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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香美人 默认卷 第十八章 诱敌

苏相濡调戏过足了瘾,又眼见不能惹火了叶清弦,赶忙缩回了身子,整理整理衣裙就率先下了马车。

城南义庄,本是在郊外的一处荒地,因着多年前大旱,饿殍遍野,才由城里富足人家集资建了义庄,来收容那些无处安身的孤魂野鬼,如今是叶府管着这一块。

苏相濡不明白叶清弦为何带她来此地,直至推开门,看见徐三呆呆地坐在一具覆盖了白布的尸体旁心里才隐隐有了些不安。

徐三跟着苏岚鹤已经二十余年,苏岚鹤待他可谓是至亲兄弟,他名义上是苏家的管家,但苏家儿女个个见了他,不都要恭恭敬敬喊声徐叔?

苏岚鹤给予苏相濡最大的宠溺也不过是让徐叔陪着她去了叶家闹一闹,如果徐叔出了什么事……

苏相濡心里咯噔一声,忙走过去低声唤道:“徐叔,你怎么在这?”

徐三仿佛反应迟钝地很,许久才从那尸体上移开目光,眼神触及苏相濡,也是沉沉的没有变化,他摇了摇头,似乎是心力交瘁一般不愿开口。

徐三一生无嗣,唯有一个侄儿是从小养在膝下的,叫做徐缄,徐缄自幼顽劣,徐叔给他安排的事情总是做的毛手毛脚。苏岚鹤念在徐三面子上给了他一份不大不小的轻活,谁想这小子不过干了几天竟然卷着他叔父的积蓄离开了苏家。

如今……

苏相濡轻轻揭开一点白布,果然是徐缄,只是那面色浮肿涨紫,眼瞳凸出,死相可怖。再往下拉一点,刚刚看到徐缄脖子上一道勒紫的痕迹,徐叔已经伸手制止了苏相濡。

“让他安心走吧。”徐叔嗓音嘶哑,像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了。

苏相濡只能重新盖上了布,一股子尸臭味也在此刻冲出了白布的掩盖,苏相濡不好当着徐叔的面掩鼻,只能退了几步,恰好撞上了叶清弦的胸膛。

她皱皱眉,用眼神示意叶清弦:怎么回事?

叶清弦看着徐叔,眼中微微不忍,“今早在叶府门前发现令世侄吊在一株槐树上,父亲命人送来此处。”

他微一顿,又道:“此事大抵与近日澜州城的事是一样的。”

前几日是还有叶家几家掌柜的亲人,如今又是苏府管家的侄儿,看来这七浮堂倒是会拿捏。

徐叔慢慢抬起眼睛,昏然的眼眸里射出一丝冷光,“叶府门前?”

苏相濡听徐叔那几个字咬地重,也明白他在怀疑什么,所以也顾不得那冲天尸臭味,俯首低声道:“徐叔,此事怕就是敌人要我们两家起了矛盾,还望徐叔先冷静冷静。”

徐叔闭了闭眼,从鼻腔里虚弱无力地“嗯”了一声。他也知道叶府不可能这样做,只是这心里,总是希望抓住些什么好让自己转移一下注意力。

徐三又坐了会才站起来,“我今天为了这事已经耽搁太久了,苏府还有很多事,叶公子,老夫告退了。”

嘶哑的嗓音尽管低沉虚弱,却坚定果敢。徐三顿了顿,回头又看了一眼徐缄,“小侄的遗体,明日我会派人来抬,还望叶公子替我保管好。”

叶清弦拱手,“自然。”

江槐被捆在马车后的箱子里一并带过来的,徐叔颤颤巍巍地离开后,江槐就被带进来了。

迷药的效果刚好消失了,江槐不过被扔在地上一炷香的时间已经悠悠转醒。甫一睁眼,就看见叶清弦正在擦着他的剑。

“叶清弦,我杀了你!”

