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完了傅府的后事,傅府只剩下了傅威跟一些佣人,整个院落显得格外冷清。按照惯例,十六岁的傅荣需要正式到南平王府报道,成为驻院家将。
一大早,傅威便穿好了父亲当年遗留下的黑色战甲。此时镜中的他仿佛是自己父亲年轻时的模样,十六岁的少年经过家庭的巨大变故,已然显得格外沧桑。通过母亲遗留下的书信,傅荣在家里的卧室隔墙内找到了家中的传家兵器,象征着傅家最高荣耀的长枪“灭月”。整个长枪使用纯铁锻造,打开匣子散发出一股寒气,枪头如一条腾起的长蛇满身朱红。傅威将长枪提起,长枪发出一阵闷响,仿佛沉寂多年又再次活了过来。传闻当年傅家先祖就是带着这把神器跟随南平世祖一路征战打下了现在的南平江山,获得了沿袭的家将荣耀。因为沾染了太多鲜血,所以和平之后一直被家族封存。现在再次唤出,定要挑起一番血雨腥风。
他稳步走向南平王府,此时南平王与安公子早已在内堂等候,傅威单膝跪地:“末将傅威令家族使命,拜见王爷,少将军!”
王爷看着傅威手中的灭月,连连称道:“传闻这把长枪跟随傅氏先祖常年征战替我南平打下大好河山,战后便被封存,今日一见果然威风凌凌,佩在傅将军身旁,果然是英雄少年。”
随后南平王转身取出一卷委任状:“傅荣之子傅威,方年十六,南平六十八年腊月二十三日正式代替其父入驻南平王府,为南平王府驻院家将,赐号飞莽。赠南平王府府徽一枚,战衣一身。”身旁甲士给跪在地上的傅威递过一身战衣,战衣上平放着一枚南平玉牌,旁边有一个府印。傅威叩首领命。正要接过,王爷让其起身。
“起身接过。我南平府家将无论身处何境都应该站着做人,只跪天跪地跪苍生。”傅威起身,接过了战衣。
“傅威啊,你父亲是我当年身旁贴身家将,更是少将军的挚友,从今日起,你跟着少主一起与少将军习武,共捍我南平江山,可有异议?”王爷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少年说道。
“末将不敢受此恩惠。只要能驻守在这南平府内也以心满意足,哪敢奢求。”傅威突然受此恩惠,感觉荣耀加身。
“哈哈,江儿过来。”南平王叫出来了躲在屏风后的齐江。傅威看到,赶忙作揖:“少主。”
“将军不必多理。这个孩子是在你父亲的保护下长大的,以后就把他托付给你保护了,你看怎么样?”
“末将领命,定誓死保卫少主,完成家父遗愿。”
傅威刚说完,齐江就跑过来把傅威的腿抱住:“傅威哥哥,你跟傅荣哥哥一样,以后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哦。”
“安儿,今日起你带着他们二人找个厢房,以后让他们住一起,跟随甲士一起操练,每日下午你带他们亲自练习,不可荒废!”南平王一脸严肃的对身旁的少将军说道。
“末将领命。”安公子转身:“你们从今日起就是我南平王府的将士,以后直接归我管理。等下随我过来,我给你们安排一下住宿。”
“诺!”齐江学着傅威的动作也说“诺”。然后一大一小跟着少将军离开。
王爷看着远去的三人,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慈祥的笑容。
“你们二人以后就住这里,自己打扫一下。”安公子打开了南平王府内院的一扇门说道。
屋内遍地是灰,一张没有修饰的床板被砖块托着感觉摇摇晃晃,地上还有小虫子爬来爬去,这可愁坏了齐江,虽然自己从小住在地下,但是这个环境也太疏漏了,朝着安公子嘟着嘴巴:“安哥哥,换个好住的呗,这样子怎么住人嘛。”安公子瞪了一眼:“以后只能叫我安将军,现在你是我的部下,如果不愿意住,就住院子里去,如果再不满意,就行军罚。”齐江哪里想到安公子会这么凶自己,吓得不再说话,心里悄悄的咒骂他。傅威抱拳:“安将军放心,我会带他收拾好这里的。”安公子点了点头,“今日你们就收拾这里就行了,明日卯时起床随我去军营操练”然后转身离去。
“哼,假正经。”安公子一走,齐江就做了个鬼脸。
“好啦。少主,我去提水,你在这里等我。”“不,我要跟你一起去。”
两个人一附一和的去打水收拾,下午去库房拿着玉牌领到了被子枕头一系列用品,等到日落之时,刚刚还是一片脏乱的屋子,已经被整理的俨然有序。
二人平平的躺在床上。“傅威哥哥,你想你家人吗?”齐江一整天累坏了,跟傅威谈起了心。
“父亲征战沙场,母亲替父守节,我为他们感到骄傲。少主你呢?”
“我只听说我那个大坏蛋说我父亲是诺善将军,母亲是安陵夫人,但是我连他们的面都没见过就被傅荣哥哥带到地底下去了,是土行帮收养了我。你知道土行帮吗?”
“不知道,不过听说当年我父亲就是潜伏在那里执行使命。可以给我讲一下我父亲的事情吗?”傅威转过身子对着齐江,此时的他像个孩子一样,又恢复到了先前的稚嫩。
“傅荣哥哥对人很好的···”兄弟两一问一答的在一起说着,偶尔还会盖着嘴巴偷笑,不过多时便相拥进入梦乡。
两个没了至亲的孩子冥冥之中成为了兄弟,也许,这就是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