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有的人追求名满天下,功高盖世;有的人只求平淡归真,朴实无华。
这没有什么对错之分,只是每个人的理想信念不同而已,但对于这个普通村子的人而言,他们无疑选择的是后者。
他们不与人争斗,不追求荣华,就这样,许多老人甚至一辈子都没离开过这个地方,因为这里就有他们的全部。
对于这个村子而言,最热闹的时候,或许就是别家亲闺女嫁人的那天。
每到这天,老一辈人都会带上自己家中的礼数上门祝贺,而年轻人要么帮忙搬货,要么下厨,总归要尽自己一份心力,村子一片喜庆祥和。
这天,村落苏老汉一家张灯结彩,所有人纷纷来道贺,好不热闹。
苏婧宸,作为苏老汉一家的独女,年芳二十三,举止幽兰,亭亭玉立,她的样貌,在村子里绝对算得上是端庄一品,平日里上门的媒婆都快把门槛给踏断了。
今日的她,红纱盖头,红衣加身,脚穿莲步喜字小鞋,全是新娘子装扮,都说女人一生最漂亮的时候就是嫁人的时候,现在印证了。
平时,有老人调侃说:村里谁要是取了苏家大闺女,那可真是修了大福份哟……
但是这一次回,苏婧宸所嫁之人,并非村子里的人,而是一个名叫王玄的外来青年。
说到两人,那是一日雨后,苏婧宸在林中采药的途中,偶然碰到了受重伤昏倒的王玄。
起始于怜悯之心,苏婧宸把王玄带回了家中修养,经过半个月时间的照顾,他终于好转了过来。
王玄是个懂得感恩的人,为了回报苏老汉一家,在后来的一年时间里任劳任怨的干活,深得长辈喜欢。
同在一个屋檐下,时间一久,王玄和苏婧宸也渐渐产生了情愫……
苏老汉和妻子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并且对王玄的印象很好,最终同意了两人的婚事。
回到苏家嫁女这天,当所有人沉浸在一片喜气之时,殊不知灭绝人性的危机悄然而至。
这时,外头的天空,突然间暗了下来,一群黑衣兜帽的神秘人从天而降,而他们的中央抬了一口巨大的棺椁。
众人在恐慌的惨叫声中逃散,但那只是徒劳的,他们在一瞬间异变,成了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
王玄是村子里武技最高的青年,他勇敢的站了出来,与这群神秘人展开拼杀。
但是,结果已经无悬念了,苏婧宸眼睁睁的看着王玄被扔进那口棺椁,棺椁中传来的咀嚼声让她陷入绝望。
最终,只剩下了苏婧宸和苏母两人。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苏婧宸凄厉呐喊。
“葬…”那口棺椁传出一道可怕音波,霎时,天空中仿佛有万千发利箭穿心而来,苏婧宸血肉模糊,应声栽倒。
当她再次醒来时,周围一片黑暗,她破土而出,发现身边伴有一株红花。
苏婧宸坐在古色铜镜前,发现自己已经不是以前的自己,那是一张丑陋、恶心,如魔鬼般的脸,她不敢再看。
苏母告诉苏婧宸,其实她早就已经死了,如今只不过是一副有意识的鬼魂之躯而已……
因为,那群神秘人在村子下了咒印,留下话语:唯有咒印消失,鬼魂才可脱离苦海,获得自由。
而想要咒印消失,必须有人成为这里的守阴人,照看每一处埋葬尸骨之地,到了时间,咒印自然而然会解开。
苏母自然而然成了守阴人,只为真正解脱的那一天,只是这一等,就是一百年,还不知何时是尽头……
在这么长的时间里,苏婧宸不甘心于那悲惨的过往,她疯狂修炼,最终成为尸阴女,凝聚黄泉尸丹,想要挣脱命运,打破咒印,但是却始终未能如愿。
眼前的白发老妪就是苏母,也就是守阴人,而红衣女鬼则是新娘苏婧宸,尸阴女。
秦浮听了苏母的描述,心中感慨万千,这等绝灭人性之事,竟然落到了这里的普通人身上,那群神秘人的来历一定非同小可……
“到底是何咒印?!”秦浮疑惑问道。
“唉……”苏母叹了口气。
苏婧宸毫不掩饰的脱下了衣服,然后背对着秦浮。
秦浮也并没觉得尴尬,他聚精会神的望着苏婧宸背上的印记――一只紧闭着的眼睛
几秒钟时间,苏婧宸就收上衣服。
秦浮不敢看对方的脸,否则心中一阵发毛,他又道:“那她刚才自爆黄泉尸丹,以前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苏母一叹,道:“唉,我可怜的傻女啊……”
闻言,红衣女鬼对着苏母摇头,然后又从口中吐出一枚黄丹,漂浮在空中。
“女儿,你这是?!”苏母不敢相信。
秦浮盯着黄丹看了许久才明白过来,道:“方才你自爆的是虚丹?”
世间有两种修士,一种是气海类修士,一种是结丹类修士,并没有强弱之分,秦浮属于前者。
所谓虚丹,是结丹修士在结丹过程中的衍生物,关键时刻祭出,威力不俗,可以起到一定保命手段,并且之后对身体也没有什么影响。
“可怜的孩子,真是苦了你了……”苏母道。
“那你们以前可曾害过人?!”秦浮想起自己之前的遭遇,不由问道。
苏母摇头,低声道:“年轻人,对先前的事情,老婆子我想道一句歉,但是,我们从来没有害过人,这一百年的时间里,不算你,前后也就三个人来过此地。”
“三个人?!”
“不错,距离上次来人,已经过去三十年了,那人性情狂躁,到处破坏,老婆子我的心血差点毁于一旦,不久以后,那人离开了,昨日你来到这里,我想起了那件事,以为你与那人一样,所以想要惩治你一番,但从没想过要你的命……”
听到,苏母的解释,秦浮有些无语,暗道:我就那么像破坏狂吗?
“那三个人的修为如何?”秦浮想了一下问道。
“深不可测……”
“他们来这里还做了什么?”
“这个不知,但他们分别都进入过那座古庙……”
听到这里,秦浮不由皱起了眉头,他又看了看手中的珠子,道:“难道与这颗珠子有关系?你们知道它的来历吗?”
苏母明显对这珠子有一抹惧色,道:“我从小在村子长大,但从未见过这个东西,不知它的来历。”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要告辞了,前面多有叨扰,实在抱歉!”秦浮抱拳准备离开。
“哗啦啦啦!”
正在这时,一道道树叶穿响的声音破空而来,秦浮看到四方的林子开始大片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