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我的脑子里有个东西,需要很大一笔手术费用,甚至在国内还没有医生可以做,确诊之后也需要到国外做手术。
我呆呆坐在医生的办公桌前没了动作。
有个东西。
“手术的成功率有多大?”许薇薇比我还着急,她的音带着哭腔,“我们能承受的住,请您不要有任何的隐瞒好吗?”
医生叹了口气:“40%,再多,我也不敢保证。”
要一大笔钱,存活率还不到一半。
老天果然“待我不薄”啊。
我紧紧握着拳,强迫声音尽量平静的开口:“薇薇,帮我办理出院手续,我没有钱做手术,你也不需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你在说什么啊安安,百分之四十也是希望啊。”
“是啊,穷极一切换一个只有四十的答案,我做不出这种事来。”
话才刚落我就后悔了,当年许薇薇追陆沉用的方式极为冒险,她在他醉酒后爬上了他的床,用最宝贵的自己换一个不确定的答案,好在陆沉是个负责任的人,两人很快确定了关系,也订了婚。
我揉着眉间道:“我没有其他意思。”
许薇薇垂着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可是至少给我一个机会弥补你,如果我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她的声音好哑。
我笑笑:“算了吧,许家的大小姐配陆家的二少爷才是刚好,我这种身世,算了吧。”
早在母亲嫁给继父的时候,我听过一首歌,陈奕迅的《孤儿仔》,那时我循环播放,没日没夜的听,里面有一句歌词让我到现在都无法忘怀——谁人会爱我这种孤儿仔。
没有人会爱我。
即便有人爱。
我也没有资格去拥抱。
“请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我说着起身,腿颤了一下,不过好歹是站住了。
“对不起,安安。”
许薇薇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正想问个明白,一只大手却拉住了我的手臂,下意识仰头,一个穿着西装五官英俊看起来十分干净的男子正皱眉望着我。
陆沉。
也是啊,以许薇薇的性子,遇到大事拿不定主意叫陆沉是理所当然的事。
可这样一来,他们把我当什么?
怜悯一个被陆沉喜欢而不得的废物?
我紧抱着最后的自尊心,一把推开陆沉:“我就是死,也不需要你们任何帮助,我从未喜欢过陆沉,更加不需要你们因为所谓的亏欠来对我,你们什么都不欠我。”
“这不是亏欠,是朋友之间的帮忙。”陆沉低沉磁性的声音落在我耳侧。
他没有变。
还是和过去一样沉稳内敛。
不同于季尧的翻天覆地,他自然且亲切,让我一瞬就能感受到他是位故人,说来奇怪,我明明觉得他们都熟悉无比,甚至记得一些与他们相处的小细节以及发生的大事。
可是。
怎么相识和怎么分离,我却完全记不得了。
我只知道许薇薇用手段和陆沉在一起,可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去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