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心里那个叫欢喜啊,芝麻来的太是时候了。他佯装悠悠醒过来,佯装睁开眼睛,行动那个叫迅猛,低头认错:“大人,都是小人一时疏忽,才会让大人深入险境。您和白小姐都要前往扬州,一路上山高水长,要不您和白小姐同行,不仅路上可以互相帮衬,而且还能共商要事,您看呢?”
这话说的,真可谓是滴水不漏啊,锦衣心里也暗暗赞了自己一把。
“安安,你说呢?”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萧麾再不顺势这么一问,真还对不住锦衣的良苦用心。
“好啊!”白安安被锦衣这么一大串话给吓了吓,很少能听到锦衣如此连贯的说这么多的话。她刚开始也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突然发问:“可是,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要去扬州的呢?”
锦衣一愣,萧麾也是一愣,貌似白安安还真的没和他说过。锦衣瞅着边上的芝麻,指着她就说:“是芝麻告诉我的!”
芝麻也一愣,自己也开始犯糊涂了。低着头开始想,她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和锦衣说过的呢。
锦衣暗暗的松了口气:芝麻妹妹,这锅只能你来背了,如果萧大人和白小姐的事成了,就给你买一屋子的芝麻来赔罪!
“呦,好热闹啊,这不是萧大人嘛?怎么这么不小心将自己送到了土匪窝里?我们安安就是心好,小猫小狗都要救!”这酸臭十足说话的,不是易彦飞又是谁?
“好了,走了!要赶路了!”白安安可不想和易彦飞多啰嗦,接过他怀里的小汤包,抱着就上马。
白安安体谅萧麾,特意给他安排了马车,可平素里温和体贴的萧麾突然就执拗起来,说是有要事要和白安安商量,请白安安一同坐马车上。白安安见小汤包已然熟睡,就将他交给了虎威。
她脚刚踏上马车,易彦飞的脸瞬间就拉的老长,白安安还没有坐定,易彦飞那张小白脸就凑了进来。一时间,这小小的马车就显得略为拥挤。
“安安,我不开心了!”易彦飞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那正好,本官心情不错。”萧麾抬起头,说的淡然。
白安安总算是看出来了,萧麾除了偶尔脸红,大多数时候还是充分彰显了读书人,尤其是饱读诗书读书人的牙尖嘴利和得理不饶人、无理搅三分的脾性。
他见易彦飞坐在白安安身边,眉头一皱,指着他身边的位置,不由分说,轻捏她的手腕直接就将她拉到了他的身边,在外赶车的锦衣明显感觉到马车一晃,也不敢问,两男一女,这局势也忒微妙了吧。
“宋公子,本官和白姑娘有要事要谈,还请你暂且回避。”萧麾眼眸清亮,可话却说的肃穆严谨。
白安安已然都能听到易彦飞咬牙切齿的声音,就在她以为易彦飞会服软,却听的他回答的倒是愈发清脆:“萧大人,真是抱歉了。安安的父亲,哦,也就是白老将军,已将她托付给我,让我好好照顾安安,说万不能让自己的女儿被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给骗了。你也知道,我易彦飞向来最重情谊,既然我已答应了白将军,那就自然要做到,否则我就是小人了,萧大人向来最重礼仪,想来不会因此为难我。况且谈的是白家的事,我作为白家第三代长孙的兄长,自然也是白家的一份子,参与其中自然理所当然!”
说罢,他轻摇手中那洒金黄蓝黑泥宣纸折扇,那双桃花眼朝着萧麾一笑,竟带着三分的轻蔑、七分的得意。论不要脸厚面皮,这金陵城里除了易彦飞谁还敢认第二啊?
白安安低头一思量,朝着易彦飞问:“小汤包喊我小姑姑,你既然是他兄弟,是不是也要唤我一声小姑姑?”
易彦飞原本笑若桃花的那张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反而此时的萧麾,一改刚才的黑脸,却眉似青山,淡笑如琼枝一树,修长而优美的手指微微点着。身子一挪,却是将软垫塞到她身后,
“安安!靠着这个舒服点!”
易彦飞突然变戏法一样从怀中掏出一纸包,竟是芝麻糖,送到白安安面前:“安安,这是你最爱吃的芝麻糖,是荣品斋的,你尝尝!”
白安安伸手拿了一块,果然酥软香甜,她忍不住又拿了一块,易彦飞那眼眸瞬间就晶晶亮起来,她忍不住叹息,这几天她倒略略想了想自己的事情,趁着两个人都在,还不如将事情说清楚,她清了清嗓子,道:“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