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酒店,刺眼的阳光照在顾墨脸上,两滴晶莹的泪珠滚落脸颊。
她终于不用再故作坚强,在那个冷若冰霜要了自己童贞的男人面前伪装。
可顾墨心里又恨不起来,欧爵琛那张俊朗若梦的容颜仿如黑洞,吸引她深陷其中。
况且是欧爵琛出于无意,帮她挡酒并救了她,或许顾墨应该对他说声谢谢。
如果昨夜之事难于幸免,给了他总比要被傅伯钰那个花花公子占有要好。
正思忖着,手机声突然响声,顾墨看到父亲的来电,她不想在电话里发生争吵,匆匆返回会所取车回家。
……
顾家私宅。
警卫森严的别墅门口站着几个黑衣保镖。
难道家里出事了?
顾墨心中忐忑,警惕地注视着一脸冷峻的保镖推开家门。
一进大厅,顾墨就傻眼了,顾家全体人员都在,甚至还有父亲的私人律师。
在这个家里,顾墨就像外人,16岁被继母以“寄予众望”为由送到国外读书,顾家的每个人都对她陌生而充满隔阂。
“顾墨,你还有脸回来!”
她刚迈进家门,坐在沙发中央的父亲便赫然而怒。
“不是您打电话……”顾墨耸耸肩膀,倏然瞥见家里的老妈子经过她身边也有意躲避。
妹妹顾柔歆一如以往乖坐在父亲身边,脸上挂着平静的微笑,衣着清纯淡雅,如同盛开在昆仑山上的雪莲。
顾允晟拍案而起,茶几上的一叠照片顿时凌乱满桌,他青筋暴起咆哮道:“我刚才打电话让你再也不要回顾家!你竟敢不接电话!”
“我……”顾墨被父亲的暴怒惊愕地一时语塞,她一步步走向沙发,突然看到茶几上的照片,顿时心乱如麻。
早上那些记者拿着万能房卡破门而入,距离现在不过才几个小时,他们竟然把照片送到家里而不是登报上新闻。
这种事情唯一的可能就是顾柔歆的所行。
顾柔歆见父亲怒不可遏,一边温声安慰,一边望向盯着照片看的顾墨语重心长地说:“姐姐,你在外面找鸭子也太不小心了,幸好我花钱把照片赎回来了。”
“真是造孽!你不配做我的女儿!”顾允晟听到小女儿提起此事,怒火越烧越旺,颤抖着身子指着顾墨破口大骂。
顾柔歆嘴角勾起一抹阴骘的笑意,痛心疾首地煽风点火道:“姐姐,瞧你把爸爸气的,当年你高中早恋又背着男友和小混混开房……”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划过顾柔歆的脸颊,顿时小脸通红滚烫。
“姐姐,你自己做错事还打人!”
顾柔歆捂着脸立即哭得泪花带雨,娇软无力地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
此刻顾墨整个人都燃烧起来,她再也无法忍受妹妹多年来的泼脏水和恶意污蔑,尽管这一巴掌远远不够。
“啪!”
又是一个耳光,但这次挥舞在空中的手却是顾允晟的,他把自己对顾墨的所有失望都放在这一记掌掴上。
下手很重,顾墨顿时感到脸颊像着了火,灼热而钝痛,大脑和耳朵嗡鸣不止。
“顾墨,我安排你和傅伯钰相亲,你却撇下他去找鸭子,以后你嫁人与否我不会再管,今天我叫律师来拟定继承权分配,全部归柔歆所有,即刻生效!”顾允晟甩过顾墨耳光后,怒火转变为冷漠,音色低沉喑哑地在众人面前宣布。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顾墨算是懂了,顾柔歆等这个机会不知等了多久,她终于得偿所愿。
但顾墨看到坐在父亲另一边冷笑不断的继母,这个当年令母亲郁郁而终的小三,不禁恨得牙根痒。
如果她拿不到应得的长女继承权,她这辈子也很难为母亲出气。
顾家势力庞大,即使她嫁做人妇,凭借夫家力量也难以匹敌。
顾墨冷凝着父亲,咬咬嘴唇转身上楼,从柜子里翻出户口本后,眸光笃定而深沉地回到客厅。
“爸爸。”顾墨淡然一笑,泰然自若地举起户口本说:“您既然掌管顾家大权,讲话就要言而有信,否则怎么让顾家人诚服?不管我昨晚做过什么,只要我嫁人就有权得到继承权,三天内我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你!!!”顾允晟对顾墨突如其来的反击震惊地舌桥不下,恨不得将这个女儿回炉重造。
顾墨说完,清眸冷冷瞥了顾柔歆一眼,轻盈转身后,步履稳健地离开家中。
走出别墅,她就被一个熟稔好听的叫住。
“欧爵琛!”顾墨望着停在家门外的帕加尼风之子,神情错愕难当。
两千五百多万的跑车就是她父亲也会觉得过于铺张扎眼,在国内更是少之又少。
他究竟是什么人?
欧爵琛面色冷峻,冷眸轻瞥映在倒后镜里几个拿相机的人影,声音寡淡地问:“顾小姐,不上车?后面的记者又追来了。”
随后只听“嗖地一声”,顾墨身体还没坐稳,只觉车子已经飙出一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