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真是对不住。”萧麾面上闪过歉意,眼眸里只有白安安,满是真诚,“刚才是我莽撞了。”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我也习惯了。”白安安摇了摇手,虽然见面场面有些尴尬,笑说,“你重回金陵之时,也没给你接风洗尘。当时虽是我幼年顽劣,如果你不愿意让旁人知晓我们的关系,那我自然……”
“这位媒婆,请问贵姓?”萧麾风轻云淡的扫了一眼,反而似笑非笑的看着白安安。
“民妇贱名王张氏。”
“王媒婆,是否可请你为本官做个媒?”
“大人看上了哪家的千金?”王媒婆一脸的受宠若惊。
萧麾看着白安安淡淡的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何,白安安心里竟然升腾出一股别样感觉,就听得萧麾清朗的声音响起:“我喜欢的这女子自小就是我的同窗,她刚刚找的相公被我给吓跑了,我心里很是愧疚,如果可以的话,是否可请您先帮我问问这位小姐,如果她不介意的话,是否可将我收了?如果不嫌弃我唐突,我愿立刻三煤六聘将她迎娶进门!”
王媒婆脑子多灵光啊,顿时在旁边笑的是老花枝乱颤。萧麾的目光灼灼,羞的白安安的老脸上千年难得的飞上两片红晕。王媒婆在旁打趣:“大人,你好生温柔啊!白姑娘,真是好福气啊,羡煞旁人咯!”
萧麾没说话,目光只垂在白安安面上,眼里深情都快化成一汪春水了。
话音还没落完,一阵香风铺天盖地的吹过来,然后就看到一锦衣玉袍的男子飘了进来,朗声笑说,“哎呀呀,走路渴了,就想来讨杯水喝!”
继而他眼睛却是飘到了白安安和萧麾面上,竟装出一副吃惊表情:“哎呀呀,没想到,白姑娘和萧大人竟然在这里,宋某真是太唐突了!”
说自己唐突的那个人,却丝毫都没离开的意思,虽然她现在暂住在韶音表姐家,可江府又不是茶馆,白安安老实不客气的说:“宋公子,对面就是春来茶馆,好走不送。”
“啊?可我刚开路过,春来茶馆已歇业了啊。”易彦飞耸了耸肩,一脸的可惜,他走到门口,朝对面的春来茶馆望去,回过头问,“这春来茶馆生意着实太好了,虎威,你说是也不是?”
那个被唤作虎威的汉子点了点头,大踏步迈出江家朝对面的茶馆走去,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春来茶馆立刻挂上了“今日歇业”的招牌。回到江府,依旧板着面孔,说:“店家太忙,忘记挂牌子了。”说完,退在一边。
易彦飞苦着一张脸,做低伏小的想蹭在白安安身边,正好看到芝麻,就笑了起来:“这不是我们聪明美丽的芝麻美女吗?”
芝麻小脸羞的彤彤红,眼睛晶晶亮的,乖巧的行了个礼:“宋公子,你就会打趣芝麻。您渴了,是不是?芝麻这就去给您泡茶去,您是要喝碧螺春,还是要喝雨后龙井?”
白安安心里长叹一声,易彦飞骗小姑娘一骗一个准啊,芝麻忙着泡茶去了,可她今日这戏,又该找谁来演啊?
“啊呀,芝麻丫头,我们都是自家人,不用那么见外,你知道本少爷喜欢喝什么茶的!”说完,还飞了个媚眼给芝麻。
“好咧,宋公子您稍等啊,芝麻马上去泡你最爱的雨后龙井。”芝麻丫头回答的那个叫清脆爽利,小跑的那个叫欢脱跳跃。
自从她爹娘回杭州小住,她这霸远将军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易彦飞的茶馆铺子,这人面皮又老的很,怎么敢都赶不走,三九城的人都知道,金陵第一纨绔易彦飞除了流连花街柳巷,就喜欢在霸远将军府邸耗着喝茶。
白安安心里一慌:今日这个事情,好不容易将萧麾给激出来了,易彦飞一来,这八字那一捺是怎么都下不去了。
王媒婆怎么会不认识易彦飞,笑着行礼,易彦飞竟然一扁嘴,仿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反问,“王媒婆,你真不够意思,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
“诶?”王媒婆没明白。
“你既然愿意帮萧大人做媒,怎么就没想到帮本少爷做个媒啊?况且,本少爷也算是熟门熟路,比萧大人更具有优势啊!”
好吧,她这炮仗不点则以,一点就是个双响炮。
一石激起千层浪,王媒婆的嘴张的那个叫大,足以塞下三个元宵。金陵城最难嫁、最恨嫁的白安安一时间成了香饽饽,这让王媒婆怎么能不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