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现在的她来说，她活下去只是想要不辜负红香的心意，要让所有的人付出代价，儿女情长，不是她该沾染的东西。

一室沉默。

莫如砚察觉南烟芜的异样，刚要说些什么，却见南烟芜眸中水汽氤氲。

“怎么了？”莫如砚起身，行至南烟芜身前，微微低下头，浓眉微蹙。

南烟芜后退一步，默默拉开与莫如砚的距离。

“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莫如砚语气有些焦急。

“没有。”南烟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却带了几分冷意。

“你讨厌我？”莫如砚眸色暗了暗。

“没有……”南烟芜哭笑不得。

“那你为什么要哭？”

“……我没有哭。”南烟芜深深吸一口气，半晌方道，“莫公子越了。”

“……”　莫如砚淡淡一笑，笑容中隐隐约约可察觉几分苦涩。

南烟芜看见莫如砚这个样子，心下骤然一痛，自己没做什么，也会让他如此心痛么？

“……对不起。”南烟芜低下头，只盯住自己的绣花鞋尖。

莫如砚猛地怔住，转而笑着揉揉南烟芜的发，语气温柔而宠溺：“真傻。”

“咳咳。”不知是谁咳了几声。

莫如砚猛地收回手，南烟芜也在同时后退一步，两人同时看向门边。

“公主，莫公子，王唤公主回琉璃殿。”绿玉微微俯身。

“你先过去罢。我随后就到。”南烟芜的脸上恢复了以往的淡然。

“是。”绿玉意味深长地看一眼莫如砚，转身离去。

待脚步声渐渐远去，南烟芜看向身旁的莫如砚，道：“莫公子可无事了？”

“我同公主回去罢。”莫如砚似看透南烟芜的心思，回答干脆。

“那……走罢。”南烟芜被人揭穿心思有些尴尬，快步离开。

莫如砚一笑，跟上南烟芜的脚步。

长廊。

南烟芜行在前面，莫如砚默默跟在后面，二人始终隔着一步的距离。

忽然，南郢与萧缜，南幼仪带着一队仆从，向他们走来。

南郢脸色难看，萧缜面上也褪去笑意，只有南幼仪故作急态，眼底却是愈发掩不住的欣喜。

看来，有事要发生，而且，是南幼仪撺掇的。

南幼仪啊南幼仪，我几番想要让你受挫断了念想，不想你竟如此待我，看来，我也没必要再对你手下留情。

“来者不善。”莫如砚轻声道，是在提醒南烟芜提高警觉。

莫如砚声音刚落，南郢与萧缜便行至二人面前。

“爹爹，殿下。”南烟芜先施一礼，莫如砚也跟着行了礼，南烟芜开口道，“爹爹与殿下如何在此处？怎么不在琉璃殿用宴？”

“姐姐，幼仪相信你不会与莫公子私通的，姐姐你快与爹爹解释。”南幼仪上前一步，握住南烟芜的手，却趁人不注意悄悄拧了南烟芜一把。

“私通？幼仪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方才在琉璃殿你便质问我与莫公子如何识得，这会子倒来说我与莫公子私通？幼仪，就算我与莫公子识得，也不过一面之缘，何以如此言道？一面之缘便私通？你可不是笑话了。”南烟芜抽出手，神色自若。

南烟芜的话似是在与南幼仪交谈，实则点明自己与莫如砚的关系，更是暗示此事是南幼仪胡说。

“南烟芜，你还想怎么狡辩？说幼仪胡说？你的贴身婢女莫不是还会冤枉了你不成？让你的婢女好好和你说！”南郢喝道。

绿玉闻言，上前跪倒在南烟芜面前：“公主，绿玉并非要背叛公主，只是公主太不自重，绿玉，绿玉决不能看公主一错再错啊！绿玉方才遵王之命去请公主回宴，便看见……看见公主与莫公子正欲行苟且之事！公主，听奴婢一句劝罢，公主断不能毁了自己清白！”

南烟芜紧紧攥拳，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