是最惨绝人寰的酷刑,再也忍不住了,双手青筋暴露,用力对着他搂动了扳机,莎莎和陈家兴一起大叫起来,怕武梦侠的身体这一次被子弹射成前后透明的窟窿。
没想到,紫衣女人连连搂动扳机,手枪连续响起几次顶针撞击枪膛的声音而不是射击子弹的声音,武梦侠的脸换成恶狠狠的表情,上前劈手夺过手枪,声音跟地狱里面的使者差不多说道:“枪里没有子弹,你不会连这点常识也不知道吧?”
紫衣女人先是惊呆了,马上变得绝望,嘶声力竭地说道:“你杀了我吧,我不想活了,呜呜呜呜……”说完,如同舍生取义的英雄一般,大哭着向武梦侠扑上来。
武梦侠轻轻闪开身体,不料,紫衣女人的功夫不弱,他没闪开身体,却被她紧紧抱住了双臂,论身手,他远远不是紫衣女人的对手,近距离的肉搏,身手高强的占便宜,大都讲究的是一招毙敌,紫衣女人一改刚才的柔弱娇气形象,扬起拳头,轻轻一挥,武梦侠的身体就飞出去三米之外,口中喷出一股鲜血,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武梦侠不由得心里很后悔,刚才一时大意,本来对紫衣女人走路的样子有所防备,应该痛下杀手的,没想到,还是走上秃子那条老路上面,看来,那个叫狗熊的秃子跟他的妹妹都是自己的克星,惯于扮猪吃老虎,自己一再上当受骗,也算是巧合至极。
紫衣女人转身对着武梦侠,狞笑着说道:“原来,你的身体这么弱,跟小白脸差不多,我倒是小瞧了你的心机,高看了你的身手,哈哈哈……只有到最后的才是最后的赢家,你去死吧。”说完,正要对武梦侠痛下杀手。
一声枪响,人们惊讶地看到,从紫衣女人的前胸流出泊泊的鲜血,她的眼睛瞬间变得黯淡,努力回身看去,陈家兴的脸上毫无表情,手中的枪冒出蓝汪汪的硝烟,被风吹散了,像是带着一个人的魂魄,一起消失在无穷无尽的太空之中。
直到紫衣女人倒下,陈家兴才淡淡地说了一句:“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能放,你安心去吧。”
武梦侠争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狠狠踢了紫衣女人一脚,说道:“没让你喂蚊子,便宜你了。”
陈家兴抓住紫衣女人的头发,把她的尸体拖走,像是拖一跳死狗一样,找了一个山坳,把尸体扔进去,找来一些石块掩埋了事。
刚才的主动权在双方之间变来变去,让人眼花缭乱,心惊肉跳的,最后还是武梦侠一方胜出,胜利者可以活下去,失败者只有死才能平息恩怨。
武梦侠把打来的野兔子剥皮之后,架在树枝上点火烧烤,剩下的三个女人,除了莎莎还算镇定,那两个女人看向他的眼神里面带着恐惧和仰慕的味道,争先恐后上前帮忙。
武梦侠暗暗叹息,这些人真是现实啊,为了能活下去,不惜曲意承欢讨好他,她们都知道,想走出天山,一定要跟两个男人搞好关系,要不,不用他们杀人,莽莽苍苍的大山就是天然的杀人机器,一个女人在山里很难活下去的,于是,武梦侠很是看不起这两个女人,她们跟莎莎比起来,心中缺乏坚忍不拔的勇气,充其量也就是给男人玩弄的花瓶而已。
武梦侠懒洋洋地坐着,陈家兴已经回来,跟莎莎肩并肩坐在一起,从侧面看上去,他们俩人真的很般配,莎莎眼波流转,顾盼生姿,眼角满是春意。
武梦侠看不得她搔首弄姿的样子,会让他想起跟罗漪在一起的情景,伊人已去,他睹人思情,心中更是觉得凄凉。
第二天,五个人才来到一个山谷里面,陈家兴进山之前已经把在沙漠里被狼群冲散的骏马和骆驼留在此地,再次回来,那些牲口还在。
分了两匹骆驼和淡水食物给野猪抢来的女人,让她们离开,顺着天山一路向东就会到达凉州,从那里进入内地,她们就是自由之身了,她们的身带着野猪的全部家当,能够开始新的生活。
武梦侠遣散了女人,看到莎莎没有离开的意思,对陈家兴说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陈家兴回头望了望天山,说道:“此间的事情已经了结了,没啥牵挂的东西,我跟莎莎商量过了,陪着你走到塔克基斯坦跟中国的交界处吧,然后,我们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住着,放牧牛羊,生一堆小孩子,好好享受生活吧。”
武梦侠点点头说道:“那么,我们这就走吧,向西,继续走下去。”
三个人带着劫后余生剩下的五头骆驼和四匹骏马,顶着黄昏继续走下去,离开沙漠,在草原上马匹更快,骆驼只有在土质松软的沙漠里才显示出长处,到了草原之后速度更慢。
晚上休息的时候,武梦侠跟陈家兴的帐篷只有几米远,刚刚闭上眼睛,被一阵呻吟声和急促的喘息声惊醒,顿时睡意全消,手里抚摸着两颗狼牙,心理生理上的郁闷都得不到发泄,武梦侠悄悄起身,把自己的帐篷挪开,直到听不到声音,这才能睡着。
以后,凡是晚上休息,他都离开陈家兴和莎莎二人,一是因为自己能冷静下来,二是,不去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陈家兴早晨起来,看到武梦侠搬了地方,笑了笑说道:“在沙漠里的时候,我的耳朵里也不得清静。”武梦侠想起罗漪肆无忌惮的叫声,不由得会心一笑,说道:“那么,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
“等遇到了合适的女人,你也找一个带着吧,一个人走那么远的路,会非常辛苦的。”
武梦侠颓丧地摇摇头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还是算了吧,我的心已经跟着罗漪一起死去了,不会再对女人有兴趣的。”
陈家兴无奈地摇头,他才不信呢,狗,能改得了吃屎?男人能离开女人?别看武梦侠的嘴里说着不要,他的身体和精神上还是需要女人的柔情的,一个英雄一样的人,只有女人的一双柔荑才能安慰心头的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