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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锦年 九章 她叫如锦

想起从前的她,她的生活,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潇洒快乐了。

果真再也…没有了那份最最单纯的幸福……

她落下停留在脸庞的手,目光有些空滞。

她?

究竟是不是现在的如锦呢?

目光落在半掩的屉子,她伸手拉开,里面摆放着一把很是精致的紫檀木梳,看来还是八成新的样子。

门外若影若现的身影,尽量将自己藏起,不被发现,可是如锦的每一个动作,都落入他的眼底,幻化成记忆里的那名女子。

那时的阿宁,曾感染过一次重风寒,萧靳羽从山间采药回来的时候,已近黄昏,阿宁已在榻上睡着了,一头长发有些凌乱地垂到地面上,脸上未施粉黛,添了些许苍白,她时常也会戴的半边银色面具亦扣在左脸颊上,呼吸安静,看起来比平日多了几分柔软。

萧靳羽停下脚步,斜靠在门口。

不知从哪儿来的野猫发出几声叫唤,阿宁这才动了动脑袋,然后将眼睛微开一条缝,瞧见了他,便微微一笑,“你回来了…我好多了,不用…”

她的声音依是虚弱。

萧靳羽快步走到阿宁的身边,垂下眼,“不要说话,好好休息,药我已经熬上了。”

阿宁便不再说话,右手从毯子里探出,微微抬起,她的眼神有点刚睡醒的迷蒙,却定定的看着萧靳羽。

他的眼睛慢慢落下,看着那只纤纤玉手,顿了顿,上前握住,便扶她起来。

阿宁靠着枕上,她钗环尽卸,长发披散。

“药快好了,我去给你端来。”萧靳羽即又出屋,炉上的药已在往外喷出,他用抹布捏着药罐子的柄,然后倒出一碗,端回到屋内。

“靳羽,我不愿喝…我不喜苦,药实在苦……”阿宁推脱着。

“苦,却是良药苦口,喝下去,明日病就好了。”

“当真喝不下。”阿宁一脸乞求。

“听话,你看这是什么。”

说话间,萧靳羽从袖口掏出一包酥糖,轻轻拆开裹着的一层糖纸。阿宁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桂花酥糖?”

“现在能喝药了吗?”萧靳羽递过药碗。

阿宁微微叹息,她勉强的伸出手,把药捧在手中,难闻的药味扑鼻而来。

便又从糖纸中拿了颗酥糖含在嘴里,一口气把药灌下。桂花酥糖味道极甜,口中的苦味很快被甜味冲淡。

方而,阿宁慢慢坐起身,将药碗放于一侧桌台上,抚了抚长发,拿起放在枕边的梳子,搁在手里迟钝了好一会儿,然后递给萧靳羽。

“药已喝下,我若是想出门闲游一番,公子不会介意吧?”她玩笑言。

萧靳羽微诧,只是随即就笑了笑,伸手接过。

犹记得,那是他第一次抚摸她的头发,于是那双因常年握剑已生茧却是修长的手,落在了阿宁的发丝之间,穿过…反复间……

如今房内的女子,相似的模样,却忽而无故让萧靳羽的内心翻覆起一阵怒意。于是当如锦拿起木梳梳向她的乌发时,他很努力地压制怒火,冷言道,“是谁允许你进来的?”

彼时,如锦的身子一颤,随即只听“啪嗒”一声响,木梳掉落,瞬间碎成两半……

她惊慌的面孔低下去,咬着淡唇,脸色瞬间有些发白,她的眼眸之中流露出惊吓。

“对…对不起……”她立即弯腰拾起破裂的木梳,却被萧靳羽走上前一把夺过。

“萧公子,我不是故意要进来的。”她惊魂未定,慌忙的道歉。

“莫非是有人逼着你进来不成!”萧靳羽不留余地的指责,眼神之中满是谴责。

“公子放心,这个木梳如锦定当修好,方还于公子……”

如锦伸出掌心,希望萧靳羽给她这个弥补的机会。

“修好?你以为,它还可以复原?你再珍爱的物品,它破了就是破了,无论你怎么修,它都不可能恢复成和以前一模一样!”

所以萧靳羽还是没有留给如锦任何机会,甚至是道歉,他也毫不领情。他的表情僵硬,迎着他的目光,看到里面塞满了寒意,愤怒她能理解,可是那片严寒之意,总是为何而来?

如锦欲解释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未开口,过了许久,才低声说道,“是我有错,有何要求…公子尽管说……”

她害怕萧靳羽会让她离开珞园,若真是这样,她还有何处可去?

“有何要求?”

如锦眼神闪烁,并不明显的点了点头。

“很简单,我不让你走,你别想离开,但你不是她,这个地方,你进不得!”萧靳羽微垂的眼眸忽而抬上,那双眼睛饱含着愤怒,饱含着无奈。

……

“你若真是她,经历了当年之事,到了现在……你也许无法这般冷静!”此刻,那双装满太多事情,融入太多感情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如锦,仿佛要把她盯穿。

撞到萧靳羽的视线,如锦连忙躲闪,他的言语…是否话中有话,为何她丝毫听不懂?

于是,只能一味地逃离……

她只是一个漠不相干的女子吧?

她叫如锦。

月光如水,从九天倾泻下来,忽然如锦觉得,月也是那样无奈。

“月儿,你到底有什么心事,是不是和嫦娥在等后羿一样,在等着暮光呢?”如锦偏着脑袋,望着那遥不可及的明月,满脸的惆怅。

这时有脚步声传来,步伐沉稳缓慢。“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直到声音传出,如锦才下意识的拾回目光,转眼便看到已经来至身旁的顾景承。

她收起颜容中忧愁,抿嘴一笑。

“还在为白天的事烦愁?”顾景承挨着她在屋前石阶上坐下。

“确是我有错在先,便也没了理由怨萧公子。”如锦垂了眼眸。“只是…他连一个让我弥补的机会……也不予。”

“我认识的萧靳羽一向如此,对待琳儿亦是,他的脾性你捉摸不透的,所以,不用如此在意他的看法。”

“只是这珞园…我既于人篱下,便该讨得……”

“讨什么呀,讨靳羽哥哥欢心吗?”此时,顾舞琳戏谑般的口吻猝不及防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