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特殊的礼物

他认真地看着遥沐倾，她大概是很喜欢净空吧，打量着净空的眼里泛着光，小脸红扑扑的很可爱。

半晌，岑默对着她开口:“你真的和你爹爹关系很好。”

遥沐倾头也没抬，专注在手上的玉佩上:“当然了，他和我哥哥是这个世界上和我最亲最亲的人。”

对面人看着她的笑本来如融化冰雪般的温暖，可偏偏在她此话一出，像是缓缓结上了冰：“你这样被爹娘宠坏的小丫头，该是从来没出过远门吧。你爹爹把你托付给我，我希望你能够好好地听我的话，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临止不比芥城，人心复杂的多。”

面对他语气的突然变化，遥沐倾抬头看他，却没从他那深邃似海的眼睛里看出任何情绪，他又恢复了初见时的冷漠，仿佛刚才那样的温暖从未出现过。

她似乎是意识到了为什么岑默会突然变化，想要张口去解释什么，但终究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她总是嫌自己嘴笨，怕说了什么更是惹岑默不开心。

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遥沐倾是被照进窗内的阳光给唤醒的，她怔愣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这并不是她遥府的家中。

撑起身子，昨天受伤的肩膀有些使不上力，她拆开绷带，见没有渗血，便没有在去在意。

她起来，却四处不见人，问了客栈老板才知道岑默他们一早就出发了。岑默向客栈老板留了一封信，大致意思就是让遥沐倾自己前往临止，他的身份已经暴露，已经半夜启程赶回临止。

桡城离临止的距离并不远，半日的路程，下午刚好有一场武试，此去刚好能赶上。遥沐倾仰着头看天，蓝地深邃，看不到底，就像此次离家，定是充满了艰险，哥哥怎样，只能靠她了。

手里一岑默的暖玉散着温热，不知道为何，她心里充满了安全感。

遥沐倾到临止城的时候正值中午，太阳高悬在天空，城里人声鼎沸，大家都激烈的讨论着武试。一上午的时间，已经进行了几场比试了，其中两个人的表现最突出，左将军陆荣的长子陆植和户部侍郎庶子冯潋着实是青年才俊，不过还有一人，当今太子封成凯在下午比赛场，光这身份就够引人注目了。

遥沐倾避开练武场门口看热闹的人群，从侧门往里进，一个值守的士兵拦下她，面无表情:“看热闹的一边去。”

遥沐倾看看自己的麻布长衫，思索着自己穿这身是不是有什么不合适:“兄弟，我是来参加武试的。”

那士兵表情奇异，不过还是格式化地说道:“号牌。”

遥沐倾有些懵，摇摇头。

“你之前比赛的号牌都没有吗？武试进行到一半，可不允许中途参加的。”

遥沐倾看着士兵，有些难堪地挠挠头:“我参加了的，只是忘记号牌了。”

那士兵疑惑地看着她，继续说:“举荐信。”

遥沐倾努力在袖里摸索着，还不时抖抖袖子，做出一副慌张模样，对着士兵说:“大哥，我举荐信丢了，但是确实是有人举荐我的，看，这个玉坠，就是信物。”

遥沐倾从怀里掏出岑默留给她的玉，递给士兵:“这个是白暖玉，是你们岑大人给我的。”

士兵一副不信的表情，但看着白暖玉，又像是岑默平时佩戴的那块，一时心里有些拿不准，表情就开始纷繁变化起来。

“岑将军半月前就出城办事去了，今日才回城，又怎会举荐人来。” 那士兵有些动摇，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强硬。却怎么不让遥沐倾进去。想想可能是怕得罪人，还是松了一口气：“这样吧，今天右将军正好在军营，我派人进去帮你通报一声。”

大约一炷香的样子，通报的人面色阴沉地出来了，直接冲着那值守的士兵嚷嚷:“右将军说他忙，没工夫理会。”说罢便气冲冲地扭头走了。

在值守士兵的再三阻拦下，遥沐倾也不好多做纠缠，只好暂时离开。不过她并不是真的离开，找了一堵僻静的围墙，环顾四下无人，轻功一起，稳稳落地。

岑默说了会帮她的，总之，办法是人想的，她今天是必定要参加武试不可。

这里大概是练武场东边，简易搭了些平房，因为是白天，士兵们都在操练并没有人在这边，遥沐倾穿过巷道一路躲进瓦房躲避着巡逻的士兵往南边走去。她辗转几次又躲进一个瓦房里，刚迈步到门口，里面便传来警惕的声音，接着是刀锋轻触颈部皮肤的感觉。

“是谁？”突如而来的变故吓得遥沐倾大大向后退了一步，大概是手臂舞动的幅度有些大，那岑默给的净空便落了下来，正巧滚落在那人脚边。

那人看见了玉佩，似是十分惊奇，一下子声色俱厉起来：“玉佩你哪里来的？”

遥沐倾不作答，一副思考逃脱方法的样子像是被吓懵了。

她小声说：“这是你们岑大人给我的。让我拿着这块玉佩来参加武试。”远处看着，遥沐倾这幅样子倒是有些可怜。

此时此刻，练兵场的哨塔上，两个少年正趴在那里看着这一幕。

“阿默，那就是岑一说的那个遥姑娘吧。”其中一人一袭银色盔甲，风度翩翩地转着手中的匕首，眼角含笑地看着底下不远像是被刀架着吓懵了的遥沐倾。

岑默依旧一身青灰色锦袍，转眼瞪了一眼底下认真放哨的岑一，倒让他多远都感到一阵恶寒。又眼神深邃地望向远处遥沐倾的方向，表情淡淡地道：“士兵怎么不放他进来，不是通报你了吗？”

历炘摸索着下巴沉思半响，“刚才我好像在忙，让他们别打扰我。”

“啊啊痛~”下一秒，历炘便揉着挨了岑默一爆栗的脑袋大叫道。

“叫牟帆把她放了。”

在岑默冷漠的眼光中，旁边的历炘立刻扔下一个小石头打在正一脸严肃地把剑架在遥沐倾颈子上的牟帆身上，打断了他对沐倾的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