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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浮 正文 (十一)魔鬼结婚的日子

这一天,风和日丽,天气很好。按照爸爸的计划和安排,全家人要全部出动,去离家最远的那一块农田——八十亩地里去给麦田灌水。

那天正好是个有集市的日子,二姐想去赶集收点衣服,顺便给妈妈买块花布做个上衣,可是爸爸听后发火了,说什么也不允许二姐去赶集。

八十亩地的农田,不仅仅是离着家远,他离着涂海河也非常的远。这个季节正是涂海河里面缺水的季节。

在灌溉农田之前,需要先跳进涂海河里面,用铁锨刨一个很深的坑,然后让水顺着先流进挖好的坑里来,然后再用水泵抽出来,顺着水沟流到田间去,比较麻烦。

灌溉麦田的时候,人员本来就不富裕,更何况那八十亩地的位置相隔涂海河很远,水流需要经过很长很长的沟才能到达麦田。

妈妈腰疼病又犯了,不能跟着下地,所以当二姐非要去赶集时爸爸一下子火冒三丈,于是他们爷俩,又是一顿水火不相容的争吵。顿时爸爸也是满脸的无奈,于是就论风扫地,耷拉着个脸,叮郎光郎的将水泵管子什么的装上车,气呼呼的喊着我和大姐就上路了。

到了八十亩地里那个下河坡的地方,爸爸赶着牛车小心翼翼的顺着河坡下去,之后到了二道坡,正想卸车的,爸爸把牛车先卸下来,将大黄牛栓到树上的功夫,无意中,我一回头,正看见一条看起来足足有五六米长的大蟒蛇正趴在河边上喝水。

这时候的我有点惊慌,害怕万一爸爸看见它再伤害它。于是我没有惊动它,也没出声,默默的在心里跟它说话“宝贝儿,快点喝,喝完快回家。今天这种日子你可不要在外面贪玩哦!万一遇到坏人他会伤害你的哦!

我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只见它喝完水,缓缓的倒退几步,一眨眼的功夫它就不见了。

当爸爸拴好了大黄牛,回过身来开始往下搬那些水泵水管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非常顺利的就卸下来,装好,准备就绪。等着爸爸去河里挖个坑,把水都引到坑里来之后就可以进行灌溉麦田的工作了。

爸爸拿着铁锨在河里专心的挖着坑,我坐在河滩上等着,时不时的唱两句自己娱乐一下。正当我唱的带劲的时候,眼前忽然又出现了一对正在交配的蟒蛇。眼前的一幕不由得让我一愣,浑身冷汗。

我有意识的往河里看了看爸爸,那个坑还没有挖多大,爸爸一直在那里挖着,我瞅着那两条正在交配的蛇,我的心都要蹦出来似的,绷得紧紧的。我有意识的喊了它们一声“去去去,快走吧,别在这里晃悠了,这里很危险不?”快走快走,要不一会我爸爸上来看到你们他又生气了!快走吧,赶紧的,自己回自己的家里去。没事不要总在外面晃悠啦!

我说完,没多大一会儿,他们便缓缓的沿着河坡往北走了。

这同一天,几乎同一个时间,他们竟然在我的眼前出现这么两次,这种现象不由得让我心里感觉到各种不安。但是为了不让爸爸知道,我还是按耐住自己的情绪,装出来一幅若无其事地额样子,坐在那里静静的等爸爸。

爸爸把那坑挖好的时候后,大概已经是上午十点半左右了。

一切都准备好后,爸爸上了岸,将机器打着了火,抽水设备正常运转起来。让机器在河滩上自己转动着,我和爸爸手拿铁掀,沿着那长长的水沟往麦田走去……

跟着水沟里哗哗的往麦田方向流着的河水,我和爸爸一边走一边堵堵顺水沟里面那些干裂的缝隙,沿着水沟顺着去麦田的方向一直走到麦田间,这时候,水已经渐渐进入麦田。

那天的天气很好,风和日丽的天气,虽然太阳有点大,但是一丝风都感觉不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家麦田的麦子却随着流进麦田里的水流缓缓的都渐渐躺下,河水水流到哪里麦子就躺到哪里,眼瞅着那些渐渐倒下的麦子我和爸爸还有大姐表示深深的疑惑。正在纳闷时,突然远处传来急促的呼喊声!望眼看去,家里的叔叔骑着车子从大河破上急匆匆的直奔我们而来,嘴里不听的嗷嗷的喊着我爸爸的名字:“哥,你们赶紧回家吧,你家而闺女喝农药自杀了!”听了这话,我爸爸扔了手里的铁锨,慌慌张张的骑着叔叔的车子就迅速的往家里飞去。随后我和大姐也急急慌慌的跑了家去,进了喧闹的家门,眼前的一幕令我至今悲痛难忘!

