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再只想着脱身离去了,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和我们牵扯上了斩不断的联系。
不止是有人想要杀我们灭口,现在红狐狸又和廖医生出现在了一起,情况变得更复杂。
我和李壮二话不说就带上张莉,让她领我们去找廖医生。
张莉拼命摇头,死活不愿意再去,说害怕那只红色的小狗。
在李壮的威逼之下,张莉才勉强答应,带着我们到了医院的另一栋楼。
我们住的病房是专门的住院部,会诊手术等都在医院的主楼。
很快我们到了廖医生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在走廊入口处就看到了廖医生的照片。
张莉没说谎,廖医生的确是一个挺帅气的年轻人,绝对不超过三十岁,照片上的他名字叫廖晨。带着个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就跟刚毕业的大学生似的。
因为只是照片,我也没办法看他的骨相,从照片上来看,这完全就是个挺有气质的好医生啊。
不过有一点没出乎我的意外,廖晨的科室是血液科。李壮的判断可能一开始就出现了失误,这人的确是擅长邪术,不过不止是控尸那么简单。
李壮跟我说过,操控尸体的门道起源于巫蛊,也就是苗疆一代,比如以前的湘西赶尸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是到了现代,懂这门手艺的人几乎绝迹,再加上很多主流媒体都竭力用科学的手段来解释湘西赶尸,所以现在大部分人都认为传说中的赶尸术是个幌子,旧社会骗钱的把戏而已。
李壮一直在后面催促张莉,张莉一步三回头的不愿意走,最后李壮直接拽着她的胳膊往前走。
到了廖晨的诊室门口,李壮也不管里面什么情况,猛地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这一下惊动了不少人,有人小声抱怨,说见过医闹,也没见过一开始就这么嚣张的。而且廖医生的口碑很好,从没出现过误诊误治的情况,怎么还有人踹他的门。
我们不管这些,李壮狰狞起来的样子很吓人,又因为杀马特造型一副混社会的样子,那些人只敢小声说两句,不敢拦我们。
进入诊室之后,里面的一切收拾的很工整,连会诊用的桌子上都整整齐齐的,廖晨应该是一个很注重细节的人,或者说是处女座的习惯。
诊室里没人,总共就这么大个地方,也藏不下人。
廖晨走了,肯定是得知了什么消息。或者说他可能早就有了离开的打算,所以最后和红狐狸联合,迷惑了张莉,让她去给李壮打针,自己早就跑路了。
我们找不到廖晨,就让张莉去问,毕竟她是这的护士,我们俩去的话,可能会把人吓跑。
张莉就在门口站着,被李壮一瞪也不敢忤逆,小步跑着去找人了。
我和李壮在诊室里又翻找了一番,但是这里的都是一些医学上的病历和药单之类的东西,我们俩人都没上过几年学,根本就看不懂。
不过我们也不是没有发现,在桌子下面的地板上,捡到了几根红色的毛发。
红狐狸的确是在这里出现的,不是张莉的幻觉,是它真的来了。
我和李壮再无收获,走出门口,正好就看到了张莉再跟一个头发花白的医生老头交谈。
我们俩凑过去听,就听那个老医生说廖晨请了病假,一大早就走了,走了有俩小时了都。
廖晨果然跑路了,李壮让我赶紧给白家伟打电话。他们警察设下的关卡就是摆设,根本不可能去留意一个从医院走出去的挂牌医生的。
但是我手抄进口袋就抓瞎了,我的小诺基亚扔病房里了,李壮的手机也是。
我们只能火速赶回病房,我们俩只在手机上记录了白家伟的手机号,借了别人的手机也没用。
回到我们的住院部大楼底下,就看到两个便衣警察在那里站着。
我过去拉住其中一个,喘着粗气说:“给你们领导,就是那个白家伟打电话,马上,赶紧的啊。”
两个便衣也都是做过功课的,知道任务上要保护的人就是我们,不过他没有打电话,而是说白家伟刚上楼,去病房找我们了。
我和李壮又跑进电梯上楼,回到病房的时候,都已经喘的不行。
而白家伟果然在这里等我们,就坐在椅子上翻看手机。
见到我们这么上气不接下气的 样子,白家伟也马上站起来,问我们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我还在喘息,说不出话,李壮就简明扼要的道:“赶紧,让人去抓一个叫廖晨的医生,他就是幕后黑手。快点,他两个小时前就已经从医院离开了。”
白家伟的反应速度还是快的,李壮说完了还不到一秒,他就打了个电话吩咐下去,也没问我们情报是从哪里得来的,是否属实?
