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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宦妻:嫁个太监去种田 滩头村 024生病

秦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滩头村,一进院子,她便搜肠刮肚的吐了起来。

卫槐君带她去了东厂,其中残忍血腥的杀人手段,她大概是记不得了,也不愿意记着。

可那铺天盖地的血色像是染红了她的眼珠子,叫她回来看到的青山绿水,也变成了骷髅山和腥血水。

一天没有吃东西,吐出来的都是泛黄的胃液酸水。

她扶着门框浑身发颤,不等廖氏惊慌失措的来扶,便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躺在炕上,她做了一个又一个充满杀戮的噩梦,整个人在血水里浸泡,闻到的都是血腥气儿。

到了半夜,人已浑浑噩噩的发起高烧来。

廖氏衣带不解的守到半夜,凉水帕子换了一盆又一盆,见秦深已经烧得开始说胡话了,说都还是一些她听不懂的,廖氏终于开始慌张起来。

她想着拿上钱,去敲牛二家的门,多给他家些车马费,让着连夜拉秦深进城看大夫去!

匆忙间,廖氏拉开小炕柜的抽屉,摸出钱罐子打开一瞧——只剩下半串铜钱,一粒银锞子也瞧不见了。

就这点钱,拿去给大夫出夜诊的诊费都不够,别提车马费和抓药的钱了。

廖氏大叹一声!

这阵子家里用钱厉害,只进不出的,秦深又为了酸笋子投了不少的钱下去,光买大肚坛子也费了不少银子哩。

再熬一熬吧,等明个天亮了,她们就去赶村口的牛车进城。

想着再去换一盆凉水来给秦深擦身子,廖氏才推开堂屋门,迎面就撞上了匆忙赶回来的文琅。

“诶哟!姑爷,你吓了我一大跳!”

廖氏还以为是什么歹人,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心有余悸的拍了拍。

文琅浑身湿哒哒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得:

“娘,秦深呢?”

“病啦!打今儿从城里头回来,整个人就丢了魂似得,一句话不说只顾着吐,半夜就发了高烧,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这会儿都开始说胡话了!”

文琅眼神闪烁,愧疚下的一抹暗色须臾而过。

“我去看看她——咱们连夜去城里看大夫。”

说罢,提着还滴答着水的衣服下摆,就直直往堂屋里冲去。

廖氏在后头喊他不及,心里觉得疑怪的很:天又没有落雨,他这一身水哪里来的?莫不是走夜路不慎掉进了小河里?

文琅进了屋,怕自己身上的水汽过给秦深,惹她病上加病,便迅速剥下湿衣服,换了一件干衣服穿上。

湿衣服他本是随手扔在一边的,后思虑一想,还是揉成一团塞进了炕边的小木盆,挪藏到了一处角落。

挨着炕边儿坐下,他探手摸了摸秦深的额头,啧了一声:

“大男人见了那些场面,都能吓得回不了神,也真是难为你了。”

抄起挂在衣架上的外衣,替秦深裹了个严实,他背起人便往外头走。

廖氏见状,忙快步迎上,她有些别扭的不知如何开口:开口告诉他家里已经没几个钱了,恐怕付不了大夫的夜诊金。

“要不还是明个儿一大早去吧?”

文琅摇了摇头,宽慰道:

“娘,你放心,我身上还有一些钱,这就要去了,秦深烧得厉害,耽搁不到明天。”

廖氏一听这话,便想着他在宫里当值,有什么打赏、油水也是平常事,于是也没有细问下去,倒是暗自替家里的境况松了口气。

可又一想半夜三更的,背着个人要怎么去?

纠结之下,她又拧起了眉头叨了起来:

“牛二家有头骡子,去年王嫂子家的石头生病,半夜去找他,给了五十个钱套了骡车,我本嫌贵,可村里头只他一家有,不然得等明个儿村口的牛车……”

文琅见廖氏还要絮叨,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娘,我有数的,您回屋歇着吧,我一个人便够了,庚子和荆禾还要靠你看顾着。”

“我咋能不去!秦深从小生病,一刻也离不得我,晚上天冷露水重,我再给她带一条薄被子去吧,吃得干粮水也少不得,外头买多费银子,你等等我,我去准备准备……”

文琅轻叹一声,不再回嘴说话。

他扭头耸了耸背上的人,反手护着,阔步便往院子外头去。

片刻已隐进了夜色之中。

廖氏诶诶了两声,犹豫着还要带些什么东西走,可等她准备好了,早已见不到了文琅的身影了,无奈之下,她只好按捺下自己焦急的心,回屋子里等消息。

秦深烧得糊涂,却没有彻底昏死过去。

在颠簸之中,她趴在文琅背上,睁开了自己迷糊的眼——

逼仄的地道,泛着潮味的青苔砖缝,漆黑的砖墙上立着铜漆剥落的油灯,随着文琅的步子,一盏一盏的从她的眼前晃过。

这……这里是哪里?

文琅发现秦深醒了,便加快了脚下的步子,一猫身从地道里钻了出去。

夜风迎面吹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软弱无力的手搂紧了文琅的肩。

回头看去,巍峨的城门已被她抛在了身后,夜色勾勒出它刚硬的轮廓,南城门少了白日的喧阗热闹,多了一份沉毅静默。

她,居然又回到了京城里?

城门有宵禁,平头老板姓在天亮之前根本进不了城,只是秦深现在烧得迷糊,脑子里一团浆糊,根本想不明白这茬。

她只是觉得冷,冷得止不住的发抖打颤,只能顾着把自己紧紧贴在文琅的后背上取暖。

鼻子下呼出的是滚烫的气,她头疼昏沉的难受劲,让她不自觉地轻声哼哼。

“马上到了,马上就到了。”

文琅气息不稳,背着她走了一夜,也已是精疲力竭。

看着街上医馆还点着一盏油灯,他立即上前敲门,笃笃笃三声,等了很久才有人来应门。

开门的小哥儿哈欠连天,扫了文琅一眼,不耐烦道:

“晚上不出诊啦,赶早来吧!”

秦深一听这话儿,心里默默翻个白眼:有没有不一样点的套路?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势利小人么?

她不想文琅低声下气的求人,便伸长了脖子覆在他耳边,哑着嗓子道:

“天……快亮了,我没事的,等等来抓副药吃吃就是了,不必大夫出夜诊。”

文琅觉得耳边吹来的气越发烫了。

他抿着唇,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抓上了医馆小徒的手,在他手心里写了几个字。

小徒的态度立即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倒不是殷勤起来了,而是变得唯唯诺诺,多了几分惧怕的意思。

“里头,先把人弄进去!”

小徒卸下封上的门板,偏身让文琅背着人进去。

甫一进屋,秦深便觉得暖意袭来。

一直战栗发抖的身子,终于卸了劲儿,可以松缓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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