江槐怒吼一声就要扑上来,奈何苏相濡捆的十分结实,他站起来踉跄一下,又狠狠摔倒在地。

叶清弦看着他凶狠而又愤恨的眼神,一怔,“我与你有仇?”

如今天下还算太平,义庄里尸体也不多,就只一个徐缄,可是实在臭的厉害,苏相濡掩着鼻子上蹿下跳,想溜出义庄路又怕遇见刺客,不得已站在叶清弦背后。

她伸头看了看江槐,“看他样子,似乎根本没有武功,叶公子,你什么时候招惹了这种平民百姓?”

叶清弦微微侧头提醒她,“苏小姐,这是你带来的。”

苏相濡挠挠头,“好像是这样的。”她仔细端详着江槐,“我与你有仇?总不会是始乱终弃吧?你这样的相貌我很难下手啊。”

“你们杀了我一双兄长!”江槐睚眦欲裂地看着他们,“如何不算有仇?”

“江槐……莫非是江鬼江魅兄弟?”苏相濡眼神飘到叶清弦身上,“不要诬赖我哦,是这位大侠杀的,报仇找他,找到我苏府算什么?”

江槐看着叶清弦,喉咙里咕噜咕噜地滚动着,仿佛要将他拆骨饮血。

叶清弦面无表情地推开苏相濡即将凑到眼前的脸,“他二人无故杀昆仑弟子数十,该死。”

“昆仑?”苏相濡眨眨眼,“叶公子你对昆仑的事很了解嘛,连杀了多少人都知道。”

江槐怒吼,“他们是为了我,你们凭什么杀他们?”

苏相濡奇道:“为了你就不能杀么?这是什么个理?”

江槐面色变了变,万般无奈下咬牙恨道:“苏相濡,既然你出来了,今天就没有好果子吃!”

苏相濡也不再理会他,转身冲着叶清弦盈盈笑道:“郎君,天色已经不早,你送我回家如何?”

门外停了一两只朱喙鸟,斜阳沉沉如火盘即将垂落,映得郊外的光景既是荒芜又是鲜艳。

叶清弦并没有理会苏相濡,反倒让守庄的下人架着马车离开了此处。苏相濡抽抽嘴角,面色不善起来。

“叶清弦,你当真不送我回去?”

叶清弦拔出长剑,一寸一寸,细细擦拭起来。

苏相濡恨不能一口咬死他。

她就知道这人没什么好心眼,满江湖都说叶家公子温文尔雅,品行端正,是个能文能武的君子,她苏相濡就想呸上一口。

这种腥风血雨的时候拉她出来能为什么?难道真是是想她劝劝徐叔那么简单?不是,苏相濡看到一路跟过来的朱喙鸟就明白了,叶大公子明显是拿她做饵,诱那些七浮堂的人出来!

但是苏相濡也没有办法,跟着徐叔回去,只怕会给精神不济的徐叔再带来灾祸,如今只能乖乖待在这里。

苏相濡很快也安下心来,只是闲着也无趣,就开始和叶清弦扯话。

“叶公子,徐缄是怎么死的?吊死的这么臭?”

叶清弦没说话。

苏相濡不死心,“叶公子连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吗?这样还想引诱七浮堂的人上钩?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你不知道他们的手段怎么对付他们……”

也许是不堪忍受苏相濡的骚扰,叶公子终于淡淡回了一句,“纵欲过度。”

纵欲……过度?

苏相濡打了个寒颤,立马想起了烟视媚行的律芊芊。

一个徐缄就要七浮堂左使出马,对付她,七浮堂会派出多少人马?

