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站在高高的云巅，目不斜视的注视着山下的一切，曾经迷失在风花雪月里的白鸟，如今只是一个旁观者，却还是掩盖不了心里一瞬间的疼痛。

她伸出那只纤细的手，曾经的伤痕还依然停留在掌心，像一只恶心的爬虫。眼角的晶莹开始璀璨，一瞬间燃烧起熊熊烈火。

“慕雪林，你欠我的，我要让你加倍返还给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无数洁白的蝴蝶汇集在她的指尖，她闭上眼。

紧紧的握住掌心，将一只蝴蝶捏个粉碎，碎屑零落的指间，化为漫天洁白的雪。

雪花化为青烟，飞速的掠过眼前，它们蔓延而又蔓延，随着天空中穿行的光线，驶至咸阳，白冀阕。

她静静的凝视着飞过眼前的蝴蝶，冷冷的风吹起了她水绿的纱裙，她倾国倾城的容颜，像一块冰，冻结了空气的温热。

直到几个时辰后，她轻轻的叹了口气。

“月效死了…….”

寒冷的空气冰冻了所有的生的气息，静静的能听到另一声微弱的呼吸。

就站在她的身后，默默的注视着簌簌落下的红梅。

突然，她挑了挑眉，微笑道。

“哦？看来他们还有些实力。”

她转身，冷冷的望向她。

“丽姬，带我去冷宫看一看吧。”

丽姬一怔，疑惑的问她。

“去那里做什么？看那些鬼？”

“她们不是鬼。”

丽姬大笑道。

“她们既非人，又非鬼，活在世上，已经没有了什么意义。”

她看了看丽姬，然后伸出一只手，抚摸着她的长发。

如流苏般柔滑，就像她的脸，虽然没有自己好看，却也生的个美人痞子。

也难怪那嬴政夜夜不离流苏宫。

“皇帝今天没来？这可真是奇怪？难道是妹妹伺候的有所不周？”

她眉头蹙起，随即又轻轻的松开，向她笑道。

“瞧姐姐说的，陛下最近忙于公务，妹妹也不敢打扰，眼下这流苏宫虽然清净了不少，却未尝不有助于我们姐妹俩商量大事，你说呢？”

鹿鸣笑道。

“妹妹说的有理，今个瞧见皇帝龙颜大怒，你可知道因为何事？”

她的脸变了色，目光开始暗淡，默默的注视着天空飞过的几只白鸟。

许久，她动了动嘴唇。

“因为扶苏……”

她的目光璀璨起来，向她笑了笑。

“听说他竟敢在大厅上公然顶撞皇帝，被罚去了西北边境，真是鲁莽，没被赐死已经是便宜他了。”

“住嘴！”

她紧皱着眉，狠狠的望向鹿鸣。

“你不是要去冷宫吗？我带你去……..”

她收敛了笑容，望着一树随风洒落的红梅，开的妖艳，开的灼眼，亦如她当年进宫时，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如今她正要去看望一个孩子，也才十五六岁的样子。

她刚把那孩子领来时，是为了辅助自己的计划。

如今计划计划进行的流畅，却还是有些出乎意料的地方。

也许是该杀了那孩子的时候了吧？

“那孩子不能留。”

丽姬缓缓的向前走着。

“我知道……”

她叹息，握紧手里的剑。

直到到了冷宫时，一阵阴冷的风掠过她的眼前。

连杀人如麻的鹿鸣也不禁汗毛竖起，全身都开始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