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七岁生日,天空突降火球
看着大夫们进进出出不停的忙碌着,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此时此刻的我只能躺在手术台上,闭上双眼,默默的为肚子里的孩子祈祷,祈求老天爷保佑孩子平安顺利的降生。
那天,我躺在手术台上等的时间好长好长。
因为听大夫说孩子的脑袋正好顶着大动脉,所以不能通过产道正常的生产,与此同时,令我担心的不仅仅是孩子在肚子里面的安全问题,同时也非常的担心着我自身的安全问题。
我祈求上苍保佑我和孩子的同时,我曾经向大夫要求,实在不行的话立刻转院吧,不要耽误时间,影响了大人孩子。大夫们却让我再等等!
在等候的过程当中,我很感恩老天爷,没有在这个时候再来一阵强烈的宫缩现象,要不然那就惨了!
我有意识的转过头,看看呼呼流血的左胳膊,不由得一阵一阵心疼。
这时候,旁边监护的大夫两手搬着我的头让我回过头去,不要总盯着那个流血的胳膊。
又等了很长时间,有大夫进了产房,听他们几个人商量说:“实在不行去跟他老公商量一下,在脚上输吧,她血管不明显,找不着血管,没法输液,光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啊!”
他们几个人商量完之后,便有大夫推开了产房的门走了出去。
又过了会儿,大夫进来后,几个人便窃窃私语的商量着什么!隐隐约约我能听到转院不转院的事情。
听着大夫们在一旁不停的商量着,我没有出声,一直在心里默默的为孩子祈祷着。
无论如何,我只祈求老天保佑平安顺利便可,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不知道到底又熬过了多久,转院的事情一直没有大夫再提起。大家都静静的在手术室里等着,一句话也不说。
大概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当手术室里的门再次打开的时候,从外面走进来一位看似五十多岁的老大夫。
进了手术室,老大夫一句话都没说,直接走到了我跟前,拿起我的胳膊,轻轻拍了几下,拿起吊瓶上的针头,一下便扎了进去,非常顺利的就搞定了这么一堆大夫都解决不了的问题。
接下来开始准备手术的事情。
打上吊瓶和麻药之后,手术开始顺利的进行,被麻药催的迷迷糊糊睡梦般的我,只听到手术刀蹭蹭蹭的响声,但感觉不到那刀究竟割的我身上的那一块肉,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
当手术刀停止了响声后,只觉得有大夫使劲摁了下我的肚子,顿时感觉到原来胀砰砰的肚子突然一下子就空了。
我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激动,随着孩子被取出来的那一瞬间,我却在睡梦一般迷迷糊糊中,哇的一声哭了……
随着孩子的啼哭声,我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大夫抱着正在啼哭的孩子哄我说:“别哭别哭,孩子顺利的来了,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更何况你还生了个儿子,高兴都来不及呢!你哭嘛呀?快别哭了!”
这时,有大夫拿着毛巾赶紧过来给我擦干净眼泪,同时劝我说:“生完孩子以后,不能哭,女人月子里一定要保持心情愉快,不要哭哭啼啼愁眉不展的,一来影响哺乳期孩子的成长,再者说,对你自己的身体影响很大。你这么哭,也会把眼睛哭坏的!”说完,大夫抱着儿子走出了产房。
大夫站在产房门口喊:“薛振河,过来抱儿子!
这时,我躺在手术台上听见薛振河在走廊里高兴的蹦了起来,并且能听见他高兴的给他的家人们打电话报喜的声音。”
他抱着儿子不停的在走廊里蹦着,不时自言自语的跟儿子说着话,兴奋不已,摸不着北的样子显得十分可爱。
哎!薛振河同志!你光抱着你儿子跳,光你美了,这手术台上的大人你还要不要?大夫站在产房门口不停的喊着……
当我被大夫们从产房转移到病房后,他抱着我轻轻的放在病床上的那一瞬间,令我又回忆起我们恋爱时的那些场景。
他紧紧的把我抱在他的怀里,我双手搂着他的脖子,顿时,那些逝去已久的幸福甜蜜感一下子堆满了心间。
儿子躺在婴儿床上,闭着眼睛呼呼的睡着,薛振河凑到儿子跟前,瞅着儿子,他眯缝着眼睛高兴的微笑着。
这时他的电话突然响起。
可能是不太方便当着我的面接听电话,于是他转身往外走,走到病房的门口,右手抓着门把,即将把门打开出去的时候,突然转身又回到儿子跟前看两眼,笑两下,然后回头往外走。
没走出几步突然转身又回来看看儿子,然后才依依不舍的走出病房。这一刻的他,突然跟个孩子似的让人觉得他好可爱!
