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你的学业,护送sherry安全到达日本东京继续完成药物研究,这是你接下来的任务。”电话筒里传来gin一成不变的冰冷声音,我可以想象到这家伙穿着一袭黑站在角落里打电话的模样,那样的情景简直可以说是诡异。
不过,这么急的在电话里下任务,该不会是……
“肯尼迪机场,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我已经把你的手机号码给她了,到时候她会用邮件联系你。”
——“肯尼迪机场,明天早上九点的飞机。过了登机时间,就再也见不到了。”
gin忽然的报出地点跟时间,让我有些发愣。而志保下午放学时候对我说的话,就这么巧合的在我耳边响起。我紧了紧握住电话筒的手,冷静的对电话那头的gin提出了条件,“这个任务换人吧。”
结果得到的答复,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
“哼,你以为是小孩子玩家家吗?”gin的口气一下子变得轻蔑,然后就是满满的厌恶。我想,假设现在我站在他对面的话,我想他应该早已把随身携带的手枪抵到我的太阳穴,冷声对我说:“去死跟完成任务,你想选哪个?”
于是,后来我很快的就结束了这场没有意义的谈判。挂完电话,我看了一眼现在正以不能用言语形容的动作躺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啃零食的夏川,抛了一句冷冰冰的话过去,“喂,你内裤露出来了。”
“啊!”听到此话的夏川瞎叫了一声,连忙调整姿势,气愤的指了我,“你这个大变态!!干嘛偷看我的内裤颜色!”
“你自己姿势太美丽,我是不得不看。”我淡然的走到她旁边的沙发坐下,没有一点罪恶感的从夏川手中抢过遥控器切频,嫌弃的如此说道。
“你!”
“好了,跟你讲正事。”我的眼神依旧还在电视屏幕上,“gin刚刚给我下任务,明天就要走了。”
“什么?”她收回正要来抢遥控器的爪子,一脸的震惊,“去哪?”
“日本东京吧。”我转过头看她,眯眼危险的说,“所以,你有没有想到什么?”
“什么什么啊,我帮你把任务拦下来吧。我去跟boss申请一下,说不定就可以让你不去了哦。”夏川盘腿坐了起来,诱惑的说。
“嘁,你说什么?你在这住这么久,我走之前也应该来收点房租什么的吧。”我瞥了她一眼,“还有,你把任务拦下来的话。我看gin要拿枪崩死我了。”
“……”夏川听了前言,小声的嘟囔了一句,“奸商!我才不给你钱!”
“啧,是没钱吧?”
“哼,就是没钱!你想怎样?”
“没钱的话……”我站起慢慢的向夏川凑近,坏笑道,“用身体还债,怎么样?”
见这样,夏川的脸上飞上一层红晕,然后她用力的推开了我,“死变态!离远点!!”
“噗,”被她推开后听到这么一句话,我忍住笑意转身往楼上走,边走边挥手这么说道,“那我死远点了,明天走了之后可别哭着鼻子说想我哦。”
之后,我听到她小声的说了句“鬼才想你”就继续看电视去了。半夜下楼的时候,听到从客厅里传来的小声啜泣,我才发觉这白痴真的很傻。
——逞强什么的……
第二天。
我决定先去见完志保后,再去找那位扰我好事的sherry。
然后,我就看到了。那位sherry在我到达肯尼迪机场时候,发来简讯说自己已经在等候区。抬起头的那一刻,就看到志保站在等候区那里,手上拿着手机,深蓝色的眼眸对上我的视线,全都是冷漠。
如果说,只是如果。
此刻,瞳孔里所倒影出来的景象,只是虚幻不存在的梦境。那么,是不是心脏的那一块地方就不会异常的发闷,然后再反反复复地不断疼痛了?
可身边来来往往的陌生人因鞋跟与地面摩擦而发出的清脆响声,眼前茶发少女那双漠然的眼眸因对上自己的视线而产生的疏远感,还有……昨晚gin在电话筒里冰冷到刺骨的叙述内容。给人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不堪一击。
“hennessy,是你么。”空气中凝结了好久的安静,被志保忽然的质问打破。她的声音像是不管怎么样去唤醒也依然怅然若失的灵魂,活着,声音却是死的。
又是一片寂静。
很久,我的嘴角边扬起一个灿烂至连太阳都觉得耀眼的笑容,尾音调皮的翘起,“对啊,请多指教哦,sherry。”
“我去checkin。”说完,她的眼神没有丝毫留恋的从视线上移开,转身的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她眼眶中的闪光。心又被狠狠的插上了一刀,从伤口里流出的血液开始更加放肆的涌出,之后再隐隐作痛。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告诉我,你还是那个我认识的哲羽夕夜。
——告诉我…你跟那个我恨透了的组织没有半点关系……
——告诉我啊……求你了……
视线对上的那个时间点,在志保漠然的双眸里,我看到了她的祈求。绝望至谷底的祈求。但是,我没办法告诉她。
这不是真的。我怎么会不是你认识那个哲羽夕夜。我……跟那个组织没有一点关系。这些,都是谎言。可是,这样的得知好像是本来就会发生一样,我并没有太大的惊喜。也没有太绝望。而是难受,难受当得知这一切的你会陷入怎样深渊,尤其是那个转身的泪光……真的很痛。
“走吧。”回来以后,志保拉上行李连一眼都没看我,就往进口那边走去。
有时候,看到这样的情形,心中的恐惧就会越发的扩大。
我连忙上前一步抓住了志保的衣角,像是一个怕失去温暖怀抱的孩子,终于,声音哽咽了,“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我讨厌被丢下的感觉……我讨厌被志保丢下的感觉,更讨厌这个把我们这样安排的世界。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我不明白什么叫做脆弱,什么又是坚强。我只知道,现在再不挽留,到最后我只会输的惨不忍睹。
所以,现在我清楚的听到了自己声线中的颤音,“祈求如果真的有用,如果用了祈求后就会尊严尽失。”
“那么…我没关系……”
——祈求如果真的有用,如果用了祈求后就会尊严尽失……
——那么…我没关系……
“我只想让你不要丢下我……不要让我一个人……”脑海中,忽然涌进那个梦境。男孩紧紧抓住父母衣角的模样,男孩紧闭着嘴却眼神流露挽留的模样,男孩独自留在原地啜泣的模样,清晰且又真实的感觉……
随后,我感到少女听到话语后颤动的身躯,熟悉的冷淡语调传入我的耳膜,“夕夜你这头猪……”
“走了啦,谁要丢下你了。丢下说不定还要麻烦警察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