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我旁边的竹忠拿着酒杯把玩,轻描淡写地说着:“我的亲弟弟被你拐走后,我很生气。翠娥啊,你这是在挑衅我,你知道吗?”
“是你弟弟自己要带我走的。”
我偷偷看向坐在主座上的镇北将军,心里稍微安定了些。毕竟这里是将军府,竹忠还不敢在这里对我出手。
“所以啊,我把他师姐找回来了。”竹忠眯着眼看向我,说着:“你的心思我都懂,你带着我弟弟到处义诊的事情,我也知道。”
“是吗?”我低下头,我会有什么心思被他知道了?
竹忠把酒杯里的酒一口饮尽,然后站了起来,说:“从明天起,不要在出现在我弟弟的身边,那样我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我沉默着,没有答应,也没有跟他多做辩驳。
“还想做我竹忠的弟媳?”竹忠轻蔑地笑着,说:“别妄想了,就算你想,也得看她肯不肯答应。”
“她,竹玉的师姐吗?”我问着。
“对……我不妨在告诉你一件事。”竹忠看着别处,低语着:“镇北将军的毒是她下的,春香身上的虫子是她养的,为的就是让竹玉来这里跟她见面。如果你识相点,我奉劝你早点离开这里。”
“原来是这样。”我看着竹忠慢慢地从我身边走过,然后跟人一起离开这里。
宴席结束了,来参加酒宴的人都走了。
竹玉没有来接我回去,我就一个人坐在这里,看着周围有的人抱着舞娘,边走边说着一些露骨的话语。
镇北将军也还在,他见我看向他,便对着我招了招手。
我没动,傻子才会过去,喝醉的男人是很危险的。
可是,就算我没动,镇北将军却过来了,他直接坐在我旁边,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说:“今晚我陪你做些有趣的事吧。”
我想也不想地拒绝:“不要。”
“为什么?”
“因为春香是你的女人,我是春香的好朋友,我应该跟你保持距离。”
“哈,既然是这种理由。”镇北将军把手从我身上拿开,眯着眼看着别处,说着:“别傻坐在这了,这里可不止我一个男人,他们不会像我这么好说话,他们会直接把你抱起来,去做些快活的事。”
“将军?”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镇北将军不着调地说:“不要感谢我,要感谢就感谢你自己是春香的‘好朋友’吧。”说完,镇北将军就撑着长桌想要站起来。
可他却突然痛苦地用手按住自己的额头,身子踉跄了一下,我连忙扶住他。
“果然不能过量喝酒啊。”镇北将军说。
“我送你回去吧。”我低声说着。
“行,这样也能让你多看看像我这种豪迈的男人,忘掉像玉先生那种书生模样的小白脸。”
我一听乐了,竹玉他那样子跟镇北将军一比,可不是一个小白脸吗?
我扶着镇北将军一起走的时候,很多在收拾碗筷的丫鬟或者仆从都偷偷地打量着我们。
我不自在地说:“你现在可以自己走了吗?”
镇北将军皱着眉头,说着:“还是不行,头疼。”
“那我让你府里的丫鬟过来扶你回去休息吧。”
“不用。你身上的药香味让我觉得舒服,能够稍微止住头痛感。”
“哦。”
我无奈地继续扶着镇北将军,期盼着等下会有将军的侍妾过来,把她们的将军领回去。
可能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被我扶着的镇北将军就跟我说起他们行军打仗的事。
我一边听着,一边问着:“你住在哪里?”
来到将军府,我就去过两个地方,一个是春香的屋子,一个就是竹玉暂时住的地方。
“那边。”镇北将军指着我的左边说着。
等我扶着镇北将军进他院子的时候,一股很奇怪的清香弥漫在院子里。
镇北将军还闻了闻,说:“这是什么味道,怪香的?”
我也跟着嗅了嗅,说:“可能是熏香吧。”然后把扶着镇北将军的手松开,说:“你自己进屋吧,我回去了。”
谁知,镇北将军却拉住我,说着:“你可能走不了了。”
“为什么?”
“因为你们都闻了情香,这是一种增进欢好的药,除非与人欢好,不然就没解。”说话的人是在宴席上,坐在将军旁边的那个女子。
“是吗?那我就不站在这里打扰你们了。”我把将军的手挣开,说着:“你的解药是她,不是我。”
“那你呢?”镇北将军问着我。
我退了两步,低着头说:“我会有办法的。”
镇北将军沉默着,那个女子就说:“你叫翠娥对吗?”
“嗯。”
“那就留下来吧,我们可以一起伺候将军。”
“不用。”我说完,就转身跑掉。
镇北将军没有追我,那个女子娇笑一声,在后面说着:“真的是无药可解哦。”
无药可解又怎样,我还有竹玉啊,竹玉他一定可以配出解药的。
还有镇北将军真是阴险,明明知道那香味是咋东西,还故意装模作样,扮无知。
没一会儿,我就感觉到我的身体在发烫,我的人好像都能冒烟那样,我忍着全身上下的酥麻感,回到与竹玉住一起的院子。
然而,看着竹玉房间窗户上,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影子时,我又跑了。
我本来想找竹玉配解药,可是看到他们的样子,我还是不去打扰他们了。
镇北将军府很大,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处架着木桥的人工湖。确定湖下安全后,我想也不想地跳下去。
我潜进水里,一直在燃烧的身体才慢慢地消停下来。
每一种药物都有时效,为了保证药效能够彻底地消退下去,我便游到木桥下,靠着木桥,在桥下面待了一晚上。
第二天凌晨,我从湖里爬上来,虽说全身都冻僵硬了。庆幸的是,药效退了。
我缩着身子跑回竹玉的院子里,回到自己的房间中,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
竹玉也在这时推门进来,问我:“昨晚你去哪了,为什么一夜未归?”
“去玩水了。”我把地上的湿衣服拿起来,准备拿去洗掉。
“一整夜都在玩水?”竹玉摆明不信地看着我。
“嗯,事实就是这样,我要去洗衣服了。”
我越过他,走到屋外时,看见从他屋里出来的那个舞娘师姐.注意到她身上穿着竹玉的衣服。
竹玉跟在我的后面,对舞娘师姐说着:“你怎么也出来了,干嘛不多睡会?”
“你一起来,我旁边就空了冷了。”舞娘师姐是这样回答竹玉的。