二姐的眼睛狠狠的瞪着我,嘴里不断的往外流着白沫,手里紧紧的抓着准备去赶集给妈妈买花布做衣服的那20块钱。妈妈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哭喊着她的名字,而我,却不敢靠近她,甚至不敢直视她一眼。

看到二姐痛苦的那种表情,我们全家人就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一样,都那眼傻傻的看着,竟然没有一个人想起来赶紧救二姐去医院抢救她………

妈妈就那样,抱着她,哭着喊着,爸爸傻傻的蹲着不说话,我当时也被二姐那种憎恨的眼神给吓傻了,双腿不停的打哆嗦,不知所措,大姐不出声,默默的痛哭!就这样,全家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瞅着二姐在痛苦中挣扎到最后,而后慢慢死去……

二姐咽气的那一刻,晴朗的天空霹雳闪电突然袭来,一阵接一阵的接连不断,很响很响,从二姐咽气一直打到下午四点钟左右竟然都没有停止。

在家里老人们的安排下,为了能够让二姐平静的离开,长辈们张罗着,当天给二姐找到了一个姻亲,当天下午五点左右就直接买来了一个红色的棺材,带着二姐去了那个亲家的坟地,让二姐去和那人合葬!那时的我因为年龄小,被二姐临死前的表情吓得腿软站不起来,所以那天,我没有跟着去坟地。我家大表姐和我爸陪同二姐一起去了那里。爸爸和表姐亲眼看着二姐与那人合葬后反回家来。这时候天空的雷突然停了,闪电也走了,天空突然哗哗的下起了倾盆大雨。

表姐在我家和我妈妈讲述了埋葬二姐前后以及二姐在家闹毛病这这段日子那个亲家家里发生的一些诡异的事情!

表姐跟我的妈妈说那个男人的妈妈亲口跟表姐描述了她儿子13年前的死因:“那年,他们家盖了新房子,哥俩因为争着住那新房子打了起来,那男人的爸爸一时冲动就打了那男孩儿一顿,导致那孩子喝农药自杀,当时抢救很及时,所以他又活了过来,但是没过多久,农药毒性重新发作最终抢救无效导致死亡。他死后的这十三年里,家里几乎也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过,全家人平静的生活着,可是就在这一年的刚过完春节后,每天一到深夜,家中院子里面就会有他说话的声音!”他说:“娘,你赶紧给俺准备些新衣裳啊,俺马上就要娶媳妇了,深夜中这些话反反复复出现在老太太的耳朵里,次数多了老太太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从来不去理会他,就由着他每天那样喊,老太太不应声。”直到二姐死的前一天这声音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

那天和二姐合葬时,打开他的棺材,所有在现场的每一个人都惊呆了!一个已经死了13年的男人,经历这么多年的风雨烈日竟然安然无恙的躺在他那口棺材里面,面目表情自然,肤色、衣物完好无损,更奇怪的是甚至在打开他的棺材的一刹那连一点点的异常的味道都没有闻到!

那天,雨下的好大!

妈妈的眼泪随着那天的倾盆大雨哭干,爸爸因为自责变得更加的少言寡语,不说话,不出屋,每天就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卧室里抽闷烟儿,从此我们这个家就这么一落千丈,彻底被那些邪恶的东西摧毁了!从此再也没法复原!

妈妈疯了!每天除了哭闹,就是爬树上墙,疯着翻墙跳出去喊着二姐的名字到处跑,为了防止妈妈跑出去我们家的大门总是紧锁着,地里的农田再也没有人去管,大姐为此也只好休学,临时在家照顾爸妈!从此家里所有的口粮地都慌了,一家这几口人吃喝拉撒等所有的担子就落在了我和大姐的身上。

最后一年初三考试,大家因为差一分没有考上高中,为了不让大姐留有遗憾,我咬着牙,独自揽下家里的责任,一个人照顾着爸妈在家里倒卖点青菜做点小买卖挣钱养着爸妈,家里还有一些余粮和一点点存款临时供应者大姐再去复读,碰碰下一年的运气,争取考上高中再考大学。可是,天不随人愿!不管我们这一家人怎么努力,老天爷最终还是没有给我大姐这个上大学的机会,这一年,不允许复读生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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