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们热热闹闹的讨论时,办公室的门口走出了一个人身影,来人正是顾墨。看到满屋子红色时候,她惊讶了一瞬,但是看着手下调侃的眼神,就瞬间明白了送花的人是谁。心下不由得有些无奈,顾墨随手捡起花中插着的卡片,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她晒然一笑,心道:“跟个小孩子似的。”
其实她早就想要和好了,但是心中一直有个坎,如果这次欧爵琛能将事情毫无隐瞒和盘托出,她也就原谅他了,毕竟都已经是成年人了,这么闹下去,对双方都是个伤害。
想到这里,顾墨随手抱了其中一捧最大开的最娇艳的花束,随后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反正是他送的,办公室里总是冷冷清清的,正好缺一个装饰。
将花插进花瓶后,随即顾墨打通了欧爵琛的电话,刚刚打通,不到三秒钟就接通了,这倒是让顾墨有些惊讶,心道:“他不是料定我会打电话吧。”
虽然被猜透心思的感觉并不坏,但是也不能他太过得意了,顾墨轻咳一声,装作严肃的说道:“真是幼稚,还真把自己当成未婚小青年了。”
从话语中看得出来她心情不错,欧爵琛这几天来,第一次露出轻松的表情,“送花给老婆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我也没有做错什么。”
“少来了,某人吃干醋就之说,我早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轻哼一声,顾墨不屑的说道:“我看你就是一个闷骚男。”
被叫做闷骚的欧爵琛默默的摸了摸鼻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正待他要转移话题的时候,话筒中顾墨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我不想再这么没有意义的冷战下去了,只要你告诉我你和雯姐到底瞒了我什么,我们就和好吧。”说完了这句话,顾墨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毕竟才刚刚度完蜜月,而且这个男人自己也是深深爱着的,她也不想让两人的隔阂越来越深。
然而她认为的极其公平的摊牌,却让欧爵琛沉默了下来,倒不是说他不想和好,相反这是欧爵琛这些天一直在渴望的事情,然而却不能用这种方法,他怎么可能将患绝症这件残忍的事情告诉自己最爱的人。
听着电话的另一边一直没有声音,顾墨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脸上不由的露出一丝苦笑,“欧爵琛,如果你不打算和我说,那么我也不确定我能忍受多久。”说完,她就将电话挂断了。
“嘀嗒,嘀嗒……”
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洁白的地板立刻开出了一朵朵水花,顾墨仰着头努力想把眼眶中的泪水收回去,然而收效甚微。
从小到大,她哭过的次数屈指可数,成年之后,更是没有这种体验,然而此刻心脏撕裂般的疼痛,让她委屈的想哭。
将泪水流干后,顾墨收敛好情绪,又变成那个强悍的掌权人。
而这边的欧爵琛也并不好受,自觉得赶紧找到能治疗顾墨的人,他选择再次隐瞒,并且找人联系医生。
而本身为医生白可馨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于是收到消息后,她主动找上欧爵琛并答应治疗顾墨。
由于涉及到顾墨的身体问题,欧爵琛当然不可能这么草率的在办公室见面,万一被有心人听了过去,传进了顾墨的耳中,想到这种可能,他就心疼的不行,所以自然要找个保密措施好的地方。
于是他将人约到了酒吧的包厢中,本以为这样会省很多事,然而好巧不巧的,商量好后,两人即将离开时,正好碰见了朝这边走来的顾墨和傅伯钰。
空气一下子变得冷凝,欧爵琛的心里咯噔一下,正要上前解释的时候,白可馨挽住了他的胳膊,随即甜甜的说道:“宫哥哥,这是谁啊,不给介绍一下吗?”
