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白安安将她的疑惑同韶音一说,韶音抿嘴一笑:“不要看萧麾见了你就脸红,可损人真是厉害。他明面上赞易彦飞是七彩玲珑心,实际上是讽刺他三心二意、招花惹草,是个不择不扣的浪荡子!”
白安安不得不佩服韶音,就萧麾这一句话竟能被她解答出如此的深意,她继续问:“音姐,那易彦飞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韶音更是笑的开怀:“易彦飞这个纨绔啊,讽刺萧麾是小心眼呢。你别看两个人不吵不闹,可都损着呢。”
此时,芝麻拿着一针线篮子走了过来,听到韶音的话,就插嘴问:“小姐啊,当时你怎么不好好和萧大人解释呢?他万一误会了你和宋少爷的关系,那可如何是好?”
白安安见芝麻整张脸都皱在一起,活脱脱一颗皱巴巴的包子,她反问:“芝麻,这叫做将计就计!”
芝麻瞪着一双眼睛想了半天也没弄明白,韶音倒是笑了起来:“安安,你这将计就计用的可有风险。你用易彦飞来刺激萧麾,这原本是好事。可如果萧麾因此而心灰意冷,你可如何是好?”
此时芝麻总算听明白了,连连摆手:“小姐,萧公子就是害羞,其实心里还是很喜欢你的,这点我敢保证。”
“芝麻,萧麾的心事你怎么会知道?你这话,说的可奇怪啊!”白安安和韶音对视一眼,双双站在芝麻面前,白安安更是给力,怒喝了一声,“说,有何情况瞒着我们?还有,你手里纳的是谁的鞋底,你小姐我的脚哪有这么大,这分明就是男人的鞋底!还不快从实招来!”
芝麻没成想被发现的这么快,一张大脸羞的红红的,作势就要跑,白安安早就守在了门口,韶音双手一插,问的兴致昂扬:“芝麻,还不快从实招来?”
“啊呀,人家就是看锦衣的鞋破了嘛!”芝麻双手捂着脸,推开白安安,逃的飞快。
白安安和韶音恍然大悟,难怪芝麻能如此信誓旦旦,想必是从锦衣那边听来的。韶音捅了捅白安安,问:“你说,芝麻和锦衣什么时候那么熟了?你说,萧麾这个人吧,说傻吧,还真傻,你我明里暗里提点了多少回,他倒好,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从没有说过喜欢你,更没有说过明媒正娶你的话。可说聪明吧,他还真聪明,竟然知道通过芝麻来传递他的心意。得亏是我们,如果换作其他人,谁能明白他这些弯弯绕的心思啊?”
“我刚才也想明白了,如果萧麾实在没这意思,我就嫁给易彦飞!反正,母亲只说让我年前嫁人,又没有说,我嫁人之后不能和离!”白安安瞅着芝麻给锦衣裁的鞋样子,眼眸一闪,不施粉黛的面上倒也如朝霞映雪,“表姐,母亲从小到大从没逼过我,这次却硬逼着我成婚,说是生肖相冲。可我记得,母亲从不相信这个,她为何一定要逼着我年前结婚呢?”
“安安,你快给我打消这念头!女孩子嫁人,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可不许你那么胡闹!”韶音被白安安这怪念头给吓了一跳,见白安安难得思考这么艰深的问题,她轻轻凑到她耳边说,“上次回去,姑妈和我漏过一句口风,话里话外的意思,竟然是因为……”说着,她双手竟然朝南在空中拜了拜,白安安吓了一跳,却是没有再问。
等白安安出发去扬州之时,整个金陵城关于她的事迹已然演变成各种版本。有的说,她被两个男子始乱终弃,被白家遗弃,只能一个人孤独终老,每天喝花酒以应付心情的沮丧;有的说,她为了追求易彦飞,不惜冒用他人之子,打亲情路线牌;有的说,易彦飞对她一往情深,不嫌弃她婚外生子,不仅将孩子视若己出,还对她呵护有加,真乃当年好男人之楷模、万世之人物。
原本白安安都不打算去扬州走这么一遭了,可现在金陵城里流言纷飞,弄的她出个门像是太后出巡一般,到处都被人盯着。再加上小汤包又缠着去,她索性就应了,就当带着小汤包去游山玩水。韶音原本早就打算跟着一起去扬州玩,偏偏出门前身子不舒服,直到江风答应明年三月带她去玩,才打消她这念头。白安安正好也落的耳根子清静。
清风做事向来靠谱,出发前,早选好了功夫不错、手脚利落的伙计,浩浩荡荡骑马拉车上了路。
刚没走几步,就听到后面疾驰的马蹄声,一红色鬣鬃马横在镖队前面,那坐在马上身穿一身妖娆红衣的除了浪荡子易彦飞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