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父母打了一个电话后,叶木带着乘云、林凤二女再次回到天龙世界。
苏州,叶木打听到了一个有名的玉石雕刻大师,诚心与重金的呈现,让这位眼神始终温润的头发黑白参半的灰须大师收下了叶木这个不存师徒名分的学徒。
乘云和林凤亦对此很有兴趣,做起了旁学;不过,她们的时间还是偏于从现代带过来一些道家书籍。
历史长河,经过许多年的沧海与桑田,不仅仅地理有所变化,各种古书也会因为时代的动荡而遗失,也会因为当权者的喜恶而删改书中的一些字,甚至一些名誉响亮的学者也会因为自己不同的理解或是自己感觉不通而改掉一些字。
古人著书,微言大义,一字改动,有可能这句话意思与原意全然相反,所以有“一字千金”这个成语。
更何况,天龙世界与现代世界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虽然历史相似,但也不意味着两个世界名字一样的古书会完全相同。
在现代世界中,万寿道藏也曾经存在过,黄裳也确有其人,只是可惜在靖康之乱时,万寿道藏散佚,到了现代,已经不见踪迹。
如今,在这个玉坊里,叶木听闻当今皇帝已经下达诏令搜访道书,而黄裳正在在不远处的福州担任郡守。
十年间,玉石师傅将自身本事全然教授,叶木也学的十分投入,练习材料让叶木耗费了不少金钱;其间,经常将玉雕刻不成样子甚至刻碎。
玉,石之美者,有五德,润泽以温,仁之方也。
今日,叶木突然兴起,拔出汉剑,舞动起来;
初时缓慢,随心拨动,渐渐,叶木身形快速起来,剑背朝外,剑光溢出,但光芒却无一点凌厉和寒气,反倒如同春天碧湖闪耀的春阳般,让听见风声而出的玉石师傅见到剑光,感到一丝温和。
手腕一转,汉剑画了个圆弧,直刺出去,刺透光幕,骤然止住,执剑之手微压,剑尖游动,画出优美弧线,剑尖残影细如游丝,像发丝,宛转流动,整个过程赏心悦目。
之后,连刺,勾挑,顺势或劈或砍或削,身形灵动,残留剑影,依稀能让人知道刺挑精巧;而且虽是舞剑,却无半点金气锋利之意散发出来,反而温润如水,含而不露。
常人看见尖锐之物,怕自己不小心被其所伤,而看叶木这个剑舞,却没与任何担忧。
最后,叶木执剑之手横横画个半圆,剑随手动,剑平平横划,徐徐清风吹散残留剑影,约莫几息后,清风才停歇,而前方也无半点舞剑痕迹。
“好!”
玉石师傅拍手叫好:“虽然老夫不是武林中人,也看的出你已经将雕琢玉器之法融入这套剑法当中,可谓精妙绝伦!”
叶木将剑放回剑鞘内,含笑道:“不是剑法,只是随心而已!”
“好一个随心!老夫于雕琢玉器一行,也无何可教你了!”玉石师傅拂须道。
“稍等片刻。”玉石师傅想到一件事,摆摆手道,
说完,走进屋内,不一会儿,他提着一个颜色暗沉润和的小木箱出来。
“你我虽非师徒,受重金而授你碾玉,但也相处十年之久。当年你戾气横生,如绝世凶人,却能容忍老夫对你指手画脚……”说着,老师傅自己陷入回忆中,最终化为一声叹息,“唉,十年如一日啊!如今你与十年前相比,宛如另一个人!”
“这盒子里盛放的是雕琢玉器的普通工具,”老师傅将小木箱交给叶木手中,“要雕琢一块好玉器,好料子必不可少,工具也很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雕琢玉器的人。”
“汉唐时代,工具不比如今,料子也没现在繁多,但依旧有绝世好玉流传下来。心诚则灵!”
“多谢!”叶木抱拳道。
老师傅深深看了叶木一眼,挥挥手,转身进入坊内。
没有别的要收拾,一手拿着剑,一手提着小木箱,出城北上,去找乘云、林凤二女。
当日听闻诏令,搜寻天下道书后,两女见叶木情绪几年来越来越稳定,与叶木商量后,便两人一起北上东京开封府。
许久不见,也不知道她们怎么样了。
——
还未临近开封府,叶木便明显感觉到人很多很热闹,当进汴京城门时,在人群中叶木感到十分拥挤。
进入城内,更是热闹非凡,小贩挑着担子吆喝着,马车踢踏轱辘行驶着,车水马龙,熙熙攘攘;开阔的道路两旁店铺林立,一抬头,便看到三家客栈的招牌竖立在三楼外,还有其他门店,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
这可比苏州热闹多了!
叶木微皱着眉头:怎么找她们呢?
人太多了,灵觉分散出去,即使感应到人,也难以辨认出两女;叶木只好将灵觉凝聚在二十米范围内。
可是汴京城这么大,如果逐一搜寻,恐怕需要近一个月吧!
“呼~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下了吧!”叶木无奈道。
叶木打算去找一个比较靠近皇宫的客栈,因为离皇宫近,就更能遇到她们。
没走几步,叶木便被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挡住了去路。
“请问公子是否姓叶?”小厮再次看了叶木面容,然后又打量了一眼叶木腰间的那柄剑,似乎确定下来,行礼道。
听到这句问话,叶木便笑了笑,点点头:“嗯。请问有什么事吗?”
“公子请跟我来!”小厮得到叶木答复后,顿时眉开眼笑,兴高采烈的快语道,说完,便转头带路,穿插人群中,步伐比常人快很多。
叶木淡淡一笑,紧跟上去。
没走几步,小厮骤然停下,敲了一下脑袋,转过身,苦脸道:“公子莫怪小的,小的在南门口等了六年了,所以见到公子才会如此,公子莫怪!”
叶木见小厮停下,也止住身形,听完小厮话后,含笑道:“边走边说吧!”
“是是是,公子!”小厮鞠躬道。
小厮步伐慢了下来,走到叶木右侧后面一点点,一手指路,同时也对叶木解释。
“公子,是我家两个主人让小的几人在汴京四个城门口,昼夜交替守候,等公子出现。”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这两个主人应该就是乘云和凤儿。
“真是辛苦你们了!”
六年,日日夜夜,也亏他们这么有耐心。
“不辛苦,不辛苦!小的每个人都有很多赏钱,其中一位主人还教了我们一些练气口诀呢,三年下来,小的觉得自己身体比以前好很多!”
“哦!”叶木想想:乘云还是凤儿?嗯,应该是凤儿!
走了约莫一个小时,叶木和小厮走到了一条宽阔河流旁的道路,河里停泊着船只。
望眼过去,一座气势非凡的高大木制拱桥映入眼幕,上面人行马车穿行,川流不息,还有人趴望着远处;下面,一艘客船和一艘货船正在交错穿梭过桥。
“那桥有名字吗?”
“虹桥!公子。”
“长虹凌驾!”叶木默默念到。
“公子,这边。”
“哦,好。”
顺着汴河,拐了个弯,小厮带着叶木走到一艘船前,比较之前路过的几首画舫,这艘船无疑小了许多,但整体结构紧凑,简单利落。
刚将灵觉散发出去,叶木便感应到乘云和林凤的气息,还有一个女子的气息在她们旁边。
一个俏丽丫鬟从船栏杆上探出头,叫道:“公子请上船!”
小厮听到这句话,一喜:总算没错了!
“公子上船!小的还要去告知其他兄弟!公子,小的走了!”
“去吧。”
小厮乐笑着,一溜烟穿插在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