这次白家伟只是吩咐了别人,自己并没有离开。看他的样子是也有话说,我和李壮就一边歇息一边让他说。
白家伟把手机放回口袋,就说起了昨天晚上那具尸体的事。当时他连夜就把尸体送到了警察局的解剖室,但是这小县城的设备和人力水平都有限,只看出尸体的血液有问题,但是里面具体的成分,看不出来。
李壮瞪了一眼白家伟:“这个已经不重要了,真凶都找到了,你去抓就是了。”
白家伟坦然说抓人这种事,多自己一个也没太大意义,而且既然凶手都走了两个多小时了,现在去抓也来不及 了。
“那能怎么办?难道我们还能等到凶手再回医院上班不成?”我 也冲着白家伟吼了一声。
白家伟只是皱起眉头,说他会去调查那个医生的底细的,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想说昨晚上那具尸体的事。
我看他一直执着与此,可能是尸体还有问题,就让李壮嫌别急着发火,让他把话说完。
白家伟得以继续说下去:“尸体的血液样本已经连夜送往北京了,那里有最专业的设备和人才,不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结果。”
“这还不是关键,关键的一点是我们昨天发现尸体里的血液是缓慢流动的,虽然很慢,但是连心脏都还有微弱的起搏。”白家伟终于说到了最重要的事情。
我疑惑道:“人是活的?”
白家伟立马否定,说一开始不说,后来脑浆子都摔出来了,怎么可能是活人。
“我们用了x光照射,发现尸体的心脏里面有一个黑色的斑点,有大拇指指甲盖那么大,而且像是个活物。我昨晚拦住了法医,没让他下刀,谁知道里面是个什么东西?”
李壮点头,说小心谨慎是对的,廖晨善于用毒,在尸体的心脏里藏了什么毒虫毒药 也说不定。
白家伟终于说完,就打算离开。我补充道,一定要尽快把廖晨抓住啊。
白家伟说他不是去抓廖晨,刚才已经把能派出去的警力都派出去了,他现在要去另一个地方。
我问他有什么比抓廖晨更重要?白家伟说他一开始没想到我们会揪出来幕后黑手,所以连夜调查了死者的档案,也就是昨天晚上那具尸体生前的信息,今天本来是去死者家里看看的。
李壮又突然问了白家伟一句:“其他六具尸体,和昨晚上那一具一样吗?”
白家伟回答说不一样,其余六具都只是普通的尸体,所以他才重点要去调查昨天晚上的白打怪。
李壮又继续说道:“我们也去。”
这话说的很强硬,也根本不给白家伟任何拒绝的机会,李壮就已经开始换衣服了。
白家伟不说话,但是我得拦着。李壮的伤口是每次稍微好点就又挣开,这样下去哪辈子能痊愈啊?
我劝说李壮,还是老老实实在医院呆着吧,毕竟这里这么多警察保护呢,外面太危险。
李壮呵呵笑了一声:“你觉得这些警察顶个屁用,咱们该被人砍还是得被人砍。再不出去逛逛 话,小爷的骨头都要生锈了。”
我偷偷看向白家伟,李壮的话可是 一点都没给他留面子,直言警察都是废物。
白家伟面上也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还点头附和李壮,不过也稍作解释,说尤其是刑警,一直接受的都是无神论教育,没经历过的事,也是没有任何办法找到最正确的方向的。
他们俩之间没有再继续争辩,白家伟也同意了让李壮跟他一起出去调查昨天晚上那个白大褂。
我自然也要跟着李壮,因为我也想明白了。对于隐藏在暗处的危险来说,在医院或者在外面,都是一样的凶险。
而且我和李壮在一起的话,还能互相有个照应。
就这样,白家伟带着我们两个病号出门了。我身上的皮外伤是不碍事,但是李壮的情况真的不容乐观。
我还得帮他背着背包,里面的家伙什随时都可能会用到。
不过我也趁这个几乎翻找了一下,拿出他早上用来打醒张莉的那半截鞭子,让他给我讲讲来历。
李壮又亢奋起来,我们上了白家伟的车之后,李壮就打开了话匣子。李壮说这鞭子叫净鞭或者鸣鞭,是他的宝贝里少有的不是从他爷爷那 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