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张静一脸满足的离开了屋子,大黄狗兴奋的摇着尾巴跟在后头,这画面,像极了两个刚做完坏事的老流氓。
此刻,秦浮头发凌乱,双眼空洞,全身瘫倒在地上,他的衣服被撕咬的稀烂,深深狗牙印子爬满了胳膊腿,不少地方血迹横流,看的人触目惊心。
要不是幻星术起到了一定的护体作用,秦浮现在估计已经嗝屁了,但即便是这样,也是惨不忍睹。
“臭婆娘,死狗,我跟你们没完……”他实在有种想哭的冲动。
没过多久,吴昊来了,他推开门看到秦浮躺在地上这个模样时,着实被吓了一跳,惊道:“你没事吧?!”
“你觉得呢?”
“发生了什么?”
“能不能先扶我起来……”
秦浮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前因后果慢慢说了一遍。
“什么,昨天晚上潜入巫院的原来是你啊?!”吴昊有些不敢相信。
秦浮不语。
“不过,你也不能怪院内多疑,毕竟再过六个月,就又是四年一度的门派交流大会,这次的规模比以往都要大,据传不少新崛起的门派都会参加,院内加强一下防范也在情理之中……”刘文举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秦浮心中苦笑,他决定了,等伤好了立马离开这个鬼地方。
吴昊贼眉鼠眼的凑上来,道:“哥们,自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面带桃花,艳福不浅……”
“呵呵,你是在取笑我吗?”
“哪能啊?”吴昊咽了一下口水,道:“李闻月,掌门唯一的亲闺女;张静,咱们巫院院长的孙女,你看看,哪个跟你没关系?扎桃花堆儿里了吧?!”
“晚安,我要睡觉了……”秦浮侧身躺下。
“大中午的,那么好的天气,睡什么觉啊?”
秦浮郁闷道:“再过六个月就是门派弟子比试了,你不用练功吗?!”
吴昊有些尴尬,自语道:“我这功力,还是等下一次交流吧……”
“对了,我有一个问题,正好想要问你!”秦浮突然想起了什么。
“额,什么问题?”
秦浮艰难的坐起来,犹豫了一会儿,小声道:“蜀山…闹鬼吗?”
闻言,吴昊摇头道:“这世道哪有什么鬼啊?就算有,它敢来蜀山撒野吗?”
秦浮托着下巴,思考几秒后,应道:“嗯,有道理。”
第二天深夜里,月光如辉,夜幕由几颗繁星点缀,一道瘦弱的身影小心行走在林中。
休息了一天,秦浮基本养好了伤,他按照记忆的路线,决定再去之前偶然碰到的小木屋看看。
“不管是什么,这次我一定得弄个明白……”
没过多久,秦浮就来到了小木屋不远处的一个草丛。
他仔细观察和聆听了一会儿,小木屋内一片黑暗,也没有之前诡异的摇椅声。
犹豫了几秒,秦浮迈开步子,悄悄走了过去,眼珠子四下张望几圈之后,他试着轻轻推开了门。
门被推开后,秦浮点燃了事先准备好的火把,屋内开始稍微明亮了些。
木屋内最显眼的,就是角落有一张半人高的桌子,而桌子上摆放了一个幽绿色茶杯,以及几本古朴的书籍。
秦浮摊开几本书,发现这都是一些关于山川地理和星相之类的书籍,这些奥义玄学,他自然不懂,但大概能猜出这间屋子主人平时的喜好。
火光移动,照亮了墙壁上的空间,秦浮不由皱起了眉头。
“这是……”
一张白色的画贴在墙上,画分为上下两部分,上半部分有七个小小的圆圈,下半部分有九个圆圈,且均成不规则排列,让人不明其意。
秦浮看的眼花,甩了甩头,然后又在屋中转了两圈,但除了在盒子中找到一只浅黄色的竹箫,他就再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难不成是我多疑了?”秦浮边思考边拿起竹箫一顿乱敲,心有些不甘。
“咔嚓!”一声脆响,竹箫竟突然嘣断了,秦浮瞪大眼睛,十分无语。
“什么破东西,这么不禁折腾?!”秦浮抱怨道。
“呼~”
就在他话音刚落,手上的火把就突然熄灭了,屋子陷入一片漆黑。秦浮想再次点燃火把,但火把就像浸了水一般毫无反应。
他愣了两秒钟,然后脚底抹油般向门外跑去,但还没到到门口,门就‘轰’的一声自动关紧了,随后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打不开。
“吱呀…吱呀…”原本安静的屋子开始响起木椅摇摆声。
秦浮心都凉了,这一次他听出了声音的来源,就在之前的桌子旁边……
令秦浮惊讶的是,他施展幻星术也不能看清那个方向,只能凭借耳朵听到的声音判断方位,但这样让他心中更加发紧。
“吱呀~吱呀!”
声音的频率不断加快,秦浮呼吸紧促,心跳的频率也随之增加。
“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如有打扰,恳请谅解。”秦浮发声试探道。
令他松一口气的是,椅子摆动的声音戛然而止,看样子对方理解了他的话。
“孩子,私闯他宅,破坏公物,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一道低沉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
黑暗角落不起眼的油灯燃起,屋内彻底明亮起来,如同白昼。
一位眼神无力,面布皱纹,白发苍苍的老头正背靠在椅子上,慵懒的翻看古书,仿若退休在家养老的尊者一般。
方才,秦浮在屋中到处走动都没发现此人,现在他凭空出现,不得不让人心生恐惧。
“前辈,我本无意冒犯……”
“无意冒犯?嘿,那我的箫被你弄坏了,就这么算了?!”老头放下古书,眼中冒出一道绿光。
秦浮有些后怕,道:“前辈,您爱吹箫,如果允许的话,我过些日子亲自送一只箫过来,您看如何?”
“你才爱吹箫呢……”老人眼珠子撇了一眼。
秦浮:“……”
“你过来,若能认出我这副画上的内容,前面的就一笔勾销!”老人指了指先前秦浮看到的那张白画。
秦浮擦了一把汗,走到画跟前,暗道:这么抽象,能认识才怪?
“怎么样,看出来没有?”见秦浮半天不作声,老人突然抽出一把锃亮的小刀,在空气中比划了几下。
秦浮被吓了一跳,这老人很明显在威胁他。
“呼~”秦浮定神研究起来。
“上面七个圆圈……下面九个圆圈……圆圈……球……星辰!”联想到老人桌上的关于星相的古书,秦浮犹豫道:“您画的是星辰?!”
“你确定?”
“额…确定!”
闻言,老人收起刀刃,眯缝着眼道:“恭喜你,过关了!”
秦浮紧绷的神经总算放了下来,客气道:“前辈,原来你还喜欢看星相方面的书籍啊?”
“山川地理,星相天体,小有研究罢了。”老人罢手,叹气道:“唉,现在的年轻人,就知道动刀动气,打打杀杀,没有一个喜欢沉下心来搞研究,做学问,真是家之不幸,国之不幸啊!”
秦浮内心鄙视道:明明就你爱动刀……
“好了,你可以走了。”老人说完,便闭目不语。
秦浮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地方,致歉一番后就走出了木屋。
当他离开后,老人又重新睁开眼睛,喃喃自语道:“我的预感…到底准不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