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诺眼角的余光打量着风德月,难道今天做的太过分了?
风德月一双眸子泛着冰冷的光,察觉到江语诺的视线时邪笑一声说道“没想到本王的王妃竟然如些彪悍。”
“吾本柔弱,奈何生于将相家。”
对于王侯将相之家的恩怨纠葛还是了解的,随口胡诌个一句应该不会被怀疑吧。
风德月自小生在皇家,这中间的血雨纠纷再了解不过,多少人为了权利不择手段,有多少人为了自保又带上虚假的面具。
看着风德月怔怔的出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两下,看到他猛的抬眼赶忙收回手,假意打量起马车里的装饰。
“明日便是太后生辰,你最好不要给本王太过放肆,否则别怪本王不念这几日夫妻情分。”
风德月的手按在刚止血的伤口上,鲜血顿时滴落在马车里。
眼睛直视着风德月警告的脸,左手按在他的手腕的骨头上,稍稍一用力他手上的力度便松了下来。
“既然大家互看不顺眼,那又何必再相见互相碍了对方的眼。”说着一甩手将他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拿开。
低头看去手腕处红肿一片,眼底嗜血神情一闪而过。抬手扼住她纤细的脖颈,看着她脸上露出的害怕神情,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突然小手指被她攥在手里,只见她稍稍一用力,一双强有力的手瞬间吃痛松开。
“王爷,您身居高位,发发脾气情有可愿,可是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被打击的急了还是会反击的。”
对于江语诺的举动风德月很是吃惊,前几日她看似柔弱苟且偷安,却没想到竟是身手不凡,看来今日之事也是他父女二人演的一场好戏啊。
“停车。”
马车应声停了下来,只见风德月冷血一笑捏住江语诺的下巴说道“既然王妃势要与本王划清界限,那么本王便随了你这心意。”
风德月话一说完,在江语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一抬脚便将人踹下了马车。
“回府。”
从地上爬起来,看着风德月的马车渐行渐远,刚想要开骂,可是一想起刚刚他说要划清界限,如果在骂了他估计会死的很难看顿时收了声。
拉开秀儿扶着自己的手看了看四周说道“秀儿你先回王府,我去处理一些事情。”
看着江语诺的慌张离开的背影,秀儿站在原地思考一番便跟在她的身后,却不成想一拐进巷子里便没了她的身影。
讪讪转身却没有回王府而是去了城外安国寺。
“浩清跟着江语诺,查清楚她身后还有什么人。”
浩清说了一声是转身便寻着江语诺身上那香包中散发出的特殊香气走进巷子里。
江语诺坐在墙头看着秀儿离开之后才翻身下来,朝着安逸楼走去。
楚逸坐在二楼的栏杆上,一双腿悬在外面,视线落在身着女装的江语诺身上调侃道“真是难得啊,竟然穿的是女装。”
如果不是自己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早就将他从二楼给推下去了。伤口虽然已经止血,可是刚刚的出血量足以让她四肢无力。
当她走近时楚逸才发现她袖口被鲜血染红,脸色惨白如纸。
“谁伤了你?”
轻轻揭开她的袖子,手臂上绑着一块已经被血染红看不出原来颜色的布条。
“轻点,很疼。”
对于她突然喊疼松开布条的动作放的不能再轻,一条约十厘米长的伤口出现在视线里。
眉头一皱,将上好的金疮药涂抹在伤口上,用白布小心翼翼的包扎好后才开口问道“这刀伤是怎么来的。”
端起桌上一杯茶满不在乎的说道“武刀弄棒的总有失手的时候。”
对于这刀伤江语诺并不想要多说什么,那些人早已被杀再提也只是浪费口舌而已。
楚逸自然知道她没有说实话,但是也没有过多追问下去,只是差林风取了一件上素雅的女装过来。
“这是你哪个姘头的衣服?”接过衣服时江语诺还不忘调侃他两句。
楚逸的视线落在窗外那棵茂盛的树上,一反手便多了一枚冒着寒光的毒镖,一甩手那毒镖朝着树上的人飞了过去。
树叶沙沙作响,一黑影从树上一闪而过。
“你看什么呢?”
江语诺身着素衣,头简单的束于脑后,却依旧清纯可人。将那金步摇交给楚逸说道“也值点钱,这算是抵了饭钱。”
接过在手上掂了两下一脸为难的收下,跟吃了天大的亏一样。
明明已经快速做出反应,可还是被那毒镖射中,手臂上传来麻痹的感觉,全身冒着冷汗,服下一颗清毒丸可效果使然。
“属下办事不利还请王爷降罪。”
看着浩清这模样分明是中毒了,眉头一紧冷声问道“是她伤了你?”
浩清摇了摇头,一是否认,二是不让自己失去神智昏倒。
“安逸楼中一男子发现属下藏匿于附近射出毒镖,属下躲闪不及。”
一甩手示意他出去疗伤,一只手抬起摩挲着下巴思考着他刚刚说的话。
安逸楼一男子?是楚逸还是林风?看来这安逸楼并不安逸啊。
“连承,去安逸楼。”
站在书房外的连承得了命令,一闪身便消失在王府里。
坐在屋厅,看着整个墨城不禁回想起在南江市的一切,难免有些惆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旁的楚逸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楚逸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楚逸将她手里的酒杯放到自己这边,叹了一口气说道“心急过马路出了车祸,再醒来就已经在这里了。”
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居然是这么狗血的方法。可是一细想自己好像没资格笑他,毕竟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
一脸惆怅的夺过她手中的酒杯,将杯中酒喝了个干净。
“受伤不喝酒这是常识你不知道吗?”
看着楚逸要将所有的酒都拿走江语诺赶忙阻止他。虽说借酒消愁愁更愁,可是现在唯一的慰藉也就只剩下酒了。
“楚逸你知道吗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家,想我的家人,今天你就当让我任性一回好不好。”
看着江语诺那满脸悲伤的模样,拿着酒壶的手一松没再阻拦。
酒辛辣苦涩,可是江语诺却完全没有感觉出来,心中的苦涩要比这酒中的苦涩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