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凌语:这些等级价格怎么相差这么大?估计房间应该差距也很大吧?一钱一晚倒是便宜得很,不过会不会有诈?
虽然现在身上还有二百多两银子,但还是得省着点花,指不定要在这江湖流浪多久。“给我来丙级的房间好了。”
“好勒,客官你楼上请。”
骆凌语虽店小二来到房间门口,“客官,这就是你的房间,有事你吩咐。”
骆凌语应声,就让店小二忙去了,自己进屋,点了灯,这房间一点也不怎么样,居然还一两一个晚上,简直就是抢钱嘛。因为她不知道她之前待过的柳府和公皙府是何等的气派,所以才会嫌弃这丙级房间。
“不过比废弃的屋子要强多了,比起风餐露宿,这里就是天堂。”
她刚来都城没进柳府之前,有几晚是是在大树下过夜的,被蚊虫咬得甚是可怜。后来因为暴雨,又在别人废弃的屋子里待了一晚。
骆凌语简单整理一下,便躺在床上准备入睡,今天可太累了。但是,她却听到了猪的鼾声,这房间的下面莫不是猪圈?“这样的房间居然还敢收一两银子,不行,我得找老板讨个说法。”
但她仔细一想,如果真的把住宿的房间建在猪圈之上,肯定会有很多客人投诉的,生意是不可能做得长久的。
于是她屏气凝神,发现声音不是从下面传出来的,而是来自于隔壁。“隔壁养了猪?不会吧这么奇葩?”
她在仔细的听,发现这鼾声和猪的还是有些区别,这是人的呼噜声。“我的苍天呀,一个人打呼噜居然可以达到如此境界,穿透力无穷,杀伤力无穷。”
她只好拿双手捂住耳朵,然而声音还是大得很,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想着,要是他打呼噜累了,应该就会歇会儿,然而事实证明她想得太美好,隔壁那家伙的呼噜声响彻了一整晚,所以她一夜没睡。
“早知道这样,我又何必花一两银子来活受罪呢?留着买吃的,多好呀!”
天已经亮了,隔壁突然就安静了。“你现在安静有什么用?”骆凌语哈欠连天,但是却不得不起床,给自己补个妆,免得被别人认出来。
她洗漱完毕,用一条布带缠在额头上一圈,把那颗美人痣给遮住了,再给自己贴了胡子,现在应该没人认出我是女儿身了吧!只是这样子有点滑稽。算了,反正自己也看不见。
骆凌语刚一出门就迎面撞上了一个人,不幸的是她还被弹开了,抬头一看,一个身体是她三四倍的满脸络腮胡的胖子瞪大了眼睛瞧着她,一看这气势,她就知道他不是个善茬。
“看什么看?死娘娘腔!”
骆凌语:娘娘腔?哦对,我现在是男的,可为什么是娘娘腔?不应该是美男子吗?看他这副熊样,莫不是他就是昨晚那个鼾声如雷的家伙?他这身材,果然是头死肥猪。
“要不是大哥长得帅,我怎么会多看两眼呢?要不是为多看你两眼,我怎么会撞到大哥,以至于冒犯了大哥呢?”说这番话的时候,她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果然昧着良心说话好难受。
但是那胖子却很受用这一套,“看你娘娘腔,说起话来还真好听。算了,不与你计较便是。我真的帅?”
“真的帅。帅到没朋友。”
“满脸的胡茬也帅?”
“性感极了。”
那胖子听到骆凌语夸他很帅,瞬间觉得自己阳光灿烂了,第一次有人夸他帅,果然有眼光。以前的人都说他丑,很丑,尤其是他的老婆无比嫌弃他。他一直摸着自己的骆腮胡,感觉就像身处云端。
有句话说的是乐极生悲,那胖子只顾着自己的脸,下楼梯的时候就踩滑了,然后屁股坐在楼梯上,“咯噔咯噔”一路滚下去了,经过的楼梯已经全部从中间断开,再也无法走人。
没有楼梯的二楼此刻就是空中楼阁。这胖子的屁股好生了得。
在他滚落的时候,整个楼都在颤抖,就像突遇地震一样,让人惊慌失措,待他滚落在地,整个客栈又恢复如常,此时有人才发现刚才那如末日来临的震动只是因为那个胖子。
大家脸上的恐惧瞬间变成嘲笑与谩骂,那胖子差点淹没在人群讥讽的笑声里。
“不许笑,再笑老子扒了你们的皮。”这胖子大喝一声,面部表情甚是狰狞,然而怎么也掩藏不了来自屁股的疼痛,再多的肉好像也不管用,痛是痛到骨子里的。
“就算扒了我们的皮,也不能给你换上,你还不是那副丑陋的尊容。”一楼不知是哪一位客人讥讽道。
“谁在说话?”胖子想要站起来找寻刚刚说话的人,奈何屁股的肉都给磨烂了,一时半会儿起不来,只能干瞪眼。
“嗖”的一声,一个鸡蛋砸在了胖子的头上,还好不是生鸡蛋,而是熟鸡蛋,应该是吃早饭的客人随手扔的,既然做为一个熟鸡蛋,它就得接受自己的命运。
胖子将它捡起来,剥了它剩下的壳,在众目睽睽之下吃了起来,没错,他吃了。
骆凌语不由惊叹:到底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隐忍到这个地步?