他出去不多大会儿,跟着他一起回来的有几个看起来岁数不小的中年妇女。经薛振河介绍,原来是他的姐姐们。
那天,薛振河的姐姐一人给了儿子200块钱的见面礼,仓促的说了几句话后便匆忙的离去。
在医院呆了一下午,晚上吃完饭以后,薛振河说厂里有事情,他得回去。于是有我妈妈在医院照顾着我和孩子,我给了充分的理解,让他打车回了厂里。
本来以为三天后出院他会来陪我出院,或者来不了的情况下打个电话给我,可是这两样他却一样都没有做。最后我只好打电话叫了个出租车把我和儿子接回了影楼。
回去后,我大姐气急了,满嘴里嘟嘟嘟嘟的骂,责怪薛振河不负责任什么什么的,各种恼火!
由于对薛振河的理解与包容,我劝阻我的大姐不要什么事情都往心里去。医院离着我的店这么近,就一大步远,又何必再为了面子麻烦他打车来一趟,还得浪费钱。
大姐强烈表示对薛振河的做法不满,当时非得打车去他们家找他算账,最后我能做的只有千方百计,付出全部的努力来制止大姐的行为。
影楼里的所有房间都占用着,一间影棚,一间工作室,一间接待室,一间宝宝道具活动室,中间有一间厨房一间洗手间。楼上幼儿园全部沾满。
这个月子,我以为薛振河会让我去他住的地方去养,可是,莫名其妙,从我生完孩子那天,他在医院陪了一天。从那一天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儿。
无奈之下,在那么炎热的一个夏季,我只好将影楼厨房最后面的一间仓库收拾出来,临时放了一张床凑活着在这间仓库里养月子。
仓库里倒是不潮,就是每天的夕照让人头疼,每天太阳一露头就照满这间屋子,一照一上午,直到下午两点以后,太阳转过去之后室温才会慢慢降下来。
这间屋子每天热的要命,考虑到孩子的安全,我只能每天将空调打开,温度设定在29度,虽然风不凉,但是因为房间小,空调的出风口正对着床铺,久而久之,月子里阴虚体弱的我不慎患上了月子病。
从生完老二之后,一直到孩子一百天他都没有再出现过,后来突然一次出现说是去大港办事路过,到影楼来走一趟看看。
进了屋,他看了看孩子,只是笑了笑也没有说抱抱儿子亲亲儿子什么的话,看了看儿子回头走回客厅说:“你去办一张银行卡,以后我往卡里给你打点钱什么的方便。”
匆忙的说了几句话后,便说有事,急匆匆的走了。
那次他走了之后,我按照他嘱咐的,去了农业银行办了一张银行卡,之后给他发短信告知银行账号。
可是那一次他没有回信息。直到我一个人又将儿子养到八九个月的时候,他也没有给我和孩子打过一分钱。甚至都没有给我打过一个问候和关心的电话过来。
转眼,到了2008年的四月,女儿生日那天他突然出现。坐在电脑旁完了一天的游戏,不跟家人说一句话。
傍晚天空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雷电交加,电闪雷鸣,窗外的闪电,不停的在影楼后面那间仓库的房顶上转悠着,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全家人都围聚在一起,透过窗帘眼瞅着窗外的闪电在门外一个接一个不停的响着,滂沱大雨中,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很大的大火球,围着影楼后面那件仓库不停的转悠,眼瞅着那个火球即将掉在了地上时,桄榔一生巨响,房顶上的几根高压线被那火球击中,顿时房顶的高压线全部被击断,随后,整个小区突然停电。于是女儿的生日晚餐上燃起了昏暗辉煌的蜡烛。
那晚的烛光不是很亮,参杂着一种暗淡朦胧的灰色,我的心在兴奋中悬浮着,显然有些焦躁不安。可是因为那天女儿生日,所以我把话都压在了心底,没有说出来。
女儿懂事了,在那个生日宴会上依偎在爸爸的怀里,显然有些娇气,看着女儿可爱的样子,我的心酸酸的,不是滋味儿。
当我再拿起蜡烛为女儿的生日点燃时,眼泪已经悄悄的流了出来,晶莹的泪花落在烛花上啪啪直响,似乎一颗颗火星在残忍的焚烧我的心脏。
纵然心里有很多的不愉快,但我依然在家人面前装出满脸的笑容,为女儿来庆祝她七岁的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