叶公子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不咸不淡地开口,“这里离澜州城不远,他们的人马不会很多。”

江槐已经重新被随身携带迷药的苏四药翻过去了,事实证明,这家伙,确实不会武功,甚至身体还存在一些缺陷。

苏相濡长吁短叹地将江槐踢到了一边,认命一般坐在叶清弦身边等待天黑。

等待是漫长的,苏相濡不知不觉间已经倚着叶清弦的肩膀睡过去了。

黑暗渐渐降临,夜色朦胧地笼罩上来,顺着斜射进来的残阳慢慢覆盖了整座庄子。浅浅的呼吸声在一片腐烂,恶臭的阴影中发酵。

不知谁轻轻拨动了义庄外的旧灯笼,布满尘埃的灯笼扑棱扑棱地撞击着屋檐。

“来了。”叶清弦轻声道。

义庄里的蜡烛一支支地被点亮,柔柔的烛光铺满了屋子,苏相濡揉揉眼睛只见叶清弦站在中间,面容笼罩在烛光里,整个人沉静冷肃。

屋外一声娇柔婉转的低笑,听得人骨头发酥,“原来叶公子也在,可真是巧得很。”

迷迭香的味道顺着晚风吹进来,很快就盈满了整个屋子。一双纤细光裸的玉足轻轻踩在烛光上,那是一双极美的脚,柔软白皙,透过淡淡的青筋甚至有种可以看见血液流动的错觉。

脚踝上的金玲随着走动发出魅惑人心的声音,很快她就走入了义庄。

律芊芊。

她比那日要娇媚的多,眉眼娇憨,不经意间流露的风情更是如同白莲坠入了阿鼻道,在腾腾业火间绽开。

随后是暮云。

她穿的倒是正常,身上的迷迭香却入骨浓烈,神色冷淡。

二人显然是有备而来。

律芊芊拂过唇角,目光灼灼地看着叶清弦,仿佛要一口吞了他似的,“叶公子,夜深露重,何故在此?不如找个地方同妾身暖一暖可好?”

娇娇软软的嗓音,好像唇上抹了蜜一样,天下男人没有能拒绝这样送上门的尤物。

苏相濡在心底赞叹一声,这样酥软的嗓音,换做是苏澄,怕是早就主动贴上去了,看来这律芊芊媚术修习地甚好,能将徐缄耗到纵欲而亡也是本身呐。

叶清弦轻轻一抖长剑,剑刃发出清越之声,剑气铮然飞散,他抚过剑锋,寒光一寸一寸冷凛,突然间,长剑一卷,惊涛骇浪般像律芊芊卷过去。

律芊芊显然是没见过这样不懂风情的男人,纵容她使出浑身解数,只差将媚字刻入了骨子,这个叶清弦也只将一把银剑舞地滴水不漏。

该死!律芊芊在内心咒骂,她是个天生被男人捧着的女人,她很少和人真刀实剑地对战过,在她眼里,男人只有能降服的,和即将被降服的。

她手里这把软鞭红艳似火,是堂主赠给她的武器,他曾经抚摸着她的肌肤,柔声说这鞭是最衬她肤色的。她将这鞭缠在腰上,魅惑着一个又一个男人跪倒在她石榴裙下。

可是这一切,碰到叶清弦,却全然无用!

律芊芊眼见自己的媚术毫无作用,不由对着暮云喝道:“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快些!”

只这一句话的分心时间,秋水似的剑刃已然划破了她娇媚的脸庞。这一剑彻底惹怒了律芊芊,她狠狠咬牙,“叶清弦,你好狠的心。”

律芊芊舔了舔滑落的血,脸上浮现一丝诡异笑容,“你们等着。”

暮云听她喝了一声,眼中顿时出现了厌恶的情绪,趁着律芊芊缠住叶清弦的刹那,向苏相濡那个方向飞扑过去。

律芊芊察觉叶清弦身形将动,似乎是要阻截暮云的动作,她拼尽力气,扑过去缠斗住叶清弦。

律芊芊是用尽了气力的,甚至那剑穿透了她的肩膀,她死死拽住剑刃,眼中戾气升腾,血染纱裙也不放手,似乎是铁了心要缠住他。

暮云腰间抽出一把短刀,猛然朝着下面刺下去!

“嗤!”

刀扎入骨肉的声音,冰冷的刀剑摩挲着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格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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