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姑娘消失在视野内,叶木也起身向藏书洞走去,想在那找找有没有《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这本书,说来,这还是叶木第二次进藏书洞。
在第二次见识到内功的时候,叶木便想学武功,只是师父逍遥子让他看那些书;叶木也曾向无涯师兄借来他从藏书洞带出来的剑谱,翻开一看,图画能看看,但是文字通篇是什么经脉穴位的,叶木便傻了,向无涯师兄问了一两遍,没有图谱,对穴位经脉只记住几个,再加上,乘云师姐一旁蹦跶,脸皮有些厚的叶木也不好意思继续问,至于逍遥子则是让他继续读那些书。
“无涯师兄练的剑谱、刀谱都是从藏书洞带出来的,洞里应该有那些武功秘籍吧。”
内有萤火流动的萤石镶嵌在石壁顶上,一如既往地将洞内的一切照亮。
洞内飘着淡淡的清香,十五支书架和洞口围成了一个正十六边形,书架左侧上刻有字,正是这个书架上的书籍分类:道、儒、医、佛、武、杂。其中‘道、医、武、杂’字的书架偏多。
叶木在稳固的几个‘武’字书架爬上爬下,喘着气,费力地翻寻着,却没找到《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这部书,心念一动,来到一支‘道’字书架前。
“应该是在这里吧!”
叶木扫视着底下第二层的书籍,这时,一张卷着的看起来挺古朴的纸张跃然映入叶木眼中。
叶木心动地拿起那张纸,这纸的手感很好,很厚实。
将纸打开,笔记本电脑大小、边沿是不规则锯齿状的纸张呈现淡黄色,一种厚重沧桑的历史感扑面而来。
纸上写满了细细的繁体字还有九幅图,字体却不同于叶木这半年来所见过的,叶木从右边开始看起,开头便是自己已经差不多能够全部背下的庄子《逍遥游》。
将整篇文章默读下来,叶木心中浮现一种感觉,却怎么也抓不住。有感觉?没感觉?
叶木微微晃晃头,继续看下去。
接下来的文字章句很乱,这一段文字好像是对《逍遥游》第三段“且夫水之积也不厚……而后乃今图南”的注解,下一段就是《老子》里面的‘道可道……’,抄了几句《老子》里的文章后,有写着《列子》的“太易、太初、太始、太素……”,下面又是对《逍遥游》里的一段的注解。
纸上所写,叶木基本上能从半年来所读书籍中找到出处,而纸上的九幅图,叶木直接略过,因为画的是人体内部什么气的流动,叶木不懂,而且文字中,有穴位、经脉、经络、内力、真气什么的,叶木也统统忽略,看了也是两眼抓瞎。
大体看了一遍后,没看懂什么,但却让叶木感觉有些意犹未尽,于是又看一遍,一遍又一遍,纸上的内容好像吸引住了叶木。
不知读了多少遍,叶木仍旧沉迷其中,只是感觉越来越闷,眼睛盯着纸上,空出一只手拉了拉领口,还是很闷,叶木才稍微回过神来,拿着这张纸,一脸痴呆地走出藏书洞,来到小瀑布下,在潭水旁的巨石上盘坐下,继续沉醉纸上的内容。
有时从右至左,心中逐列逐列的默读,有时不按顺序,跳着读,有时还没读完,猛地看向前面刚刚看过的部分,再到最后……
从白昼到落日,再到夜晚,从暖和阳光到红霞映身,再到寒冷夜风,叶木一动不动,眼睛紧紧盯着手中摊开的纸。
那种感觉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奇妙,那种感觉叶木无法言语,如痴如醉;此时叶木已经恍恍惚惚,脑中不停地闪过纸上的内容。
窈兮冥兮,其中有精……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万物之灵,以天地之灵所育……专气致柔……
在叶木恍惚之时,身体周围,起了几丝风,渐渐地加强,形成一股旋风,旋风中心,叶木衣服被吹地砰砰作响,手中纸却没有一点波动,而且上面的字似乎发散着微微荧光,旋风越来越强,近十米外的树枝被吹地哗哗作响,也打乱了叶木身后瀑布的曲线,同时,天上的星星好像被什么遮挡住,天地处于黑暗之中。
忽然,天地之间跳出一点淡淡的绿光,这绿光飘飘然,这是世人从没见过的,但让人看起来很舒服,仿佛这个世界上最舒服的颜色就是这种颜色。
随着这点绿光的出现,仿佛打开了某扇大门,越来越多的绿光快速出现,绿光顺着旋风绕着叶木旋转,绿光越来越多,最后这股旋风如若染上一丝丝绿气,天地间也充满了绿光,感觉整个天地都生机勃勃,这片天地若乎已成仙境。
在最初的绿光出现时,恍惚的叶木也好像豁然开朗,眼睛不知何时闭上,嘴里也开始低声呓语着……
“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天地含精,万物化生,天地灵气……
玄牝之门,天地之根,绵绵存之,用之不勤,何以存之?乘天地之正,以御六气,呼吸万里,吐纳灵潮……
门……
门……
……
妙,妙……
果然……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随着最后一声呓语一出,一丝丝绿气有条不紊地飘入叶木体内,眨眼间已被叶木纳入近百丝。
这片天地之间的绿色荧光正在慢慢消减,叶木此时仿佛泡入温泉之中,全身舒展着。
忽地,绿光倏然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似得,旋风也好像失去控制,紊乱起来,眨眼之间,便狂风大作,十米外的树枝好像措手不及,被吹断,地上的石头也被吹得乱滚。
十几米外的逍遥子一见此景,立马暗道不好,肃然飞出,右手一拂,狂乱的大风瞬间被抚平消散,身体飘落在不知何时站起的叶木面前,看着眼前的呆住的徒弟,嘴角不禁翘起,双眼满是笑意,不等叶木行礼,便轻声笑语道:
“果然如此,无名,你没有让为师失望……”
不待叶木说什么,逍遥子继续解释道:“这张不知用何种材料制作的纸是在为师六岁时捡来的,倒是气运不薄,哈哈……”
“你无涯师兄所练的北冥神功便是为师将它捡来一年后,从这上面悟出,北冥神功也是为师的主修武功……”
“你师姐乘云和你师兄无涯在拜师之后,为师也让他们二人如同你一般,先读那些书,然后在他们将那些书读熟后,让他们看看这纸上的内容,然而乘云无涯皆无资质,看的迷迷糊糊,而无一点所得,所以,让你师姐师兄选择为师所传。”
“本来还为你准备了小无相功,看来可以留下给你的师弟或师妹了!”
看着叶木,逍遥子再次满意地轻声笑着。
“多谢师父!”叶木行礼敬语道:“这纸……”
“你留着吧!当年为师悟出北冥神功后,还要靠此物梳理整篇!”
“谢师父!”
“好了,夜深了,回去睡吧!”
“是。”
逍遥子转身离去。
……
叶木躺在床上,兴奋地睡不着觉,待情绪稳定下来后,忽然浮出一个想法。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会不会……”
这个想法刚出现,叶木便自己笑了起来。
半年来,师父下厨负责一日三餐,又教书答问,嘘寒问暖,还给徒弟三人缝制衣物,既是师父,也是父亲,还是母亲。
即使真的……
刚想到这,叶木又激动起来,现在叶木白日里怀念的悲伤情绪荡然无存,因为叶木发现,自己能够回到来的地方,还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