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骑三十万大军南下,引起了各个部族的骚动,各部首领纷纷赶至祟安,齐聚南平王府商量对策。
“大德皇帝欺人太甚,现在直接挥军南下,一条战线齐齐的拉开,这是对我们的挑衅!”库博族首领亚木齐气愤的拍着椅子边说着,身上的铃铛叮叮的响。
“伟大的南平王,自从殇朝立国以来,我们都与他毫无牵连互不牵扯,现在皇帝突然发兵驻边,这是对我们西南十二族群的挑衅啊!恳请明主给我们指引方向,以保族人安宁。”十二个部族首领跪在地上,左手作拳按在胸腔以表尊重。
“各位首领快快请起,我南平自从立疆以来,世代先祖以捍守西南为重任,前朝我更是派出爱女和亲,大德皇帝建国以后多次提出要我降服他国,我都严厉拒绝,现在大德皇帝派兵边关,我们南平王府岂能坐视不理。昨夜我以与安儿商讨,抽调三万兵马先去戍守昆阳,现在我大沥山军营中也在昼夜操练精兵时刻准备迎敌,只要昆阳烽火台燃烟,我南平王府必全军出击,让它有去无回!”说罢,南平王取出了放置在身后架上的长剑,转身朝着身着甲衣的安公子:“安将军,现在昆阳军情紧急,从今日起你带着浴攻去前线督军,操练昆阳兵马,若有军心动摇之将,严厉责罚!”安将军单膝跪地,郑重接过长剑。
“西南各部族十二首领听命!”
“遵听吾王差遣!”十二头领低头听命。
“从今日起,我们各派校官入你等营地训练精兵,分发利器助你们御敌。如若烽火台狼烟滚起,务必各抽五千兵马沿路设防,阻止敌军踏进我西南半步!”
“臣等愿死命守卫西南宝土,定要让犯疆奸逆成为流荡幽魂!”同时狠捶胸口三下,以示决心。而远在昆阳的玉镶将军借用王启功的名字为福掌柜做了伙计。
“启功,启功,快来快来,跟我们一起把这袋盐抬上车,实在是太重了。”三个老头打着招呼,将正在砍柴的启功叫了过来。现在的玉镶放下了自己做将军时的威严,整个人穿着粗布衣裳显得仪表平淡,他刻意掩饰自己的实力,所以整个人看着也有点呆呆的感觉,没有引起众人的怀疑。
“来老伯,你们都歇着,这袋盐我一个人搬上去。”他傻傻的笑着,让累坏了的三个老人去一旁歇息,自从进府以来,所有人都对他如同亲儿子看待所以舍不得让他干些重活。
“哎呦,小伙子,我们跟你一起来吧,这袋盐一百多斤重嘞,等下把你腰给折一下,落了病媳妇都要笑话你咯?别到时候床上用不上力了又偷偷骂我们几个老鬼”三人哄然大笑。
“老伯言重啦,在家里的时候我可没少干过苦力活,就让我试试嘛,能有多大点事,你们去旁边歇着吧。”
“这小子还不服输,让他搬让他搬,等下搬不动了小伙子得闹笑话咯。”
王启功走到了盐袋面前,轻轻吸了一口气,两手抱袋,毫不费力的将盐袋放到了马车上,面不发红大气不喘,惊住了三个老头,三人纷纷叫好:“好小子咯,这么一大包盐就被你这样给弄上去了,伤口不疼吧?”
弄好盐袋的王启功笑着又走过去砍柴,突然想起了自己来了这么久都没出过府:“老伯,我来了这么久了都没出过府门,你们这次拉盐是不是又去古柏镇,要不这次我跟你们一起过去吧。”
“现在古柏镇过不去啦,皇帝派了重兵拉了长长的一条战线,我们这些盐要拉去周边氏族,听福掌柜说,安将军现在已经带着三万兵马朝着昆阳城来啦,听说还要过来练兵,好不容易过了这么些年太平日子,怕是我们这几个老鬼又不能善终咯··”老伯一脸愁态的绑着马车上的盐袋。
王启功愣了愣:“为什么好端端的又朝边关增兵,这么多年来不一直都相安无事吗?”