其实她不知道,这个胖子是个超级吝啬鬼而已。
接着,又是嗖的一声,又是一个鸡蛋砸向他的脑门,他这次学乖了,提前用手去接,然而那鸡蛋来得那么快,他的手刚一伸到面前,鸡蛋已经砸中了他。不幸的是这次是生鸡蛋,蛋黄蛋清溅了他一脸。
胖子可以接受别人朝他扔熟鸡蛋,但是无法忍受别人朝他扔生鸡蛋,于是怒火冲天,破口大骂,“哪个王八蛋干的?给老子站出来。”
“是老娘干的。”只见门口站在一位身材苗条,风韵犹存的三十多岁的少妇,双手叉腰,目光喷火。
胖子本还想问候她祖宗十八代,但是一看到她的脸时,脸上的愤怒和狰狞全然变成了震惊,惊恐的声音不由发出“老婆!”
那少妇走过来,揪着胖子的耳朵,将他整个人都从地上提起来,实际上是胖子害怕忍着剧痛自己站起来的。“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婆?”
“老婆,我知道错了。”胖子瞬间变成了一副奴才样。
这胖子是个屠夫,手里的砍刀刀起刀落就能解决一头肥猪,人送外号“胡一刀”,对别人是凶神恶煞,斤斤计较,偏偏拥有都城最大的屠宰场。但是,他对他老婆那是出了名的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别看胡一刀长得虎背熊腰,丑陋不堪,但是他的老婆却是个苗条的女人,还颇有几分姿色,所以大家给她取的外号是“猪肉西施”。
大家老早就看不惯胡一刀平日的所作所为,但是又不敢有所作为,怕他报复,主要是怕他手里的刀,那家伙一刀致命,手起刀落,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在今天这种暗地里下手。
胡一刀一脸恭顺又惶恐,“老婆,轻点。”
猪肉西施冷哼一声,“还敢跟我说轻点?老实交代,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就在这楼上睡觉。”
“有家你不回,你要在外面睡觉?”猪肉西施抬头望了一眼,顿时一腔怒火燃烧得更旺,“你撒谎也不撒得高明一点,这楼梯都坏成这样了,你是怎么上去睡觉的?难不成还能飞?”
“天地良心,这楼梯是刚才坏的,不信你问他们。”胡一刀眼巴巴的望着众人,希望有个人可以帮他说明一下,然而众人却突然从看戏转变成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他们一般。
“你还敢骗我!”猪肉西施一脚狠狠的踹向胡一刀的屁股。
“啊!”令整个客栈都为之颤抖的嘶喊声响起,胡一刀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
“我可以证明这楼梯确实是刚才坏的。”
众人不禁疑惑究竟是谁竟要帮胡一刀说话,却见一个脑满肠肥,眼睛贼溜溜的中年男子从柜台走出来,正是这家爱来不来客栈的老板。
忽然,众人明白他说真话的原因了,因为他要胡一刀赔偿。“这楼梯是刚才胡一刀从楼上摔下来给咯噔坏了的。”
胡一刀赶紧连连点头,他正想抛个感激涕零的眼神过去的时候,老板又说话了,“所以他得赔偿我二十两银子。”
“什么二十两?你抢钱啊?”
老板笑意盈盈,“大家都知道我这客栈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而且这二十两只是楼梯本身的价格,我还没算上修楼梯的人工费,以及楼梯坏了耽误我做生意的损失费。既然大家都是街邻相亲的,所以只给算了楼梯钱。”
“你这什么破木头,竟然这么值钱?”猪肉西施从来没听说过几块破木头还要二十两银子。
“被胡一刀弄坏了,自然是破木头,但是之前却是好木头。”老板面不改色,“你实在觉得太亏,等你付了钱,这些木头你可以搬回家去当柴烧,当然你要是舍不得拿来供着也行。”
“你……”猪肉西施,“你怎么知道我要赔钱给你,要是我说我不赔呢?”
老板一脸阴险的笑道,“不知道猪肉西施是七夕之夜在做些什么?”
猪肉西施一听老板提及七夕之夜,脸色变得阴沉,从钱袋里掏出二十两银子交到老板的手里,拖着胡一刀走出大门。
于是乎,大家都想知道猪肉西施七夕之夜做了什么,竟然如此爽快的付了钱?莫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胡一刀更想知道他的老婆那晚究竟做了什么,然而被猪肉西施狠狠一瞪,什么话也不敢问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