一听这称呼,顾墨就气不打一处来,阴阳怪气到:“宫哥哥,叫的倒是挺亲热。”
看再任由事情发展下去,一定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欧爵琛立刻拉住了顾墨的手臂解释道:“这是我的义妹白可馨。”
然而接下来的话还没等他说出口,就被顾墨无情的打断了,“我管你什么义妹的,我没兴趣知道。”在她看来,这种维护的姿态明显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随即她拉住傅伯钰的手,将他拽走了。
“别走,你听我解释。”拉住顾墨胳膊的那只手紧了紧,制止住她的行动后,欧爵琛急忙说道。
顾墨冷笑一声,猛地甩开欧爵琛的手,说道:“解释?你的解释我听得够多了。”说完,她大步向前走去。
欧爵琛正要追赶,旁观的傅伯钰突然将他拦了下来。
“让开!我没有功夫教训你。”
被所谓的情敌拦住,本就心中有火气的欧爵琛差点就炸了,要不是平时的涵养,他恐怕早就一拳打在了傅伯钰的脸上。
面对欧爵琛冰冷的眼神,傅伯钰瑟缩了一下,随即壮起胆子,靠近欧爵琛的耳边说道:“怎么样,被忽视的感觉不好吧,这才刚刚开始,我等着看你一无所有。”
“一无所有?十个你加起来也不一定能打败我。”不屑的看了眼前人一眼,欧爵琛冷声说道。
“你……”傅伯钰指着欧爵琛半天说不出话来,脸色被气的发青,“那你就看好了,我们两个到底谁会倒霉。”
本来还想着嘲笑一下欧爵琛,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倒是惹了一肚子气,“欧爵琛就让你再蹦跶一会儿,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猖狂多久。”
看着眼前人的背影,傅伯钰的嘴角扯出一抹邪笑。随即他大步上前,靠近顾墨轻声安慰道:“你也别太置气,夫妻哪有隔夜仇,虽然他是瞒了你一些事情,但是好歹别把事情闹得这么僵。”
顾墨听完之后,没有平静下来不说,情绪反而更加的激动了,大声说道:“瞒了我一些事,今天他能瞒我,明天他外遇是不是也能瞒着我,他到底把我当什么了,当初说好的信任呢,我看是被他吃了吧。”
见目的达到了,傅伯钰也不再刺激顾墨了,随即故意转移话题道:“你别不开心了,我带你去吃东西。”说完,他还眨了一下眼。
顾墨根本没有一点胃口,但是却不好抚了他的意,毕竟也是帮了自己这么多,所以也就没再推辞,跟着人就走了。
想到顾墨头也不回的抓着另一个男人的手臂离开,欧爵琛就愈发的焦躁起来,到底是自己的爱人却不把自己放在心上,此中苦楚让他非常难受,心中甚至生出一种毁灭一切的戾气。
不是没有想过放弃,直接将事情的原因告诉顾墨,但是心中一旦生起这种念头,欧爵琛就会立刻掐断,这是他发誓要放在心尖上疼的人,怎么能被自己伤害。
“算了,只要能治好你,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安抚好白可馨,欧爵琛心事重重的回到了公司,此刻只有工作才能麻痹他,使他不去想这些糟心的事情。
由于这次争吵,两人的冷战又被无限期延长了,虽说现在是分房睡,但是欧爵琛也不敢在家待太长时间,有时候甚至直接在公司住下来,目的就是为了减少与顾墨之间的磨合。
这天,傅伯钰再次来访,理由是请顾墨帮忙,而正巧欧爵琛就在家中,看到这个人的出现,欧爵琛很是不爽,但到底是不想再惹顾墨生气,怕对病情有影响,本着少生事端的原则,他直接进了书房。
然而就算他躲进了书房,心依旧平静不下来,还是会想着顾墨,桌子上的文件是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终于忍不下来了,欧爵琛苦笑一声,自欺道:“我就去杯水。”其实他本意是去看两人正在做什么。
然而等他下了楼,哪里还有他们的踪影,“一定是傅伯钰将人带走的。”想到这里欧爵琛就十分气愤,立刻抄起电话就给手下打了个电话,打听到了两人的去向后,欧爵琛也随即出了门。
“其实你管理的已经很好了,用不着我再教你什么,何况这种东西只能靠自己积累,旁人帮不上忙的。”
虽说是打着交流工程管理心得的名头,但是傅伯钰谦谨的样子就好像自己是学生一样,这让顾墨顿觉十分无奈。
在工地走着走着,觉得时辰差不多了,傅伯钰就邀请顾墨去吃饭,却不想自己的盛情邀请,遭到了断然拒绝。
“吃饭就免了,总不能总让你请客,你把我送到公司就好了。”说完,顾墨率先朝着停车的地方走去。
拗不过顾墨,想着欧爵琛也快追过来了,傅伯钰也没再要求,上车当起了司机,任劳任怨的将人送到了目的地。
“你说我这当了一路的司机,您就不能好心赏我口饭吃。”顾墨下车后,就见傅伯钰趴在车窗上这样说道。
“我到底是为了谁走这一趟啊。”看着傅伯钰瞬间变得可怜巴巴的样子,顾墨心软道:“我跟你说,我们这只有员工食堂,你要是不嫌弃就跟上吧。”
“怎么可能会嫌弃,你放心,我什么东西都能吃下去。”说完,傅伯钰立刻屁颠屁颠的跟上了顾墨的步伐,两人一同来到了员工食堂。
打完饭菜刚吃了一口,傅伯钰的脸色骤变,碍于顾墨他才没有立刻吐出来,实在是太难吃了,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咽下去的。
“我都说了,你要是觉得不好吃,可以出去吃。”看着对面人的表现,顾墨也有些吃不进去了,“这人到底是在嫌弃什么啊,欧爵琛从来都是和我一起吃的,也没见他怎么怎么样啊。”但是到底也不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