“谁知道呢?我听江湖流言,说大德皇帝手底下一个将军被我们这边给杀了,所以皇帝派人来封锁边疆,还把那个人手底下的五个小将也派了过来。对了,听说把殇朝的三十万枭骑都派过来了,那些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啊。小伙子,你也是运气不好,我看这昆阳也没有多久太平日子啦。找个好机会重新寻个地方苟且偷生吧,你看···”
他已经无心在听他们的交谈,现在自己已经全部明白了,皇帝派自己过来边疆哪里是为了勘察边野之事,根本就是找人清除自己,嫁祸南平,然后再把身边最大威胁的枭骑调至边疆慢慢消磨。当年,自己同王将军为了苍生奋战疆场死里逃生用双手给慕容江打下了江山,现在他却要这样报答忠臣,更不惜用如此血腥奸诈的手段,为了一己私欲又要将百姓拉入战祸之中。气愤极至,杀意四起,院内众人突然感觉后背发凉,一股强大的气场笼罩住了小院。
“这好端端的天气又不热,我怎么感觉自己中暑了一样,后背发凉啊。老张头,过来给我看看。”一个老伯感觉到了不适,他的声音将玉镶从仇恨中拉了回来,随后又归于了平淡之间。
“真奇怪,刚刚还感觉不舒服,一下子又没事了··”
“哎,你个死老头逗我玩是吧,刚刚还要死要活的,现在又没事了。”老伯捡起了地上一块小石子,玩笑着丢向了刚刚的老人,老人也没躲开,轻轻的砸在了身上。
“我现在是老了,年轻当兵的时候,别说这石头,一百支箭飞过来都射不中我··”
“净吹牛了,那你这么厉害现在还不快去军营报名参军,现在还在招兵呢,快去城门上用你的老骨架托住战旗,我们哥几个也好吹牛,就说老刘头七老八十了还为国尽忠守城门呢。哈哈哈哈···”
“现在在招兵?”王启功一个激灵赶忙问道。
“对啊,前两天就贴出告示了。怎么啦?”老张头看着他。
“我想去当兵。”王启功劈着柴平静的说着,手起斧落,一块老木从中间裂开被劈成两段。
“你还是别去了吧,现在这兵荒马乱的,再说你不是要去寻亲的吗,突然要去当兵,一个外乡人到时候战死了,坟头都没人祭拜咯。”
“大丈夫以身报国,战死沙场,这是家父曾经的遗愿。现在我落难在此,正好又遇到如此危机之事,也算了了家父遗愿。”他将劈好的柴摞好,随后起身,双手抱拳对着众人说道:“多谢诸位多日来的照料,现在我已经身体大愈,不在此麻烦诸位了。等福掌柜回来了替我问声好,我入营之后会抽空回来探望大家的。”随后大步朝着门外迈去,心中思绪万千,决定加入南平一边,共御强敌,也算了了自己为苍生,为众人的心愿。
离去的身影显得格外魁梧,院内老伯张嘴想要挽留却都没有多说。“多好的孩子啊,好男儿志在四方,希望上了战场可以平安回来吧···”
玉镶刚出门不久,安公子也带着浩荡的人马赶来,他随街头百姓让出一条道来让大军通行。傅威手持傅字大旗骑着黑色战马紧随其旁,身后大军整齐有秩的跑步前行,虽然不及枭骑威武,但是从眼神中可以看出对家园的热爱,对百姓的忠诚。
傅威骑马经过玉镶身边时,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场,但是人群中都是身着素衣的百姓,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没有多加理会继续前行。
“快看,这就是傅荣死士的独子,真是英雄少年啊。可怜的孩子,这么小的年纪就父母双亡··”玉镶听到旁边众人的小声议论,认出了傅威,心中一阵愧疚,暗下决心一定要寻找时机将自己的家将擒来,交与傅威亲手屠宰,以填补自己内心的愧疚。
浩荡的南平战士一眼望不尽头的朝兵营驰驱,看得人内心激荡,周围百姓无不击掌表示对这支威武之师的爱戴,纷纷决定将自己家中男人派至军中为国尽忠。
玉镶随着大军行进的步伐,朝着军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